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壞人才有得混啊
回到出租屋，我姐並不在家。
想起她這個時候應該又從家教的地方趕到歌城上班，下班后還要打掃衛生，忙的累累的再回家休息，我的心裡很難受。
姐太辛苦了，為了這個家，她付出太多了。
好在一切都向著我預期的方向走，這苦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楊娟娟倒是在一樓，她家的飯廳里吃飯。
我在門外聽了聽，楊娟娟跟謝秀蓮說借錢的事情。
謝秀蓮很不舒服的說：「娟娟啊，你折騰什麼啊？你有四萬，還差三萬，上哪找去啊？你找我，我又哪裡有錢給你啊？」
「媽，我們不做生意，天天收房租，有什麼意思啊？」
「做生意做什麼不好，非得開旅館呢？而且，那地盤還是那賤人轉給你的，我心裡不痛快。」
「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爸當年給了她十萬，就給我們這破房子。等我們有錢了，就可以讓那賤人哭了。」
「反正不行！別人的房子，租誰的我都沒意見，就是方芳那賤人的不行。再說，小旅館能賺個什麼錢？你一個女孩子家，早點戀愛早點結婚，比什麼都好。我上次給你說的……」
「媽，你別說了，要嫁你嫁，我可不嫁！我不想嫁給有錢人，吃受氣飯！行了，煩，不吃了，你自個吃！」
話音落，楊娟娟起身就走，朝著門外出來。
我趕緊一閃身，裝著剛回來的樣子。
楊娟娟怒氣沖沖的，出來看見我，「哎！張浩你回來了啊？走，帶我兜個風去，煩！」
說著，她朝我車走去了。
我只得回頭，陪她走出去。
坐進我的車裡，我打火開了空調，扭頭一看。謝秀蓮端著一碗稀飯，拿著一隻雪白的大饅頭，驚怔的在窗邊上看著我，「哎！鄉巴佬，你居然會開車？」
我笑了笑，點點頭，「我是老司機。」
「老你媽個頭，趕緊把楊娟娟給我叫下來！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女兒在一起？」
楊娟娟沉道：「別管她，我們走！」
我只好迅速啟動，揚長而去。
後視鏡里，謝秀蓮還衝出門來，在那裡罵著什麼，氣的跺腳。晚風吹起她寬大的裙子，露出如雪的大Tui，頗是誘人……
我一邊開，一邊笑道：「楊娟娟，為相親的事，跟你媽又吵了？」
「混蛋，你又聽見了？」她白了我一眼。
「我還是挺欣賞你的。和別的混子女生不一樣，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一直在追求著，努力著。你說的也對，要賺錢打方芳的臉，讓你媽刮目相看。更主要的是，你不嫁入有錢人家裡，吃受氣飯。」
「切！你他媽少在那裡誇我了。你不是說今天晚上去營華縣幫我收帳嗎？怎麼又沒去？回來幹啥？捨不得你姐那個狐狸精？」
「別說我姐是狐狸精，她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也要想盡一切辦法賺錢，報答她，不讓她……」
她瞪大眼珠子看著我，「哎！張浩，你不會是喜歡你姐吧？我可聽說你們不是親生的，但這也太你媽讓人難以接受了吧？」
我臉色一冷，「楊娟娟，你自己都不愛說感情的事，少往我姐和我身上扯。我回來，主要是找你的。」
「找我？又要借我錢啊？」
這個小錢奴，張口閉口都是錢！
我見前面不遠就是嘉陵江邊，於是也沒搭話，直接開到江邊。
我把車停在江邊的荒地上，江風吹來陣陣涼爽，我掏了煙出來，丟她一支。
她拿著煙就激動了一小下，「我艹！你他媽發財了呀，抽硬中華？」
我點上煙，吸了一口，淡笑：「看情況，是要發財了。」
「發什麼財？說說看？」她熟練的點上煙，努力的想吐個煙圈，但一直沒吐出來。
我看著她，深吸了一口煙，一連飆了四個煙圈出來。
「我艹！我他媽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居然會這個？」她眼放異彩，跟發現新大陸似的，極是興奮，「怎麼吐的？快教教我，我他媽一直不會這玩意兒！」
前世我無聊的時候，早就吐這個了。
