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這賤人也瘋了
的確，誰也沒有想到肖占波身為鄭軍的姑父，竟然如此決定了。
現場突然的沉默之後，鄭家人都要瘋了似的。
鄭軍是第一個狂叫起來的：「小姑父，為什麼啊？我不想坐牢啊！小姑父……」
這傢伙，眼淚都突然就奔了出來，人也要癱了似的，一臉的可憐相。
鄭大治也是叫了著妹夫，說為什麼要這樣子？
薛明珠一臉心疼兒子，直叫道占波，你怎麼能這樣子決定？
鄭大英更是斥責丈夫：「占波，你是不是瘋了？腦子有病吧你？為什麼……」
一時間，鄭家人都是各吼各的，現場亂成了一團似的。
杜元河和蔡津等人實在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特別是前二人，居然是長出一口氣的感覺。
袁成龍和汪虎都傻了，還相視一眼，一臉的無解，一起看向我，好像特別不服似的。
我其實也是懵逼的，不知道肖占波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就這麼把鄭軍給弄進去了嗎？
這也太不真實了。
不過，肖占波面對吵吵鬧鬧的場面，馬上站了起來，面對鄭家人道：「張浩說的沒錯，大軍子你應該付出法律的代價。要不然，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吃的？你不務正業，糾結黑色會分子，傷害無辜人民群眾，這也算一罪，統統給我算進去。」
說著，他還指了指杜元河、蔡津等人，接著又道：「我說秘密審判、開庭，就已經很給我們鄭家留臉了。事情就這麼樣吧，如果沒什麼事，現在可以把鄭軍給我拘起來，繼續關押，直到審判之日。接下來的流程，應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蔡津也是相當給力，只得對外面叫道：「來兩個人。」
好吧，外面居然還有把門的，很快就有兩人推門進來。
鄭軍已經瘋了一樣，狂叫著「老子不要坐牢！」，起身就往外面跑。
但進來的兩個高大有力的幹警，馬上將他拿下了，戴上手銬往外面拖。
鄭軍絕望的叫著爸，叫著媽，叫著小姑，但這三個人在肖占波的眼神之下，真是無可奈何。
儘管薛明珠都哭了，對肖占波說占波啊，軍子要是進去了，這一輩子就毀了呀，你還是不是妹夫啊，是不是我們鄭家的女婿啊，怎麼能這樣啊？
鄭軍的父親鄭大治也是痛苦的看著肖占波，想求個情。
可肖占波一臉的冷峻，一揮手，對兩個幹警說：「帶走吧，馬上！」
鄭軍真是絕望無比，大罵著肖占波，我艹你媽麻批的，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張浩，你個雜種，老子永遠不會放過你的，只要老子出來，一定滅了你全家。
這孫子也是絕望得瘋了嘛，連小姑父也是狠罵了起來。
不過，他不斷的咆哮聲在出門之後，已然越來越遠了。
肖占波一臉鐵青，咬了咬牙，正想說什麼時，鄭大英居然衝上去，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哭道：「肖占波，你個無情無義的人，我看錯你了，後悔跟你這幾年了，我要跟你離婚！」
打完罵完，鄭大英轉身就朝外面衝去。
鄭大治趕緊使個眼色，薛明珠也馬上沖了出去，大叫著：「大英，你站住，你停下……」
肖占波看了鄭大治一眼，冷道：「哥，看你教的兒子，都成什麼樣了？喪心病狂，目無法紀，這些年你們給他擦的屁股還少嗎？還要擦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讓他進去接受一下教訓，也是好的。希望他好自改造，爭取立功減刑吧！」
說完，他對杜元河等人揮了揮手，「我先走一步，回省城去了，你們接著開會吧！」
鄭大治一臉的難看，但還是叫了一聲妹夫，肖占波卻示意他別再說了。
然後，肖占波大步離去，一張鐵青的臉也是陰冷得要命，臨轉身出門時，還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冷道：「張浩，這一局你贏了。不過麻煩你轉告齊三刀，叫他最好是給我老實點。」
而鄭大治咬了咬牙，一臉的難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給誰也沒打招呼，拿起公文包就走了。
袁成龍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大出所料的感覺，也是沒臉在那裡呆，起身打了幾個招呼，又對我冷冷一笑，撤了。
汪虎這貨也起了身，跟杜元河他們告了個別，然後斜瞟了我一眼，沉著臉也離開了。
這下子爽了，會議室里，那些想保鄭軍的和想來看熱鬧、補刀的玩意兒，居然都撤了。
鄭家的人一定是崩潰的，無助的，沒想到就這麼讓鄭軍進去了，而我看起來好像贏了似的。
杜元河倒是一臉輕鬆的樣子，站起了身，道：「蔡局，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你全權處理吧！我這也困了，得回去休息咯！」
