191.小賤人上門了
黃奇山清瘦的臉上一股鬱悶之氣,「小浩,你個小傢伙,真沒開玩笑?你能有本事教高中么?就你這身體個子,教體育都不可能。」
說著,他還虐笑開了。
我也不廢話,在他的辦公桌上拿筆和紙出來,刷刷的寫了三道在大學里很有難度的高數題。
寫完之後,我推到他面前,「大爺,上學那會兒你好像也是四州大學優秀的學生吧,來來來,三道題,你解出兩道來,算我輸。」
就連草稿紙,我也給他準備好了,反正是他桌子上的文件紙,一同丟過去。
「喲,小子,你瞧不起文科生了是不是?」黃奇山瞪了我一眼,將那題拿過去看了起來。
第一眼,他叫了:「小子,你寫的是……大學高數?」
我微笑,點頭。
他再一看,又叫了:「媽的,怎麼這麼難?等等,我算算……」
說著,他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划拉了一陣子。
呵呵,四十齣頭的人了,還像個認真的學生一樣。
我則在旁邊坐著,抽著煙,吃著花生米,不時再給自己和他添點茶水。
當然,我很無聊,也學著他的樣子,練習把花生米拋起來,自由落體,然後用嘴接住,練著練著也挺熟練的。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黃奇山啪的一下子將筆拍在桌子上,怒氣沖沖的樣子,「小浩,你這出的是什麼鬼題?老子沒法解了,一道都沒法!」
「喲,大爺,別生氣嘛!」我故作驚訝,陪笑拿過來一看,還表揚了他,點點頭,一副老師的樣子,「嗯,第一題的解題思路是對的,但運算出錯了,後面就錯完了;第二題,呵呵,解了一半,剩下的為什麼不繼續呢?第三題,哈哈,大爺,你逗死我了。」
確實,我大笑了起來,因為第三題,他直接把題都叉掉了。
黃大爺也是鬱悶,「你小子,還真像老師了是不是?來來來,你他媽給我解。你要是解出來,算我輸,你的要求,我一律給你辦了。」
我拿起筆,「呀,大爺,真能辦?」
他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很有自信的樣子,「是啊,真能。你看著辦吧!」
我這就放心了,刷刷的解了起來,不到十分鐘,三題完美破關,啪的放下筆,「大爺,過目?」
他拿起一看,一對本來深沉而寒亮的眸子都要飛出來的,直接暴粗,「麻痹的,這都能行?你……小浩,你他媽數學神童啊?字寫的也不錯,瀟洒乾淨啊!」
我淡道:「大爺,我已非當初少年。」
「去你爸的!這題萬一是你早就預謀好的呢,背下來的呢?不行不行,我得靠靠你。」
黃大爺也是甚無聊啊,居然也給我出了題,丟過來,「解吧!頭兩道,高考時最後兩道數學題;後面兩道,我在大學里一直沒靠自己解出來過的。」
我拿起一看,又拿起笑,刷刷的寫了差不多十五分鐘,遞過去,「大爺,過目?」
黃奇山拿過去上下一看,簡直驚呆了,怔怔的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剛丟到嘴裡的花生米,來不及嚼,就在舌頭上顫抖著。
我卻一臉輕鬆的站了起來,微笑道:「大爺,我辦到了我應該辦的,接下來看你的了。反正,從體育到任何的高中主力學科,只要不是音樂、美術什麼的,我都可以的。」
說完,我轉身就走。
心裡美滋滋的。
知識這個東西,你說不重要嗎?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用對了口,就能唬住人的。
唉,當初我上高中那麼拚命的學習,大學也不斷的學習,甚至被人嘲笑是個做題的悶聲機器。我上大學的時候,倒也沒有學霸的那種說法,就是答題機器。
可後來,這樣的機器也是混如狗,真冤的慌。
身後,黃奇山這才回過神來的樣子,「小浩,你小子他媽的怎麼這麼神?」
