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這問題就大了
徐陽很鬱悶,說:「這狗雜碎挺狠的。別看五大三粗的,還真他媽有些鬼心眼,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半路上,我有點尿急,就去上個廁所。他也跟著我進去的。結果他說有點拉肚子,叫我在外面等我。媽的,我也不想在那臭哄哄的地方呆,就到外面等,反正那裡他要是逃,我聽的出來動靜。誰知這狗日的在牆壁上摳了一塊板磚,悄悄跟在另一個出廁所的人後面,照我後腦就拍了一磚頭。當時我聞聲就躲了一下,但沒怎麼躲開,這雜碎拍的太快了,距離太近,划傷了我的後腦,血流挺多,我也有些暈,被他一腳踹飛出去,然後摔地上了。就暈了,等我爬起來追的時候,血流不止,情況嚴重,只能讓他逃了。媽的,浩哥,我真是太失敗了!」
我腦子裡轉了幾轉,道:「沒事,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要是我,也不會在臭廁所里呆的,也會挨一招。人是不可貌相的,五大三粗的人,像汪虎這種,不也是腦子裡有點道道的嗎?放心,這小子跑不了的,我知道他在哪裡。」
「他在哪裡?讓我抓著了,非得把屎都給他打出來。」徐陽很激動,沉聲問道。
我淡道:「這小子進了城,無非不是有三個地方可以去。一,他不是跟著汪虎混么,行,那就在黑虎常呆的據點裡;二,他跟林家兄弟稱為金寶鎮三條龍,於是,林曉明住的地方,他很可能去,我問問程芸就知道了;三,林曉明好像跟他嫂子苗雪蘭不對付,肯定也是單獨住的,於是林曉東那裡,牛家威也很可能去,這個地址,我們隨便跟蹤一下苗雪蘭就知道了。反正,這狗雜碎不可能自己躲起來,能拍你的板磚,就一定會想辦法來報復我。只要他在果州城裡,我們就一定會再次抓住他的。」
徐陽情緒還是穩了下來,「嗯,浩哥,聽你的。我這頭有些暈,疼,今天就不陪你了。公司的地點,你定下來了,那就弄到手。等我傷好了,跟你一起搞牛家威去。還讓他把我暗算了,我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說完,他還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但也不多問,叫他好好養傷,我一個人去市局一趟吧!
騎著破驢子,我轟轟的就往市局趕去。心裡還是感慨,這局子里的人,呵呵,要安心查個什麼,祖宗十八代都能給你翻出來,你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揪出來;要是不安心查,你特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他也不拿你。
顯然,我出了錢,蔡津也是相當給力的。
路上,我也路過西街派出所,便停了一下。
進去的時候,劉子民正在給民警們開會,剛剛結束,笑呵呵的請我一起在所里吃飯。
我說先不吃飯了,把他叫到辦公室里,將鄭軍給我的那包中華煙拿出來,說明了一下情況。
他聽的是眼睛都鼓大了,驚道:「小浩,你懷疑這些貨居然這樣坑你?」
「是啊,那煙的味兒不對,我就抽了一口,然後剩下的也沒抽,鄭軍一伙人走了之後就扔掉了。當時的感覺,呵呵,入口有點苦,悶頭,但很快就有點舒服起來。子民哥,這裡面沒有問題,就算我白活這一世了。」
他神情嚴肅,「行,我回頭把這玩意兒拿到西城分局緝毒大隊去,找條緝毒犬都能辨認出來的。小浩啊,這世道真是人心險惡啊!黑虎這個組織不除,真是後患無窮。這些王八羔子,這種招都想的出來,真是害人不淺。」
我點點頭,「只怕他們可能用這種方法,引誘了不少人成為癮君子吧!」
「嗯,真是一種有趣的形式。看來,對於他們這一批人,我們真的得好好用用心了。對了,劉雪鋒卧底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說這傢伙最近還沒什麼消息給我,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之後我也沒在劉子民那裡吃飯,騎著破驢子殺市局去了。
到了市局,直接去蔡津的辦公室,他在裡面吃著單位的飯,等著我呢!
我去了,他問我吃了沒,沒吃就將就一下?
