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哪裡也不許去
凌天爵幾乎控制不住。
潛藏在體內的野獸，一朝掙脫出牢籠，就像脫韁的野馬，唯一的念頭就是在廣闊的草原馳騁如風。
他慾火焚身，想永遠霸佔她，想跟她融為一體。
想得身痛、心痛，靈魂也痛苦地顫抖。
他想控制自己洶湧的情潮，想澆滅熊熊燃燒的烈焰，可是，控制不住。
一沾染，就敗了。
敗給她，也是敗給自己。
他沉迷地吻雪地里那朵嬌艷的紅蕊，吻她的唇，吻她香軟的身體……
漫漫奮力地推他、打他，可是這座泰山紋絲不動地盤踞著。
打了她，對蕭蘭蘭那麼好，半個解釋都沒有，竟然還想碰她？
沒門也沒窗！
她突然抬頭，發狠地咬他的肩膀。
好像竭力要撕下一大塊血肉。
凌天爵吃痛，定定地凝視她，清醒了一些。
「你去醫院啊，去啊！」漫漫氣得口不擇言，「你去照顧蕭蘭蘭啊，最好成全了她的幻想！」
「什麼幻想？」他劍眉微凝，黑眸纏繞的赤紅血絲慢慢褪去。
「那天在陽台，她對我說，她每個夜晚都幻想你跟她做曖，纏綿一整夜。」她冷笑連連，「你去陪她照顧她，不是正好遂了她的心愿嗎？」
凌天爵站起來，看看肩膀那一圈清晰的牙印，薄唇微勾。
這小女人，還真是下得了嘴。
漫漫看見他穿好衣服要出去，想留下他，可是又不想犯賤地求他。
一時之間，糾結得很。
他穿上西服，指著她冷冷地警告：「乖乖地待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
想到她的真正身份，想到她接近自己另有所圖，他的心就冰寒如雪原。
「我不想看見你，滾！」
她聲嘶力竭地怒吼。
凌天爵淡淡地看她，然後風度翩翩地離去。
漫漫氣得全身發抖，拿起枕頭朝門口砸去。
可是，他已經走了。
淚水湧出，止也止不住，濕了臉龐，也傷痛了心。
哭了幾分鐘，她去浴室洗了一把臉，一臉的倔強，接連打了幾個電話。
陳瑤要上課，葉夢色感冒了，林俏要陪她的金主。
怎麼這麼巧都沒法陪她？
還有一個人！
漫漫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霍慕蒼打電話。
然後，她挑了一條沒穿過的半裙穿上，接著開始化妝。
九點，她抵達一家夜店，是霍慕蒼介紹的。
他在門口等她，看見她從計程車下來，眼睛一亮。
今夜的漫漫，是一隻畫風不同的小妖精。
她穿著一件黑色斜肩針織衫，下面是一條紅色包臀裙，腳穿黑色高跟涼鞋，完美地展現出她魔鬼般的身材。她的妝容比平常濃了一點，艷烈的紅唇，烏黑明亮的水眸變成一雙迷離多情的夜店之眸。
今夜，她決定紙醉金迷嗎？
「漫漫，你怎麼打扮成這樣？」霍慕蒼承認她今夜很美、很妖艷，可是，不太習慣這樣的她。
「人呀，總不能一成不變。」漫漫笑道，「今天我開心，要喝個痛快。」
他們走進夜店，裡面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震得人的心臟咚咚咚地撞擊著胸腔。
光影閃爍，煙霧瀰漫，酒氣、煙味、香水味等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刺鼻得很。
嗨爆的夜晚，剛剛開始。
霍慕蒼已經訂了位置，拉著她坐在角落。
很快，侍應生送來兩杯酒水和零食、水果。
漫漫喝了一口藍色的酒水，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爽爆了。
「慢慢喝，不要喝得這麼猛。」他勸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她大聲說道，又灌了一口酒水。
很快，這杯酒已經見底了。
她叫道：「我要十杯伏特加，夠味夠辣。」
霍慕蒼點了四杯伏特加，侍應生送來的時候，他想拿一杯。
漫漫圈攏著四杯伏特加，不滿地嘟嘴，「都是我的。」
霍慕蒼失笑，「好好好，都是你的。」
她把四杯伏特加倒進胃裡，根本沒有感覺，還要十杯。
「你不能再喝了。」他勸道。
「我要喝，快點。」
「漫漫，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凌天爵惹你生氣了？」霍慕蒼在她耳邊問道。
「去他媽的凌天爵……去他媽的蕭蘭蘭……」漫漫口齒不清地大叫，「我要喝，酒……快點酒啊……」
「你坐下，酒馬上就來。」他拉她坐下。
接下來，她又灌了四被伏特加，還嚷嚷著要多來幾杯。
霍慕蒼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
漫漫打了個酒嗝，臉蛋紅撲撲的，眼神迷離，「我沒醉……我只是頭有點暈……我還能喝四杯……」
「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她忽然抱住他的頭，笑嘻嘻道，「你不要晃來晃去……晃得我頭暈……」
