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9章 代價

  顧未眠敏銳的捕捉到了老林管家的視線，平靜地回望。


  二人對視了一眼，又各自別開了眼睛。


  顧未眠輕蹙了一下眉頭。


  身邊圍繞太多的人精，就是麻煩。


  她收斂了情緒。


  不管這些，反正……她想要的時間不多。


  只要在一切都結束之前，不被發現就好。


  顧雨竹已經在下人的安排下落了座。


  顧未眠自然的走過去，就準備坐到顧雨竹的身邊。


  旁邊一個年輕的小女傭上來，一個閃身攔在了她面前，

  「你不能坐這兒。」


  顧未眠怔了怔，看了小女傭一眼。


  小女傭的眼睫顫了顫，鼓起勇氣怯生生地道，

  「這裡只有先生和顧小姐能坐，你先等到一邊，一會兒和我們一起吃。」


  顧未眠挑了挑眉梢。


  不等她說話，男人挺拔的身影闖入視線。


  原本一頭烏髮的男人，此刻頭髮已經是雪白一片。


  正緩步朝著餐廳的方向走過來。


  顧未眠的心驟然緊縮。


  她那天最後還是失敗了嗎……


  她長時間的矚目，被男人敏銳地捕捉到了，朝著顧未眠所在的方向，目光沉沉看了過來。


  看到她，男人神色平靜，顯然是早就知道了她會出現在這裡。


  他漫步走到主座坐下。


  而站在顧未眠身邊的女傭，則悄悄拉了顧未眠一把，神色變得焦慮而又焦急，

  「走啊！」


  顧未眠這才微微回神。


  整件事情發生太快，她甚至還沒有很多的事情理清楚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很好奇一個問題。


  為什麼霍硯的頭髮會白。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儀式會讓他付出這個代價嗎？


  而這個代價，只是頭髮變白，還是有其他她所不知道的代價？


  在看到霍硯之前，她還能安慰自己，或許儀式根本沒能繼續。


  但是看到男人之後，她深切的感受到，這個儀式對男人本身的傷害。


  她垂下眼眸，手指攥緊了。


  她忽然想起，在另一個平行世界中，霍硯對她說的，她從來不信任他。


  被敖啟鈞背叛，發現自己十多年的感情不過一場笑話，她早就不相信感情了，也不敢奢望感情。


  其實……真的是她的問題。


  她從來不敢將後背交給霍硯，一直強調平等交換，也一直追求最終的事實依據。


  不過是因為，霍硯在她眼中，一直一直都只是一個合作夥伴。


  而非家人。


  她拒絕承認，不想回應。


  將兩個人的關係維繫在這種互利共贏的商業合作模式。


  不過就是怕受傷……


  她走到了一邊。


  不是因為小女傭的阻止，而是她需要靜一靜。


  這樣的時候，和霍硯坐在一張飯桌上吃飯，她很難控制住自己不露出破綻。


  她需要一點時間平復心情。


  小女傭見狀，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這個人也不是那麼不識相。


  臉被紗布包了一大半，起來就跟木乃伊一樣，和先生一起吃飯的時候，讓先生沒胃口的怎麼辦？

  她轉過身，看了顧雨竹一眼。


  顧雨竹拿起了桌子上準備的餐巾，好似沒注意到顧未眠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