我說也行,吃一頓嘗嘗單位的飯怎麼樣。
他於是居然打電話,叫人給我整了兩個小炒送上來,速度倒是蠻快的。
這傢伙的確如黃奇山所說,辦事油滑,能來事,還讓人送來四瓶冰鎮啤酒,陪著我吃著喝著。
我本來去就問他情況的,但他說不急,吃完飯再說嘛,反正已經查出來了。
我看他似乎有些別的想法一樣,也就不追問。
於是一起吃了飯,一人幹了兩瓶啤酒,閑扯著。我很沉穩老練,偶爾有點幽默風趣,同時還刻意不露痕迹的跟他套套近乎,這關係拉的也算是很不錯。
飯吃完了,他還給我敬了煙抽,從辦公室里冰箱里給我取了冰鎮的汽水喝著。
我這就直奔主題了,「老大,直說吧,我等著聽呢!死傷者家屬還等著法律給個公正的交代呢!」
蔡津笑了笑,聲音都壓低了很多,「小浩,很不巧的是,這事兒又是鄭佑榮乾的。」
「什麼?」我微微一驚,「媽的,先弄我和楊娟娟的旅館,然後又特么跟張秋雲搞在一起,私自調動J力到我家裡捕我,在主子面前賣乖抖機靈。這孫子怎麼就他媽這麼能折騰?」
蔡津笑容有點古怪,說:「鄭佑榮跟張秋雲確立戀愛關係,這也是有些日子的事了,大約是張秋雲被陳政才給分手了之後。沒多久,張秋雲提前結束了在上海的學習,回到了果州,兩人就確立了關係。不過,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這都沒什麼,一個愛慕美色,一個愛慕虛榮,勾在一起太正常不過了。但是,你那個小姨孫蘭……」
他這麼一說,我有種頓悟的感覺,儘管他沒把話說完,留了一半。
「呵呵,老大,你可真是會說話啊!你不敢說,但我卻不怕。鄭佑榮膽子是大啊,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孫蘭在承包那家茶坊的事情上輸給了我和楊娟娟,心裡肯定不服氣。恐怕鄭佑榮知道了這事兒,先把事情給做出來,還沒來得及跟孫蘭邀功吧!反正當時我說及此事的時候,孫蘭的反應都看得出來,一片被冤枉的表情,然後又幸災樂禍。主謀不是她,她還尚且不知道。」
蔡津哈哈一笑,「小浩,你真是有點神,這推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小小年紀有這種判斷和思維,也是不簡單。不過,現在這事兒吧,我處理起來是有點難度的,恐怕要你私下去解決了。」
「哦?老大,不會吧?你都查出來了,說明這就是有人證旁證的,為何不能以法律的名義來公正解決呢?」
他低聲道:「小浩,我是在這系統裡面混的。我不像段治宏和黃奇山那種,有老師罩著、保著上來的。我特么當時是二班的,我們女班主任跟李老在學校里也相當不對付。大約是我們班主任喜歡李老吧,李老不喜歡她,她因愛生恨。媽的,都是我上初中一時糊塗,還聽老師的,砸了李老家的玻璃,把他爸都給划傷了。事情查出來之後,我特么挨了一頓痛打。後來我混系統,你可想而知我有多難。我特么也是一步一步自己爬上來的,不容易啊!所以,有些人真的不敢得罪了。」
我眉頭一皺,「這麼說來,鄭佑榮還有人保他?」
蔡津嘆了口氣,「媽賣批,可不是嗎?你被他給拘起來的事情上,李老出了面,倒是沒人能干涉,只要不拘留,給點錢也就了事了。可你說,你和楊娟娟如家的事情,那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是命案啊!現在,直接兇手跑了,去省城了;幕後主謀是鄭佑榮,這是僱人行兇吧,而且身為系統人員,情節惡劣,就算是人證旁證都在吧,能判他個無期嗎?這不毀了他不是?鄭家能答應?張秋雲能答應?暗地裡不找你的麻煩才怪,把你黑辦了也有可能。」
我知道黑辦是什麼意思,就是用黑的方法把你辦了,叫你死的找不到兇手的那種。
我掐了煙頭,深喝一口汽水,雙手交叉著,皺眉道:「張秋雲翻不起什麼浪的,倒是鄭佑榮這鄭家才是大山難翻?你忌憚的是這個吧?但胡強和福叔,就死的白死,傷的白傷,連個賠償也撈不著嗎?」
他苦澀道:「大約很可能是這個意思。這事兒你就是鬧到李老那裡,呵呵,只怕有人也不想給他面子的,反而氣死了他老人家,問題就更嚴重了,對你和黃奇山、陳政才不利啊!所以,小浩,還是你私下裡去解決吧!你要是解決的好,蔡津敬你三尺高。要是解決不好,唉,這也就認命吧!也請你不要為難我,我真的惹不起鄭家的新勢力。」
「哦?新勢力?原來沒有,現在有了?說說看,什麼勢力這麼牛逼,殺人不犯法,殺人不償命,吃定了把我和楊娟娟往死里坑?不知道楊娟娟是楊雄和謝秀蓮的女兒嗎?」我倒是相當不服氣,直接搬出大角色來,看能不能鎮一鎮。當然,我不會說謝秀蓮不是楊娟娟的母親。
誰知蔡津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楊雄和謝秀蓮就能鎮得住鄭家新勢力嗎?呵呵,小浩,你到底還是年少了,想的太簡單了。果州很多人都怕這兩口子,但很多人也恨這兩口子,偏偏現在唯獨有一家,絕對不會害怕他們。」
「是誰?」
這種勢力,我是必須關注的,要不然沒個防備,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