「好好好，我不晃。」他無奈道，她都看不清了，還說沒醉，「你再不回去，凌天爵要來找你了。」
「那個王八蛋……才不會來找我……」
「他怎麼不會來找你？」
「不要提那個混蛋……我討厭他……他就是一頭十惡不赦的豬……」漫漫眯著眼，一手撐著頭，一手胡亂地揮著，好似指點江山。
「你和他又吵架了？」霍慕蒼別有深意地問。
「你怎麼總是提他啊？都說了不要提那個王八蛋……」她不耐煩地說道，「喝酒……我要喝酒……」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氣死那個王八蛋。」
「什麼辦法？」
「我們拍幾張照，發在朋友圈，他不就看見了嗎？他肯定氣得暴跳如雷。」
「對！拍照……發朋友圈……」
漫漫拿出手機，打開美顏相機，對著鏡頭嘟起紅艷艷的小嘴。
咔嚓之前，霍慕蒼忽然出現在鏡頭裡，挨著她的頭。
接著，他拿過手機，「你手抖，我來拍，你擺造型就行。」
她已經有六分醉，根本看不清，而且手軟腳軟，哪裡拍得了？
所以，她樂得把手機交給他，「霍大哥……不許把我拍丑……要把我拍得美美的……全世界最美……」
「沒問題。」
霍慕蒼意味深長地笑，接連地咔嚓咔嚓，拍了十幾張照。
漫漫興奮得手舞足蹈，「發圈……我要發九宮格……」
「我幫你挑好看的照片，你坐好。」
「我要喝冰啤……」她看見侍應生端著四大杯冰啤，竟然不客氣地搶了過來。
侍應生瞠目結舌，「這是那邊的客人點的。」
漫漫已經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流露出幾分嬌蠻的霸道，「這是我的……」
霍慕蒼連忙道歉：「我朋友喝醉了，不如這兩杯先給我們，你再送兩杯到那邊。」
侍應生無奈地走了。
漫漫大口地喝冰啤，好似要用這冰涼的液體舒緩內心的焦灼。
霍慕蒼用她的手機挑了九張照片，發了九宮格。
不過，這也算是他和漫漫的珍貴回憶。
凌天爵看見了，必定氣得吐血。
「霍大哥……陪我喝酒……」漫漫口齒不清地說道。
「好，陪你喝酒。」霍慕蒼跟她碰杯，「待會兒我們去跳舞，怎麼樣？」
「好呀……跳舞……」她笑嘻嘻的。
……
醫院的豪華病房裡，霍令姿從洗手間打了一盆溫熱的水出來，「蘭蘭，我幫你擦擦吧。」
蕭蘭蘭笑道：「不麻煩你了。」
霍令姿善解人意地說道：「不麻煩。你媽不在，我幫你擦擦，你也睡得舒服一些。」
「真的不用了。」
「天爵，不如你先到外面等會兒？」霍令姿看一眼坐在沙發的凌天爵。
「昨晚是姐夫幫我擦的。」蕭蘭蘭連忙道，羞羞的，有幾分女孩兒的可愛，「我想要姐夫幫我擦。」
「這樣啊……」霍令姿暗暗咬牙，這蕭蘭蘭真是不知廉恥。
「霍令姿，十點了，你還是先回去吧。」蕭蘭蘭有恃無恐道，「姐夫在這裡照顧我，陪著我，我很開心，不會有事的。」
「沒關係，我經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去的。」霍令姿大方地說道，「我在這兒多陪你們一會兒。天爵，你來給蘭蘭擦擦吧。」
蕭蘭蘭，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凌天爵站起來，正要開口，手機響了。
他不得不先接電話，「蘭蘭，我有重要的事跟浩然說，讓令姿幫你擦擦吧。」
蕭蘭蘭不樂意地嘟嘴，「姐夫……」
霍令姿心裡暗笑，面上卻是溫婉，「蘭蘭，我給你擦吧。天爵是總裁，是干大事的人，怎麼能做這種女人做的事，是不是？難道你喜歡他像個女人一樣伺候你的樣子嗎？」
「才不是。」蕭蘭蘭不開心地扁嘴，雖然知道她說得對，可還是想要姐夫伺候自己。
「男人都喜歡善解人意、知分寸懂進退的女人，不喜歡胡攪蠻纏的小女孩。」霍令姿含笑「教導」，「如果你一直這樣，天爵會一直把你當作小女孩的。你希望他把你當作小女孩嗎？」
「當然不想。」
「那不就是了嗎？」霍令姿給她擦手臂，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要學會長大。」
「好吧。」蕭蘭蘭不情不願地接受了她的「教導」。
擦完了，霍令姿把那盆水倒掉，凌天爵這才回來。
他說道：「令姿，十點多了，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她點點頭，「蘭蘭，明天我再來看你。」
蕭蘭蘭朝她揮手，「拜拜。」
想說一句：你不用來看我，姐夫會陪著我的。
不過，她終究沒有說。
霍令姿拎著包，「天爵，你送我到電梯那邊吧。」
蕭蘭蘭又不樂意了，「姐夫，這麼晚了，一個人都沒有，我害怕。」
凌天爵說道：「電梯就在那邊，很近，我很快就回來。」
霍令姿失笑，「放心吧，我不會搶走你的姐夫。」
蕭蘭蘭看著他們走了，眼神立馬變得狠毒、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