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累了,倦了,不想再堅持
洗手間。
蕭漫漫看見慕南爵走進洗手間,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
如果洗手間有其他男士,那就真的尷尬了。
兩三分鐘后,他出來了,看見她站在對面女洗手間的門口,沒有多少驚訝。
他淡定地洗手,取出手紙擦手。
「南爵,我有話問你。」蕭漫漫有點緊張,擔心何疏影察覺不對勁,找到這裡。
「你跟蹤我到這裡?」慕南爵的臉龐浮現幾分不悅。
「我沒有跟蹤你。」她著急地問,「南爵,你告訴我,是不是何家對你施壓?是不是你奶奶……」
「我說過了,何疏雪一案還沒查清,你是殺人疑犯,這陣子我不想和你私下見面。」他的眸光冷如冰雪。
「這是你的決定嗎?」蕭漫漫猝不及防地難過起來。
「是我的決定,跟別人無關。」
「那天,你明明說你相信我,你不會讓人傷害我,才幾天,你的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嗎?」
「沒錯,你是疑犯,極有可能殺害何疏雪。」慕南爵眸光微閃,面容越發的冷酷無情,「我不想和殺人疑犯有過多的牽扯。」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對不對?」蕭漫漫的雙眸被一片shishi的水霧蒙住了,「你有苦衷,是不是?」
為什麼聽見他這些如刀劍般傷人的話就不爭氣地哭呢?
他冷厲的眉宇氤氳著清寒之氣,「我沒有苦衷,只是看清了有些人的真面目,選擇站在正義的一方,僅此而已。」
她任憑淚水滑落,任憑悲傷鬧心,「所以,現在你認定我殺死何疏雪,是不是?」
「是你說的。」
「你就是這麼想的!」
「隨便你怎麼說。」慕南爵對她淚水漣漣的可憐模樣無動於衷。
「那麼,我們又回到原點了嗎?」蕭漫漫嘶啞地問,心那麼疼、那麼疼。
「蕭小姐,我和你之間有過什麼嗎?從來,只有合作關係。」他無情地冷笑。
她睜著淚眸盯著他,死死地盯著他。
剜心的痛,翻江倒海。
一道聲音橫插進來:「南爵,你和蕭小姐在說什麼?」
何疏影優雅地走過來,溫婉的小臉漾著一絲絲的得意,「蕭小姐,香灣真的很小,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了。」
蕭漫漫拭去淚水,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脆弱、狼狽的一面。
慕南爵冷沉道:「疏影,我們走吧,去吃飯。」
何疏影柔婉地點頭,「好。蕭漫漫,誰都知道你是殺害我妹妹的兇手,我們何家一定不會放過你這個兇殘冷血的兇手,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
最後一句,帶著滔滔的恨意。
「我沒有做過,絕不會認罪。警方一定會查清楚,還我清白。」蕭漫漫咬著牙,一字字說道,也是說給南爵聽,告訴他:他看錯了。
「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證據確鑿,你再怎麼否認也沒用,法官只看證據,任憑你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會判你的罪。」何疏影嬌美的眉目冷肅沉鬱,與平時溫婉的氣質極為不同。
「警方會不會拘捕我,法官會怎麼判,還真是沒人知道。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是這麼說。」蕭漫漫不卑不亢地說道,「我也相信,警方一定會抓到真兇,那時候就會真相大白。誰是人是鬼,總會知道的。」
「南爵,你相信她說的嗎?」何疏影故意問道,挑眉看身邊的慕南爵。
「我信不信,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警方和法官信不信她。」慕南爵雲淡風輕地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做了觸犯法律的事,一定會遭到法律的制裁。誰也逃不掉。」
「是的,誰也逃不掉。」她挑起細長的眉,刻骨的仇恨在美眸一閃而過。
「我們走吧。」
「好。」
何疏影挽著慕南爵的手臂,揚長而去。
好似在宣布,這個男人,永遠是她的。
賤人,我就等著你被ju捕的那一天!
蕭漫漫望著他們相攜離去,好似腳底生了尖刺,幾乎站不住,身體輕晃。
王靜走過來,「蕭總,沒事吧。」
蕭漫漫搖頭,眉骨酸澀,卻強忍著不流淚。
不想再懦弱地哭,不想再表現出不爭氣的柔弱一面。
可是,心已經千瘡百孔。
坐在回費得蒙大酒店的車上,她獃滯地望著窗外流逝的都市風景,目光獃滯而散亂。
那種劇痛從心裡擴散到四肢百骸,從靈魂深處擴散到五感,無處不在,折磨著她的神經。
南爵,為什麼每一次你都不相信我?為什麼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以前,你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苦衷和不得已,現在呢?
