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心狠手辣的張秋雲
張秋雲,這個註定和我是一世冤家的女人,她根本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多一分鐘的時間,對她來說都是恥辱和折磨,所以我去村子里找衣物的時候,她就離開了。
她的足跡,繞過這片江灘,轉過一大片的樹林,到了嘉陵江邊的一個洄水沱那裡。
洄水沱,真是釣魚人喜歡的地方。
很不幸,這一晚上有一個夜釣的釣魚人遇上了她。
不當我趕到那裡的時候,這個釣魚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這傢伙長的還有那個樣子,四十左右,皮膚白,身體微胖。
魚竿還架在江邊上,兩隻手拋竿,兩隻海竿。用來照亮的手提式礦燈還在那裡亮著。
但他倒在釣位後面不遠處的帳篷里,光著身子,身上蚊子都有不少,吸的飽個飽個的。
他連內庫都被張秋雲給扒走了。
他身上最致命的傷害,居然是鎚子。
被搞斷了血管和海什麼綿吧,傷處腫了起來,跟個畸形的葫蘆一樣。
看這情況,這個葫蘆娃要是不及時送醫院去治療,後半生的性和福也就毀了。
我看清楚了腳印的,這一切都是張秋雲所為。
這賤人極可能是用資本迷惑這傢伙,這傢伙沒繃住,然後上當受害。
在張秋雲的面前,很少有男人能擋得住的。一切都變得這麼合理了。
張秋雲穿了他的衣物,然後離開江邊,開上了這個可憐的葫蘆娃的一輛車。因為我看到車輪的痕迹了,這裡離公路也不遠,車子能直接開到這裡來夜釣。
我看這葫蘆娃的釣魚裝備,腳上那雙名牌運動夏鞋,真不是地攤貨,腕上有一塊很出名的腕錶,當場斷定這貨來頭相當的不小,至少挺有錢。夜釣還帶著頂高級帳篷的角色,不一般,帳篷里還有毯子什麼的。
不過,這傢伙的手機不在身邊,倒有一部中文傳呼機。錢包甩在一邊,裡面有一大把的紅票,倒是沒動。估計張秋雲只是想脫困,回到果州,她還能沒有錢嗎?
迅速思考了一下,我奔到另一邊去。
正好那個釣位離我破驢子所在的地方也不遠。
雖然過去了這麼些天,希望這破驢子還能騎。在村子里偷衣物的時候,我看了掛歷的,算算日子,我和張秋雲在那野蠻空間里一共呆了十七天。
難忘的十七天呢!
我費了些勁,將破驢子從刺藤里弄了出來,騎上去,打了火,還著了。
這貨,還真是好啊,摔得都快爛了,依舊還有辦法騎,而且越野性能也挺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車燈沒法用了。
我迅速騎著破驢子,回到洄水沱那裡。
沒想到,葫蘆娃還醒過來了,正光著身子朝公路走去。
他鎚子受傷,走起路來也疼,兩條腿向外突拐著,溝子撅起來,看起像只大鵝一樣,滑稽而搞笑。
他看見我騎著瞎眼的摩托車過來,也是激動得大叫:「小兄弟,幫幫我啊,送我去醫院,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暗歡,浩爺要的就是你這個報答。
我馬上故作不知,騎到他面前,點點頭,「你這是搞什麼了,成這樣了?魚咬了鎚子?」
他一臉的尷尬,苦澀,「不提了,不提了……」
我還是把偷來的T恤給了他穿,想脫褲子給他呢,他說不了不了,媽的,疼啊,沒法穿的,小兄弟,謝謝了。
不過,我想想這麼一個有錢的人物,還是要面子的。
於是,我將他帳篷里的一條淡黃的毯子撕了,圍他腰上。
他還苦澀一笑,說小兄弟你真細心,謝謝了,走吧,送我去中心醫院看急診!
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把錢包給了我,居然爬上來后,反著坐在車上。
這傢伙還有點聰明,要是正坐的話,我騎車,難免不會有擠碰,會疼的他要老命的。
饒是如此,路上有些顛簸,他痛的是嗷嗷的叫。
我一邊騎車,還是一邊問他到底怎麼了啊?
他居然不說,求我別問這個了。
估計也是色心惹了大禍,他也不好意思。
但這麼一有錢人,居然不想著報復,倒也是有點奇怪。
我說那到了醫院,醫生問怎麼回事,你咋說?
他說就說是吵架,被老婆給弄了的。
我說好吧,你老婆呢?
他愣了一下,說開車跑了。
我點點頭,明白他居然對張秋雲沒有報復之心,估計還是好面子吧?
當我破驢子飆進城后,他將防雨帽沿拉得很低,蓋著大半張臉,依舊不好意思。
他告訴我,到了醫院,就說我是個路人,路過幫了他而已,同時叫我在他接受治療的時候,說他叫柴松,幫他辦理一下相關手續,然後給一個叫「岳曉暉」的人打電話,說他老闆受傷了,岳暉就會來安排一切的。
我記下了岳暉的電話,表示同意。
沒多久,我將他送進了中心醫院急診科里。
那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急診科的人不多,但醫生護士面對這個情況,還是驚呆了,有的都要笑了。
當然,醫生沒多問什麼,得知是被老婆幹了的之後,馬上將他弄去做手術,說這送來得及時,問題不大,要晚了,整條東西都會廢了。
葫蘆娃聽的這個都嚇倒了,還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苦澀一笑。
我拍拍他肩膀,便去幫他辦理就診手續,當然要交錢。
那時候我打開他的錢包時,發現他根本不叫柴松,身份證上顯示為余謙。
嗯,估計這傢伙身份不一般,所以才用化名的。當然,那年頭入院只要有錢,才不管你叫什麼呢!