我在門口回首道:「大爺,這就是命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撤,回頭再找你喝酒什麼的。」
「馬上出去照點相片吧,一寸的身份證照,兩寸的畢業證照,都多準備一點。找個快洗快照的,弄好了就給我送過來。」
「哦?大爺,這是什麼情況?」
「媽的,你要去五中教書,我不得幫我改年齡啊,弄戶口啊,弄文憑、教師資格證什麼的嗎?」
我馬上陪了笑,「行啊大爺,大爺威武,大爺厲害!」
「去吧去吧,別磨嘴皮子了。」他笑著揮了揮手。
於是我便離開了黃大爺的辦公室,馬上去街上弄照片。
那時候倒也是有快照快洗的,就是挺貴,但沒出一個小時,全部都搞定了。
搞定之後,我將之送到了黃大爺的辦公室。
離開后,看時間離下班還早,於是我又去了西城分局一趟。
到了那邊門口,正好進門的時候,碰見汪虎從裡面出來。
這傢伙開著自己的車,都要出門了,馬上一盤子靠邊停下,從車上跳了下來。
「張浩,你等一下。」
我騎在破驢子上,看著他,一臉微笑,「喲,虎哥,幸會啊,什麼事?」
他的黑臉更是黑沉,帶著絲絲冷笑,來到我面前,低頭看著我,沉聲說:「大軍子要進去了,你現在心裡很爽吧?」
我依舊微笑道:「請不要這麼猜測我的心情。鄭軍是一種悲哀,我其實很難過。很可能吧,虎哥痛失愛將和合伙人,也很難過吧?」
他冷哼一聲,「看你這樣子,哪裡特么的有半點難過的樣子?小子,我奉勸你,別得意的太早了。」
「虎哥,你這不是奉勸我,是在威脅我,但我也習慣了,這是你們的風格而已。對了,刀哥和你的比試,延期吧!畢竟他現在重傷,還在醫院裡養著。再說了,刀哥的身手你也不是不知道。要不算了,你倆別比了,傷著了可不好。」
他一臉的冷笑,戳了戳我的小胸膛,「張浩,你別特么這麼囂張,對齊三刀的信心不要太足。和他的決鬥,我一定要打,我一定會贏定了。叫他洗乾淨了,免得不小心讓我打死了,做了個臟鬼。」
我心底微微一驚,這狗日的哪裡來的自信?
當下,我道:「哎,虎哥,決鬥還是點到為止的好吧?出了人命,鬧起來麻煩。」
他一拍我肩膀,「要麼讓齊三刀在果州消失,要麼就跟我打一場,然後死掉。」
說完,他大步回去,上車,啟動,很快離去。
我看著他這囂張的狀態,暗暗猜測著什麼。
隨後,我去找王明,才得知他回市上開會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
於是我想了想,給徐陽打個電話,說我去公司看一看。
徐陽說在市場里買辦公材料,叫我先過去,他可能半個小時后就回去。
我騎著破驢子,直接趕到了恆浩公司那裡。
呵呵,那裡的外牆都粉刷一新了,與不遠處那些破舊的民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不過,那時公司外面停了一輛嶄新的女士踏板摩托車和一些裝修工人的爛摩托。
我倒是好奇,這是哪個女人也來幫我搞裝修嗎?
可當我的車停下時,樓上傳來熟悉的尖叫聲:「還在貼什麼地板?都給我停下來!這裡是我家,你們憑什麼裝修?叫恆浩公司的老闆給我滾過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話音落,尼瑪,一個美妙的身影在二樓窗戶邊,看也不往下看,當場就是兩把磚刀從上面狠狠的砸下來。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棄車,往旁邊閃躲。
好吧,我躲開了,但磚刀把我破驢子砸中了,有一把刀還將左邊的後視鏡也打碎了。這下好了,破驢子兩個後視鏡都沒了。
但我一抬頭,尼瑪,那女子又縮回去了。
我心頭也是一陣怒火,媽的林艷,你這小賤人找上門來欠收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