你又在暗地裡籌謀你的計劃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不能跟我明說?為什麼一次次地傷害我?
你我之間就不能多一點理解、信任嗎?
還是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脆弱嗎?
忽然之間,蕭漫漫覺得很累,一股濃濃的倦怠襲擊了她,讓她心力交瘁。
甚至萌生一種衝動,算了,罷了,不再堅持……
也許,這幾個月以來的堅持不懈,讓她的心疲累不堪,終於撐不住、熬不住了。
可是,她依然捨不得。
「蕭總,你在想什麼?」王靜溫和地問。
「如果一個人長期處於一種堅持不懈的緊繃狀態,會不會有一天,她會覺得累,覺得再也不想堅持,只想遠離這痛苦、煎熬的一切?」蕭漫漫冷幽幽地問。
「如果是我,我應該會吧。」王靜說道,「放棄是一種自我解脫,退一步,也許會海闊天空。」
「可是,你終究不是我,你沒有那種捨不得的感覺。」
「正是因為這種捨不得,才讓你把自己困在裡面,無法自拔。」
「是這樣的嗎?」蕭漫漫猶如醍醐灌頂。
「蕭總,說句真心話,以你的條件,想找到真愛,找到一個真心待你、呵護你如珠如寶的男人,並不難。只是你不願放開胸懷,不願把自己釋放出去。」王靜誠懇道。
「也許你說得對,是我把自己封閉了。」蕭漫漫惆悵地嘆氣,自言自語,「我應該解放自己,放飛自我嗎?」
「放飛自我,是另一種更精彩的人生與體驗。」
「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文森特。」
「我不會亂說。」
蕭漫漫苦澀地想,是應該好好地想想了。
冷靜一段時間吧。
……
私人會所,奢華的包廂繚繞著日愛昧的低語。
沙發上,一男一女一邊喝紅酒一邊說著撩撥的情話。
利景鋒的目光在何疏影白皙的手臂、長腿流連,體內早已熱浪滾滾,他的大手不規矩地伸過去,眼裡爆出火花。
何疏影實在不想應付他,把高腳杯擱下,「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才九點,急什麼?」他也擱下高腳杯,喉結滾動了一下。
「明天早上要開會,我真的要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
她站起來,卻被利景鋒拽下來。
他抱住她,利落地把她壓住,「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不應該報答我嗎?」
何疏影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幫我。你的所作所為都要求我回報……」
「我把我的一顆真心放在你手心,你不屑一顧,我只能變成一個吝嗇鬼,為你做一件事,就要收取利息。這樣,我才能全心全意地為你付出。」利景鋒猛地把她壓人懷裡,眼裡燃燒著情火。
「你放開我!我已經訂婚了!」她氣惱地掙扎。
「別人的未婚妻,我更有興趣,更加美味。」他盯著她烈火般的紅唇,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利景鋒,你混蛋!」何疏影氣急地罵道。
「我哪點比不上慕南爵?」利景鋒的手指輕輕地撫觸她姣好的臉蛋,「論家世,論身家,論相貌,論才幹,我明明碾壓他,你為什麼就是看不到我的好?」
「你很好,很優秀,可是愛情是盲目的,我第一眼看見他,就喜歡上他……」
「閉嘴!」
「利景鋒,你說過你不會勉強我的。」
「那是以前。」利景鋒的臉龐布滿了邪戾,「這五年來,我跟你求婚三次,每次你都拒絕我。你太傷我的心了。」
「我不喜歡你,當然要決絕你。」何疏影掙了掙,可是他如高山一般紋絲不動。
「你又傷我的心了。」他的神色跟平常很不一樣,邪惡得可怕,「既然如此,我就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你想幹什麼?」她心裡驚駭,拼了全力掙扎,卻無濟於事。
「你的未婚夫抱過你、吻過你嗎?像我這樣需要你嗎?」
「他是正人君子,不像你這麼混蛋……」
利景鋒堵住何疏影的紅唇,肆意地吻。
無論她怎麼反抗,都逃不出魔爪。
很快,衣服皺皺地擠在一起,何疏影不願意,身體卻誠實地接納了他……
他重重地咬她的耳垂,「你和慕南爵在一起,根本不快樂。只有我才能給你快樂。」
「說,是不是?」利景鋒粗重地問。
「是,只有你。」何疏影迷亂地呢喃。
這激烈的一幕,都落入慕南爵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