說完，他就朝外面走，臨到門口才回身來，一指我：「張浩，你他媽真不是盞省油的燈，今天晚上差點把老子都坑進去了。」
言語之間，他帶著些許很淡的笑意，然後走了，顯的是腳步輕鬆無比。
蔡津看著我，長出了一口氣，又是一腦門子的汗，「唉，總算是意外中的意外，一切就這樣了。行，大家都散了吧！剩下的事情，江北分局那邊，應該怎麼辦，你們弄資料去吧！我這邊，也馬上安排一下。對了，張浩同學，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的，這會議就這麼意外的結束了。
我也跟著蔡津到了他的辦公室里。
一進辦公室，他就罵了一句「去他媽的，磨死老子了」，然後反鎖門，坐到沙發上，掏出煙來，給我飛一支，自己也點上，狠狠的抽了幾口。
我倒是有點輕鬆的笑了笑，一邊吐了幾個煙圈，才道：「蔡局辛苦了啊，受累了啊！」
他一臉的苦澀，搖搖頭，「算了算了，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麼呢？小浩爺啊，你可真是我的爺，一張利嘴，舌戰群魔的架勢。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這麼大的年紀，怎麼好像什麼都懂，什麼說起來都頭頭是道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心理素質也是一流的，這種場面下，我他娘的都流汗啊，你還跟沒那回事一樣。」
我笑笑，說：「你不一樣，我不一樣。你要考慮到很多事情，而我則考慮怎麼維護百姓的尊嚴、維護法律的威嚴就行了。」
「所以，你就把我和杜元河、肖占波一起拖下水？」他還故作生氣的樣子，然後笑了，「算了，不扯這些了，總算是度過一劫了。接下來的事情，這就好辦多了。」
我想起了前世鄭軍強林艷的事情，不也是不了了之嗎？而且鄭軍還一直沒抓著。
那時候，鄭軍以自己的家勢，怎麼不提出要取林艷呢？
他能一直躲著不露面，倒也是鄭家人肯定出了力的。
可為什麼這一世，發生了變化了呢？
莫名的，我總感覺肖占波有點那麼不靠譜。他老婆鄭大英還是那麼漂亮、性感，他能捨得離婚嗎？
我突然聯想到了一些別的處理手法，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便打了個冷顫的樣子，晃晃腦袋，「蔡爺，肖占波的決定是不對勁的。我甚至在猜想，這傢伙在會議上是表現得很大公無私，鐵面威嚴，但萬一他只是做個樣子出來看呢？」
蔡津眉頭一皺：「小浩，什麼個意思？」
「以肖占波的影響力和手腕，恐怕要私底下放了鄭軍，也不是不可能吧？」
「放？他自己說出的話，我肯定照做，還放嗎，不是他打自己的大嘴巴子嗎？」蔡津表示不信。
我說：「鄭軍是可以關，可以判，但萬一在服刑的時候放，你我能知道？」
沒辦法，我確實也是想起了肖占波放楊雄的事，明面上答應我放，實際上卻把楊雄給乾死了。這回，也有可能明面上是讓鄭軍坐牢，實際上要又將他給放了，很有可能啊！
蔡津聽的還是有點不相信，搖搖頭，「不至於吧小浩？萬一肖占波是一個維護法律尊嚴的角色呢？」
「維護個屁！怎麼不說他還大義滅親呢？反正，這傢伙不靠譜，我把話撂這吧，你信可，不信也可，一切留給時間來證明吧！對了，蔡爺，老不死的什麼情況？」
「他呀？呵呵，以醫生的經驗來看，醒倒是能醒來，但後遺症會很嚴重，極可能失憶，也極可能行動不便，不坐輪椅都沒辦法。」
我頗好奇道：「咦？怎麼著呢，看起來老不死的問題大了，蔡爺還挺開心？他不是對你有知遇之恩嗎？聽薛明珠說，沒有他，能有你今天的地位？」
蔡津有點頭大的樣子，「唉，小浩，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當年我升職，要不是給老傢伙送十萬塊，他能知遇之恩？這些年，鄭軍出的事情不少，我給他擋刀都擋了好幾回了，也真是煩透了，還情也早他媽還完了。這下好了，把他辦進去了，反正是我來救的你，鄭家人那邊的關係，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我也懶得說啥了，你肖占波要這麼鐵面無私，我當然也就配合了事。」
我聽得出來，他心裡怨氣大，這下子還真是解脫了一樣。
於是我笑道：「蔡爺，你該不會說是我把老屁蟲氣成那樣的吧？」
他瞪著我，「你以為我傻呀？你要是把他氣死了，那才好呢，一了百了。」
我點頭微笑：「不錯，蔡爺說的真心話，我懂。」
當然，我知道我給他留的那二十砣，起的作用更大，以後也更好使。
我想了想，「對了，鄭雨什麼病啊，聽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提起這個，他倒還是一抹同情之色，搖搖頭，「唉，這丫頭啊，真的可惜了啊！」
我莫名的心裡有點緊的感覺，「蔡爺，她到底怎麼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