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什麼是磨盤

  再世為人的感覺怎麼樣？

  這一句話好像是在我的腦海之中變成了一串詭異的迴音一樣，振聾發聵。我似乎是要想起什麼來一樣，但是又好像是什麼都忘卻了，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老者不斷的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


  過了半晌，我吞咽了一下口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再世為人？若現在是再世為人的話，那麼之前的我算什麼呢？我的心中並不是太清楚，但是老者的這一句話似乎是有所指一樣。最為重要的是，我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小輪迴之中的一切，似乎是真的要比山海最終更加的真實一些。


  因為什麼？因為這裡有輪迴嗎？


  在這裡不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實驗的地方？

  我的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整理。關於山海，有著太多太多的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吃啊，愣著做什麼？」這個時候，老者看了我一眼而後接著說道。


  我再次咬了一口手中的雞腿，那種沁人心脾的芳香再次在我的口腔之中不斷的蔓延。這種感覺讓我感覺到有些茫然，又好像我真的是從一個死去的人，逐漸的再一次領悟到了活著的意義一樣。


  「老人家！」


  我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過了半晌之後才輕聲的說道：「晚輩愚鈍，請前輩為晚輩解惑！」


  旁邊的店小二看著我，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絲的惋惜，就好像是看著一個傻子一樣。只不過我卻並不在意這麼多，在我看來，這個老人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莫要說是一頓飯，恐怕不少的地方都願意將他給供起來。


  老人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像是有些意味深長一樣，緊接著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哎呀，這種吃飽喝足的感覺還真的是舒服呀。你有什麼不解的？」


  「何為再世為人？」我看著面前的老人，而後輕聲的詢問。


  老人笑了一聲，而後接著說道：「一直以來你是什麼？」


  「人！」我堅定無比的回答著說道。


  老人點了點頭：「你確定嗎？」


  「……」


  我一時之間有些啞然，不知道老人為什麼會反問這一句，但是經過他的這樣一個反問，我卻逐漸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而後老人輕輕地舒展了一下懶腰，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你不確定，你的身體之中有化妖丹的力量，一身實力近乎為妖，你不知饑渴，而且已經成就了古神！」


  老人說話之間笑眯眯的看著我：「古神還是人嗎？」


  「應該是吧？」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冷汗涔涔，似乎是自己走入到了一個什麼誤區一樣，可是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走的呀？我的心中有些茫然，若這條路真的是錯的話，那麼為什麼山海之中從來都沒有人說出來過呢？


  「也算是！」


  老人笑了一聲，緊接著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後看著面前的我接著說道：「那你感覺到自己活的如何？真實么？」


  那一瞬間，我更加的茫然了。對於這些問題，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看著面前的老人，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絲的迷惑，過了很長的時間之後才接著說道：「前輩，還請明示。」


  「你的心，我知道。你的道，我知道。」老人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才接著說道：「有人給了你無邊的氣運，所以說你一路走來幾乎可以說是順風順水，雖然有危險，但是險中求富！你的實力步步高升，以至於達到了如此的地步。我這樣並不是貶低你，是讓你能夠達到如此的地步，和你的選擇，你的堅韌，還有你的毅力是分不開的。你大可不必將一切都歸功於氣運。所以說這一點你放心，你走的路並不為錯。只不過是太久沒有尋回自己了。」


  「剛才你吃東西的時候，感覺如何？」老人接著說道。


  我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才接著說：「香甜無比，沁人心脾！」


  「真實么？」老人笑著問。


  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之後，緊接著微微的搖了搖頭：「非但沒有感覺到真實，反而覺得有些虛假。」


  「哈哈，這就是問題了。」老人接著說：「那你感覺這個地方如何？」


  我四下的看了一眼：「有些古怪，這裡的人都只不過是尋常之人，這個店小二，這裡的每一個客人，好像都是很早之前就已經存在的，他們的壽元不過百載，但是為什麼能夠一直在這裡？而我現在回來的時候，他們依舊還在……甚至於容貌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是讓我最為不解的事情。


  也是讓我最為無奈的事情。


  「想要知道？」老人笑了我一聲，而後才接著說道：「既然想要知道的話，那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咱們去街上逛逛吧！」


  說話之間，老人帶著我向著街上走去。我急忙的結帳，而後走到了大街之上，這裡的人潮洶湧，各種各樣的聲音不絕於耳，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一股玄妙的力量從虛幻之中逐漸的抓回到了現實一樣。原本覺得一場虛幻的這個地方現在感覺到異常的真實。


  在山海之中，我見過了太多太多的鬥法，見過了太多的經卷法門！


  可是，類似於這種簡簡單單的街道，我卻很少見到過。


  「有的時候走得有些遠了，你會發現，自己會逐漸的忘記自己是誰！」老人看了我一眼，而後接著說道：「她是一個可憐人，你不要記恨她，她的路錯了，但是初衷卻沒有錯！」


  我略微的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看著老人說道：「您說的是那個所謂的走仙路的人？」


  「是啊，我已經見識過一次悲劇的產生，所以說不想再見識第二次。這才想要把你重新的拉回來一趟，做仙，有什麼好的？」老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而後接著說：「那條路從根本上而言就是錯的。」


  我有些茫然，雖然說大概明白了老人話語之中的意思，不過還是有很多的地方不是太明白。


  過了很長的時間之後，才靜靜的看著面前的老人接著說道：「那這個地方的時間？」


  「隨我來吧！」這個時候老人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而後接著說道：「我帶你去看一個東西！」


  說話之間，我感覺到自己所在的空間似乎是猛然間閃動了一下一樣，緊接著自己出現了在了一個詭異的山洞之中。在這山洞之中，我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東西。


  一個磨盤。


  這個磨盤就好像是一個齒輪一樣，在那裡靜靜地運轉著。


  緩緩地轉動，但是其中又沒有什麼奇怪的規則流轉而出，這倒是讓我感覺到異常的奇怪。緩緩地往前跨出一步，而後接著說道：「這個磨盤，是什麼磨盤？」


  「哪兒有什麼磨盤？」


  老人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諷著我一樣，而後接著說道：「你認為自己掌控的真的是磨盤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認為這磨盤又是誰雕啄的呢？」


  這句話倒是問到了點子上，因為我也不清楚。


  我倒是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根本尋不到一個答案。


  所有的磨盤好像是突然之間出現的一樣。


  「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再次詢問著說道。


  老人輕輕地招了招手，山洞之中的磨盤迴到了他的手中，而後，我看到那個磨盤在逐漸的虛化，似乎是形成了一個殘影一樣，但是我依舊能夠感受到周圍似乎是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緩緩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