等我以柴松的名義幫他辦理完手續之後,就在急診中心找座機,撥打了岳曉暉的手機號。
岳曉暉一聽說老闆出事了,連忙對我表示感謝,叫我在急診門口等她,她一會兒就到。
我倒是有點好奇,這個岳暉居然還是個女的,聽聲音還挺和氣的。
但很快也就釋然了,老闆嘛,配個女秘書,也算是應該的吧?
我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岳曉暉開著一輛白色的進口賓士E200,那時候這車值個五十多萬,相當豪華了。
她下車來時,我還是有點發懵的。
這女人大約也就二十六七吧,身著漂亮的黑色開領襯衣,貼身的線條,一條淡黃的緊身小短裙,165左右的身高,線條起伏玲瓏,有種小鳥依人的杏感小少付的味道。
她挺漂亮的,跟張秋雲一個級別吧,只是不如張秋雲高挑,線條也沒她那麼爆炸。
但不可否認,岳曉暉是一個相當賴看的女子,戴著金絲的文雅眼鏡,增添了幾分知性的書卷氣。
她帶著淡淡的笑意,給人一種挺和氣的感覺。
我上前打了招呼,說你就是岳曉暉吧?
她頗有些驚訝,打量了一下我光著的上半身,「你就是幫助老闆的人?」
小聲音比較甜,比電話里還好聽。
我點點頭,「是的,柴老闆正在接受手術。」
她馬上說行,你先等我一下,我先去安排一下病房。
說完她對我溫婉的笑了笑,給人的印象依舊非常好,像個知禮款款的女子。
實際上,我感覺她的笑容有一種莫名的客套,就像是職業化的笑容一樣。但又挺誘人,一笑,那雙眼裡有種春水閃光的味道,給人一種不一樣的誘惑。
這樣的女人,簡直也算是男人的殺手了。
估計余謙都讓她給殺過了吧?
我等了一陣子,她才出來。
此時,她臉上有些許的紅暈,看起來也得知老闆到底是什麼問題了。
不過,她問我:「我們老闆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笑笑,然後很平靜的說:「其實這個情況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廢掉男人的東西。而且,看柴老闆的意思,不想追究這事情。你應該懂的。」
她略有羞澀的笑了笑,「嗯,那就這樣吧!這裡是五千塊,你拿著,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吧!然後這裡有我,你也沒什麼事了,可以離開了,再次感謝你的幫助。」
說著,她從隨身的包里,抽出了一個信封來,遞給我。
看起來,她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想知道,只是用錢來感恩一下。
我很想知道這個余謙到底是什麼樣的老闆,也許可以拉來一些資金的。
於是我便笑著拒絕了,「岳秘書,我並不在乎錢的,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她眉頭還略微皺了一下,很自然的打量了一下我,似乎不相信我這麼一個穿的很破舊的人,還騎著個破驢子的人,會不在乎錢?
「那行吧,我尊重你的道德操守,但這件事情請一定保密,我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如果你有電話的話,留個電話,回頭我代替老闆請你吃個飯。或者,留個地址也行。」
很顯然,她覺得自己老闆很了不起,不用與我這樣的人繼續接觸了。
我心裡有些不爽,但還是留下了我的電話,因為我會去重新買手機,然後補卡的,那年頭這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聽說我的手機號,她還是微微一驚,不過風度很好,掏出手機來,記下了我的號碼,同時也報了自己的號碼,讓我記一下。
然後,她堅持要把錢給我,還說身上的錢不多,回頭再給我五千。
我淡笑,只能收下,道:「行吧,我就當這是封口費了。再見吧岳秘書,回頭等我事情忙完了,再聯繫你吧!」
她似乎有點不相信我還有什麼事情要忙的,但還是溫婉一笑,「行,你忙你的吧,回頭聯繫。另五千塊,隨時為你準備著。如果沒有你,老闆自己也會求得救助,只是多受一些苦,多花一點時間而已,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放心吧岳秘書,我明白這個道理。柴老闆大方,給一萬,我就領受了,謝謝。」
我故作客氣了一下,便離開了醫院,光著上身,騎著破驢子,但能感覺到這個余謙真的很不簡單,因為他的秘書也不簡單。
至少岳曉暉是一個表面溫婉的女人,骨子裡有一種淡然的高傲。這樣的女人,天生有一種迷人的資本,有時候說是笑裡藏刀,也並不為過。
當然,連我這麼一個仗義出手的人,她連我的名字都不願意知道,只想用錢來堵我的嘴,這就是一種最大的失禮,給了我很不爽的感覺。
但這世道就這樣,人們總喜歡以貌取人,特別又是一些女人,我只能先表示理解。
看看中心醫院離著如家也並不遠,我一破驢子就殺過去了。楊娟娟的事情,還在我的心底,我很關心的。
正好,我剛到如家門口時,楊娟娟就在服務台裡面正在給一個客人辦理入住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