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誰會得頭籌
這裡已經聚攏了一大群人，大家有說有笑的。氣氛也算得上是融洽！
通過一路上的交談，我對這個少年也有了一些了解。這個少年在家裡是做生意的。做的是布匹生意，家境算得上是殷實，在祖上幾代還曾經入朝為官，當過蘇州府的織造！不過後來，廢除舊制之後，家裡也逐漸的沒落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少年的家裡依舊是殷實。
家裡姓梁，因為他生的晚，所以說叫做梁晚生。據說，他的父親在40多歲的時候，母親才懷上他！
所以說從小深得家裡的寵愛。雖然說家裡有幾個哥哥，但是卻都不及他得到的寵愛多！
而梁晚生對於所有的事情都很好奇，前段日子棺爺進家裡給管家抬棺，他無意之中聽說了這些事情。自然是難以遏制自己心中的好奇，所以說也就一路跑到了這裡。
這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畢竟一個在深宅大院里出生的人，能夠一個人跑這麼遠的路。
看來那句話是說的一點不錯，好奇心害死貓！
陰公廟裡人們都已經聚攏的差不多了。而這個時候外面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何夕歸就在其中。何夕歸先是看了我一眼，眸子之中露出了一股冷然：「這棺爺會還真的是什麼人都能來呀！」
「是啊，不懂禮數的畜生都能來。其他人自然是可以來的！」我笑了一聲！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輕輕的走了出來，那人看上去年齡已經不小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何夕歸一眼：「好了，都別吵了。你們一群小孩子有什麼吵的？今天咱們來到這裡，是為了互通有無的。大家都是棺爺，又帶著徒兒來了，有自己拎著個棍子就來湊熱鬧的！不過不管是什麼人，既然來到了這裡，自然也就要守規矩。」
這個時候，梁晚生湊到了我跟前，似乎是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人是誰呀？」
「也是一個老棺爺，在道上也頗有威望。這幾次的棺爺會都是他召集的！」我輕聲的回答。
為了來這裡，所以說我也做了很多的功課。對這方面的事情也多少了解一些。
梁晚生點了點頭，這才算是明白了過來。不過卻並不在意，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看熱鬧的。
「這次來的，大多都是方圓百里的，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好老漢我有一些的名頭，所以說也就多打提兩點要求。棺爺會期間不得尋私仇，台上不得鬧出人命！若是有人不守規矩，那麼也就不要怪老朽不客氣了！」
眾人聽到那人說話，急忙的應了下來。
而何夕歸也不敢大意，在這個時候，他如果說反對的話，那就等於說是拂了大家面子，到時候不會有一個人和他站在一起。
「好啦，順便給大家介紹一個人！」那老棺爺哈哈大笑一聲，輕輕的指向了房樑上。
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小女孩耷拉著腿坐在那裡，饒有興緻的看著我，好像是看著一個非常好玩的洋娃娃一樣。我感覺到有些奇怪，這個人好像是對我有一種特殊的興趣！但是我又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我並不認識她，而她的眼神也絕對不是那種愛慕之情！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這個呢，你們就把他當成是我的孫女。名字叫做小妖！小妖，下來給大家打個招呼！」老棺爺招手說道。
小妖點了點頭，然後猛然間從房樑上跳了下來，看向了眾人。嘴角露出了一股甜甜的笑容：「大家好，我叫小妖，今天很高興看到各位，也希望各位能夠拿出自己的拿手絕技。另外，今天奪得頭籌的，我將會給他一個特殊的禮物呦！」
這個時候，人群之中爆發出了一陣騷亂。
一個看上去和老棺爺差不多大年齡的人走了出來，高聲的吆喝著說：「老骨頭，你該不會是趁著今天這個事情，擇孫女婿吧？我告訴你，你可別想。這些人哪個身後不是有一個師傅，辛辛苦苦調教了這麼長時間。弄一個小丫頭片子就想騙走？」
緊接著，人群之中傳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老棺爺伸出手來，平復了一下場上的氣氛：「當然不是，就算是我想要擇孫女婿，這選擇權也不在我的手上呀？我就算是能做天下所有人的主，你做不了這位的主！所以說啊，各位比試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一些！」
老棺爺輕輕的拱手。
不過他的這一番話卻是別有深意，也就是說，這個小姑娘是他惹不起的。一個連他都惹不起的人，其他人自然是能有多遠就避繞多遠，萬一不小心傷著了，那可能就是一樁大事了。
「原來如此，我曉得了！」那人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來細細的囑咐著自己的徒兒。
而我也抬起頭來，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的來頭絕對不小，我都眉頭微皺。該不會又是一個來自樓家的人吧？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不過就在我看像那個小姑娘的時候，那個小姑娘也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睛沖著我眨巴了一下，好像是和我非常的熟悉一樣。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急忙的低下頭去。
陰公廟裡冷氣森森，已經進入了深秋時節，這裡吹著涼颼颼的風。也沒有了那種芳草的清香，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寒而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猛然間向著陰公廟外走去。
「江州李德，今日討教了！」
這些都是棺爺之中的佼佼者，有了一些已經來過兩三次了，也大多都能夠獨當一面。不過，來到這裡的也有許多都是湊熱鬧的。真正能夠將棺爺的手藝學的非常精深的，並沒有多少！
畢竟，真正有實力的師傅都沒有多少。
用師傅的話說，棺爺這個行當，不是，你手裡拿著一根棍子，就是棺棍。不是，你會打一個結，就叫棺扣。真正的棺爺是能夠見生死的，你在關在外面就能知道棺材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叫做棺爺！
就好像乾爹下葬的時候，師傅在外面，就曉得裡面出現了什麼情況。
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能夠勸慰的也絕對不敲靈！
真正能夠做到這些的，用師傅的話說，整個圈子裡，也絕對不超過十個。恰巧，那個何夕歸算得上是一個。何夕歸併不算是師徒傳承，他們是一個家族。一直都在這個行當里，懂得自然也就多一些。
當年何夕歸的父親參加棺爺會，本來是能夠奪得頭籌的。可是沒有想到中途我的師傅殺了出來。將那頭籌直接的搶到了手。因為這個事情何家也一直記恨著師傅。等於說師傅是踩著何家的名聲上去的。
甚至於有許多人提到吳八斤，都會說一句：「是不是那個曾經敗了何家的吳八斤？」
可想而知，這何家對於師傅的記恨究竟有多深。
恐怕也就是因為這個事情，何夕歸直接把我也記恨上了。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那場打鬥，恐怕今天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小哥哥，你好……」就在這個時候，小妖來到了我的身邊。對著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咧開嘴笑著說：「你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沒有啊……」我的心情在那一瞬間緊張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
「你感覺，今天奪得頭籌的會是誰呢？」小妖好像是在問我，也好像是在自己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