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8章 葬禮

  就他所知，德克薩斯州有一個療養院，裡面就用了一種致幻蘑菇製成的藥劑，讓人能夠溝通天地，最大程度上接近自己的潛意識。


  他們也算是已經達成了一套比較完善的理論體系，但更多的偏方，這其中的成分、劑量，會給患者帶來的副作用，都是不可知的，更可怕的是，它是不可控的。


  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能壞到哪裡。


  沒有一條界線攔在那裡。


  「這些人往往不被業內權威所承認，但是也不得不說，個別幾個確實有幾手，不討論副作用的話，他們的催眠本領不在我之下。」


  霍硯深深地皺起眉頭，「我會叫人查一下。」


  這些人說多也不多，只是難找了一些，而且往往都被某些財閥或者權力機構庇佑著。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現在的關鍵還是要找到這個人。


  韓啟明眉頭微微皺著，對這件事情的態度跟霍硯不太一致，他對此並不抱樂觀態度，「找到這些人，你也不一定能讓他們開口，而且就算開了口，他們估計也拿催眠的後遺症沒招。」


  霍硯閉了閉眼睛，「嗯……」


  韓啟明再次看向霍硯，「所以能說說嗎？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男人很沉默。


  他已經從之前的驚惶中回過神來，再次變成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巍峨山嶽。


  沉默、堅固。


  韓啟明輕聲道：「如果能從你身上借鑒到一些經驗，很可能對顧小姐的病情也能有很大幫助。」


  巍峨山嶽發生了震動。


  霍硯緩緩扭過頭看他，目光沉沉。


  就在韓啟明以為男人不準備開口的時候，霍硯聲音沉沉，嘆息般開了口，「這段日子，我總是會做一個夢。」


  韓啟明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體：「夢？」


  霍硯點頭，「嗯，夢。」


  他似乎有些猶豫，幾秒的時間才緩緩開口，「我總是夢見一場葬禮。」


  韓啟明眼瞳一縮，「葬禮？」


  「嗯。」


  韓啟明想問是誰的葬禮，你想問葬禮的更多細節，可他轉瞬間就已經知道了答案，臉上的肌肉繃緊了。


  他沒想到整個過程這麼快，霍硯會這麼直接，兩個人就聊到了重點。


  他猶豫間，男人已經開了口，「是未未的葬禮。」


  他聲音很啞，卻也很堅定。


  「我親手扶著棺，親手埋的土，親手刻的碑，親手點的香。」


  黑色的葬禮逐漸在韓啟明面前鋪開，這場葬禮上肯定有很多人，霍硯絕不會委屈顧小姐，但是霍硯的幾個親手，又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獨。


  好像有很多人，但其實只有霍硯一個。


  「有很多人在哭，也請了幾位大師誦經，還有哀樂……但我總覺得葬禮上好像只剩下我一個人。」霍硯看似平靜地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好像在說著另外一個人的事情，如果忽略他那雙收緊扶手的手的話。


  「一開始只是模糊的夢到，後來這個夢的場景就越來越清晰，好像我一掀開棺材，就真的能夠看到未未躺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