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屋裡的男人是誰
王江民一想到自己老婆情人雙雙去世,心中十分痛苦。機關算盡反算了卿卿性命,家破了,妻亡了,到頭來守在監獄里空白了頭。
兒子張光華由妹妹王麗華撫養,一個人養個孩子,心緒難平。王麗華單身帶著兒子本來就不容易,自己這不是給她添麻煩嗎?
這一天偶爾得知汪江玥竟然調任省委辦公廳主任,不由心生妒意。這個女人確實挺厲害,在多年官場鬥爭中一枝獨秀,而且看樣子是越走越好,實在令人不爽。自己都這樣了,總不能任她獨自風光吧?儘管在作風方面沒有發現她的把柄,但也不能這樣算了。
我自己不舒服了,也不能讓你舒服。汪明春她哥,汪明春出了事她也不會安生的,於是,王江民將自己從汪明春手中購得一塊甲骨的事作了交代。
買賣文物,這可是重大事件。
汪明春被監察人員約談的時候,他正在上課,看到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他當時就傻了,難道文物事發?時間根本容不得他有任何想法,他迅速給儼小昕發條了簡訊,讓她找自己妹妹救駕。
汪江玥正在為如何幫張高原苦思冥想,沒想到事情會變民這樣,儘管這件事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但和堂哥有關,就意味著和自己有相當聯繫。
汪江玥迅速將信息傳到張高原耳中。
「不要慌,一定要穩住。這件事我會幹預一下,事情最好不要擴大化,以免傷人太多,你能確認你自己沒事?」
「是啊,我哥的事從來我都沒有參與,他們買賣關係也是他行為。」
「沒事就好。我知道了。」
張高原表面平靜,可內心卻不平靜。他對甲骨的事並不是很了解,但他相信汪江玥二叔一定在文物管理上有問題,人性本貪。只是到底是不是王江民檢舉了他,不得而知。
張高原給謝高山打電話,問他王江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惡魔。用這兩個字形容他太貼切了,他這人在啥時候都是自私的,老婆情人都不在了,我看她也不是多麼悲傷,是個心狠的人。」
張高原又聯繫了辦案人員,確認是王江民乾的。
崔文元剛剛為汪明春老婆辦理了調動手續,他竟然被人舉報了。這也太不是時候了。張高原確實不明白,崔文元怎麼會突然對一個沒有多少交情的同學的家人這樣關心?這中間似乎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猜測永遠只是猜測,沒有實據是沒有意義的。
這種事情不是隨便可插手的,即使是汪江玥也不行。了了這樣的事,他不免有些擔心,汪江玥會不會擔心受到牽扯而不願意幫他。畢竟她一直都沒有答應要嫁給他。
看來事情不能不能再拖,他必須儘快把事情往前推進。可是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怎麼樣才能設計的不動聲色。
張高原在考慮自己大事的時候,汪江玥找到了崔文元。
「出事了,書記,我哥。」
崔文元大吃一驚:「怎麼了?」
「是二叔以前收藏了一塊甲骨,竟然作價賣給了我們原局長王江民,他在服刑期間將他舉報了。」
「甲骨?」
「是的,我也是才知道。」
崔文元笑道:「莫非是與我要找的那半塊是一對?」
「這個不清楚。王江民突然主動交代,這一次我哥恐怕凶多吉少了,這可怎麼辦?」汪江玥愁容滿面,這簡直是樂極生悲啊。
「這可是件嚴肅事件,小汪,這樣的事只能接受司法機關調查,別無他法。」
崔文元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甲骨孫局長說和他要找的不是塊,那麼這塊一定是了。
「小汪,他是你堂哥,只要他老實交代,應該問題不大,這塊甲骨在哪?」
崔文元關心的是半塊甲骨所在。
「這個我不清楚,我二叔去世多年,他們家的事一般我也不大過問。崔書記,這件事有沒有好辦法可以幫他?」
汪江玥一時沒了主意。
「小汪,你好糊塗,這樣的事是公檢法專管,任何人都不能干預。還是等結果吧。另外,這件事是你哥的事,你無論如何不要參與,只要你行的端,不須慌張的。」
崔文元自己說的輕巧,這不是發生他兄弟姐妹身上,他自然不會有感覺的。
「好,我知道。」
關鍵時候,這些人都說的是些光面堂而皇的話,唉,這種事遲早會發生的。
儼小昕氣憤不已,岳紅到安城第二天,她就和汪明春辦了離婚手續,本來說好要去辦結婚手續的,後來考慮到新房馬上要搬家,決定等搬家那天去領證,來個雙喜臨門。沒想到,事情在這個時候發生劇變,要是汪明春出了事,她自己真的是雞飛蛋打,什麼都撈著。
