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越來越近

  葉小飛拉著杜陵在那條主街上轉來轉去，水果攤，衣服攤，副食攤，用品攤，一個個的轉了過去，可是沒有看到他繼母和小燕她們，整條大街上也沒有特別能讓留意的女人，那個紅衣的女人更是沒有出現。


  「她們不會一來就找福伯去了吧。」葉小飛心裡想。


  「讓你大開眼界的歌舞會，只有想不到，沒有看不到的……每票15元……。」突然路上傳來了廣播聲緊接著喇叭聲，一輛貼著大幅廣告畫的小四輪車子緩緩開了過來，畫面上的女郎個個濃妝艷抹、酥胸半露、搔姿弄首。


  原來是脫衣舞的廣告啊。


  「小飛哥，我們去看看吧。」杜陵看著那畫面流著口水說。


  可葉小飛搖了搖頭，此刻他只想去福伯的豬肉檔口看看他繼母和小燕到底有沒有去找福伯，於是就拉著杜陵他往菜市場走去。


  菜市場人相當雜亂，遠遠就飄過來一股股的腥味、鹹味以及蔬菜腐爛的霉味。蔬菜攤位，雞鴨攤位，活魚攤位，豬肉攤位，每個攤位都擠滿了人，熙熙攘攘的，好像這些人都好幾天不嘗肉菜味兒了。


  葉小飛來到福伯豬肉攤位的對面的遠處，只見福伯在那裡提刀割肉稱肉收錢，忙得不亦樂乎，豬肉還有一大半沒賣去，半個豬後腿掛在那兒，讓葉小飛放心的是，福伯的攤位周圍沒有他繼母陳梅和小燕的影子。


  「還好，沒來。」葉小飛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小飛哥，誰沒來呢？是有人介紹相好的嗎？」杜陵不明所以的問，並望了望周圍。


  「呵呵，對，今天媒婆給我說了一個外村的姑娘呢，再等等吧，沒來我們就走了。」葉小飛敷衍著說。


  「真的啊，小飛哥也找相好的啊，哪村的姑娘呢，小飛哥這麼好看也要媒婆介紹啊？」杜陵一副很不相信的樣子，「不過我媽說有媒人介紹媳婦給我呢。」


  「介紹給你？是怎麼樣的呢？」葉小飛有點吃驚，這樣沒錢沒貌還流著鼻涕的傻子還會有人嫁？她母親逗著他開心吧。


  「還沒見過呢，聽說是個盲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到。」杜陵很是嚮往的說，「我媽說，不管怎麼樣，能生孩子就好，總比沒有好呢。小飛哥，你說有啥好呢？討了媳婦我還可以下棋嗎？」


  「哈哈……」聽了杜陵的話葉小飛不禁笑了起來，傻子就是傻子，「怎麼會不可以？這和下棋有什麼關係？」


  「娶了媳婦，可不是得跟媳婦睡覺嗎？」杜陵依然不解的問，不明白葉小飛為什麼嘲笑自己。


  「哈哈……」葉小飛幾乎要笑破了肚子，心想傻子就是傻子啊啥都不懂，連男女這事都不懂，怪不得說四姑娘摸他那都沒反應，「你見過誰天天和媳婦睡在嗎？」


  「有呀，朝四不剛不久才娶了媳婦回來嗎，聽人說天天和媳婦睡覺，地都懶得下了。小飛哥，和媳婦睡有那麼好嗎？」杜陵瞪著那雙彷彿一無所知的眼睛問。


  「那當然好。」葉小飛說，卻覺得杜陵實在問得實在是幼稚，就想把杜陵打發走了，「你去電影院看看剛才那個脫衣舞就知道了，好玩著呢。」


  「我以前看過呢，就是和朝四他們看的，我們一起去咯，小飛哥。」杜陵一臉的興奮。


  「也看過啊？我去不了的，還要等那相好的呢。」對於脫衣舞啊錄像之類，葉小飛早在讀書的時候早就看膩了，哪裡還有興趣去看，現在他就關心陳梅與福伯的事情。


  「哦，那我也不去算了。」杜陵有些失望的說。


  「你去吧，你看你鼻涕還流著呢，被我相好看到可不好。」葉小飛擺出不高興的臉色。


  「好吧，我去了。」杜陵無奈只好一個人走了，他以前確實曾經和村裡的其他人看過脫衣舞，那些女人在舞台上把身子扭得彎彎曲曲，把平時見不得人的玩藝都擺在了男人的面前，下面的男人呢，則都瞪大眼睛看得口水直流，個個都恨不得跳上台去直搗龍門，快活快活。


  杜陵走後，葉小飛買了條冰激凌添著，繼續站在福伯豬肉攤的對面目不轉睛觀察著動靜。


  果然，過了半個小時，他繼母陳梅和小燕几個笑嘻嘻的走進了菜市場，徑直向福伯的肉攤口走去。


  葉小飛怕被她們看到，閃到那棟大樓的柱子後面，只伸出個頭來偷看著她們。


  菜市場的人很多，有些人還推著自行車摩托車等進來，所以整個菜市場相當的擁擠。


  只見陳梅她們四個人——就是那天打牌的四個女人花枝招展的擺著臀部擠到了福伯的檔口，小燕先開口了：「福伯啊，今天的肉還挺多啊，哪塊是留給我們的呢？」


  「哎呀，你們來了啊。」福伯百忙中聽到小燕的話，抬起頭來，看到她們的時候眼睛就發光了，特別是看到陳梅的那身若隱若現的打扮的時候，福伯的眼珠都不會轉了，九成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陳梅身上，甚至一霎那間，刀都忘了怎麼使，嘴上說，「這不得留給你們嘛，怎麼樣，你要這條豬腿吧？陳梅妹子啊，你這後座肉吧，這塊可好著呢，專門留給你的。」


  葉小飛一聽就懵了，敢情這群搔婆娘每逢集市都來福伯檔口買肉啊，不但喜歡福伯身上的那截肉，還喜歡福伯這檔口的豬肉。


  「是很好的一截肉啊！福伯。」陳梅和小燕竟異口同聲的說，其他兩個也在旁邊附和著。


  話音一落，菜市場的人紛紛往這邊望了過來，見是幾個花枝招展的搔婆娘后，其他檔口的屠夫甚是羨慕福伯，有這等搔婆娘來買肉誰都開心啊，都恨不得把她們變成自己案上那肥肉，任自己擺弄，甚至有幾個猥瑣漢子心裡蕩漾了，開始在福伯檔口的周圍轉來轉去，並且越來越靠近陳梅她們。


  終於，葉小飛看到他們那油污污的手伸向了陳梅她們的身子，借著過往人群的擁擠有意無意的觸碰著。


  第一次的觸碰，陳梅她們還回過頭望了一下，卻並不以為意，當作沒事般，繼續跟福伯聊天嬉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