我說：「行吧，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教你，還能教出各種花樣來。」
「吹你媽的牛比！吐煙圈還能有花樣？」
見她不信，我馬上又吐了四個連環煙圈，不是那種單個的。
「我艹，你大爺的，這都能吐？」這丫頭是又看傻了，驚呼不已。
我說還有花樣，要看嗎？
她又不信了，「別扯了，還能有什麼花樣啊？」
我直接深吸一口，爆了一個「心形」出來，飛向了她。
她頓時臉色一紅，一扇就給打散了，「你個混蛋，真看不出來啊，用這個追女生吧？」
我搖搖頭，「放心，我不會追你的。我找你來，是談合作的。」
「切，誰要你追我啊？」她狠狠的白我一眼，但總算回到了正題，「你想怎麼合作？」
我將協議書取出來，丟給她，「先看看？」
她還是認真看了起來，然後發驚瘋了：「我去你大爺的啊！張浩，你真是腦子進水了！你媽的，你有一萬定金給我多好啊，一天一百塊的利息啊！你狗日的，居然去買那破房子？老子看你怎麼湊剩下的六萬……靠！」
她叫著才明白過來似的，連忙把協議書扔給我，似乎很燙她的手似的，「混蛋，你他媽不會是打我那四萬塊的主意吧？我可告訴你……你這……」
我不等她說完，認真的看著她，「楊娟娟，我們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只是現實讓我們受到了各種困難，無法完成自己的夢想而已。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相互幫助，共渡難關。你要是幫我把這房子給買下來，呵呵，接下來，我將幫著你把如家開起來，開出連鎖式的，產值上百億。」
「上百……億？！」她滿眼都是錢似的，然後一笑，「扯淡吧？那哪可能啊？你現在都找我借錢了，又上哪裡給我錢開店？」
「這個你不用著急，我自然有辦法的。你現在給我四萬。我再找劉子民弄個兩萬，就齊了。」
「什麼？」她聽得愣了愣，然後嘲笑開了，「劉子民借你錢？你做夢吧你！他是出了名的鐵公雞，請客吃飯不會，送禮拉關係不會，一個副所出去吃飯自己掏錢，簽單也不會，他能借你？」
我自信一笑，「他要是能借我呢？」
「他要能借你，我就借給你，四萬，一個子兒的利息也不要。」
「好！一言為定！走，你馬上跟我找劉子民去。」
「媽的，你腦子進水了是吧？真瘋了？」
我開著車，迅速調頭回到大街上去。
沒一會兒，我找了一部磁卡電話，又給劉子民手機打過去。
這一次，他掛了，很快給我打過來。
我按的是免提，「子民哥，我小浩。你現在方便嗎？」
他有些醉意的樣子，「呵呵，這剛剛跟區上王局他們吃了飯回來，在所里喝茶呢，他們剛走。」
旁邊楊娟娟聽得都傻了，掩著紅唇，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哈哈一笑，「吃飯好啊，有飯局才有事業。那你在所里等我，我還有個大喜事給你說呢！」
「行行行，等你啊小浩！要不，晚上我們再去吃點燒烤，喝點啤酒？」
「呵呵……回頭再說吧！我這馬上過去。」
說完，我掛了電話，楊娟娟一臉驚震。
「我艹啊！劉子民怎麼變了個人？跟你稱兄道弟就不說了，還他媽跟區上王局吃飯？我他媽沒聽錯吧？他能幹出這種事？」
我一邊拔卡回車裡，一邊說：「上午，鄭軍帶一幫子人來我旱冰場收保護費，也被他的人帶走了。另外，中午他這個西街PC所的正老大，還請我吃飯喝酒，簽單走人。此時，我帶你去他那裡借錢，信不？」
楊娟娟半信半疑的上了車，直搖頭，「你大爺的張浩，你他媽到底什麼人？怎麼跟黑包公也他媽走這麼近？」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因為我是個好人啊！他也是個好人啊！」
「好個毛驢子！我看他呀，呵呵，以前都是假正經，現在當所長了，果然跟人同流合污了，所以你們都是壞人。」
「這年頭，壞人才有得混啊！你不也是混嗎？」
「切！姐才不稀得混呢，混的人都沒好下場。別看現在跳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都得玩完！」她兩手抱在胸前，山峰傲然，還一臉正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