儼小昕對這件事非常生氣,她和汪明春一起生活了好些日子,竟然根本不知道甲骨的事。什麼感情濃厚,這樣大的事都在瞞著她。
岳紅得知汪明春是因為文物的事犯了,傷心不已。找到汪江玥,說只要能保汪明春沒事,她可以將所得的錢一分不剩的上交。
「嫂子,你這又是何苦,你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要不是為了補嘗我,他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打斷骨頭連著筋,我不可能坐視不管吧。」
這才叫夫妻情深,汪江玥十分感動,勸她不要管,等事態明了的時候再說。
沒想到,當天下午,正在開會,汪江玥接到岳紅的電話,說自己已經交賣甲骨的錢上交到監察院,並且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嫂子,你幹嗎這樣?這可是你和孩子的生活來源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汪江玥面對這個女人,不知要如何評價這個世界了。
監察院按照王江民提供的情況在他家暗室里找到了甲骨,鑒於岳紅的表現和汪明春的積極袒白,汪明春被放了,錢上交了國庫。
汪明春從禁閉室出來,沒有回到自己和儼小昕的出租屋,而是約岳紅和汪江玥來到一家小飯館。
幾天不見,汪明春明顯的瘦了很多,他本身就是一個膽小的人。
「謝謝你,岳紅。」他向岳紅鞠躬。
「你這是幹啥?明春,我只所以願意幫你,是看在咱媽的分上,我們倆不管怎麼樣,媽我是一定要認的。」
汪明春已經哭成了淚人。
患難見真情,他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想著要離婚的,事情的發生了太突然了,儼小昕至今都沒有隻言片語。
「好了,哥,錢上交了就沒事了。文物這東西真是害人,每一個與它有關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以後還是敬而遠之吧。」
「嗯。」汪明春答應著,問:「我的事你們沒有告訴我媽吧?」
岳紅笑道:「沒了,學校我也給領導說好了,說你是去配合調查,要不然你還怎麼在學校繼續呆?」
岳紅想的還真是周到。
「哥,你也看清了,這世上誰對你好,你明白了吧?」汪江玥白了他一眼。
「妹子,你不要這樣指責他了,明春,你趕緊回去吧,聽說在那裡非常難受,早點休息吧。」
岳紅善解人意的說,把一對兄妹都感動了。
汪明春確實很累,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想回去。離婚對他來說似乎成了硬傷。每天面對儼小昕和那個長的似乎也不象自己的孩子,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有好幾次她也想帶孩子去作鑒定,可是他害怕,綠帽子不能一次又一次戴,自己好歹還是個男人。
人生真他媽的說不清,父親給自己留下了財產不錯,卻差點把自己送到局子里了。還好,家中最值錢的東西他一直沒有動,否則不知還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離開了兩個女人,他沒有回去,而是沿著護城河一直走。婚戀自己一生最大的敗筆,對與錯自己都說不清。前妻與現任,各有千秋,共同的地方也一樣,她們都給他戴了綠帽子。
人一輩子受傷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似乎太殘酷了,而且總是在一個地方。
他進了一家浴池,將自己美美的泡了一下,他得洗去恥辱。自己家的東西賣了,也是犯法的。沒辦法,老父親可能不會想到有這一天,自己差點害了自己的兒子。
汪明春百無聊賴的四處轉了轉,體內的荷爾蒙迅速膨脹,好幾天沒有那個了,又洗的乾乾淨淨,回去要乾的事自然是床上的事情。不管她是不是只屬於自己,只要是女人,就可以讓他解決當下急需解決的問題。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這會人都睡了,儼小昕應該也睡了。年輕就是好,身上的彈性也十分好。
他躡手躡腳的到了家門口,掏出鑰匙去開門,卻發現鑰匙竟然打不開,門是從裡面返鎖的。
血一下子湧上了頭,媽的,這個女人果然在偷人。
他想喊,還是忍住了,算了,左鄰右舍都是人,他還要臉呢?他一屁股坐在門口,他要看看,從這個房子里出來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