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薛安民一針見血
「宋大哥,你這人怎麼這樣?這是辦公室,不是家裡,進來的時候你也敲敲門好不好?你這麼隨便的,會被別人以為我和你有啥特殊關係?你自己無所謂,我卻馬虎不得,現在我所處的位置和普通職工不一樣,一定得注意影響。」
宋富友大大咧咧往沙上一坐,大腿往小腿上一放,將筆直的褲筒理了一下,說:「對不住妹子,要不是擔心你,我也不會風風火火趕來的。」
「擔心我什麼?」
「這還用說,但心你萬一被免了局長職務,想不開尋了短見。」
汪江玥撇了撇嘴說:「至於嘛,誰會做傻事我都不會做,我家裡四個孩子,我能捨得誰?」
「那你到是接電話號呀,你不接電話,讓我雲里霧裡找不著北,連忙趕來了,看到你平安無事地坐在辦公室,我也就放心了。」
「假惺惺,明著就是有別的事,還硬說是關心我來了。說吧,啥事?」
「我聽你大姐說,你把你朋友的兒子接到安城上學來了,到底是乍回事?我記得我們在北京的時候,說孩子已經在學校參加軍訓了。」
汪江玥笑道:「我就說,你跑這麼快,原來是懷著好奇心來的。」
「你朋友幫了我的忙,北京那是啥地方,天下的學子都想去天子腳下上學,她的孩子反而到安城來了,不會是出了啥事吧?」
「能出啥事?」
「唉,」,宋富有嘆息一聲,說:「不瞞你說,你那次一個人先回來了,為了等拍賣會我在拍賣行呆了幾天,我發現高大海和一個年輕漂亮的的女人眉來眼去,關係看著很不正常,所以我一直有些擔心你朋友。」
連宋富有這樣的大老粗都看出來了,難道不是高大海和小英作的太明顯了?他們大庭廣眾之下也在明目張胆了,一點不知羞恥。
「是嗎?想不到你一個大老粗,也能看出他們關係不正常?」
「凡是個明眼的人都能看出來,聽說拍賣行掙錢多的很,我看八成是高大海掙到錢了,心也變野了,男人有錢就學壞。」
汪江玥冷冷地看著他說:「難道你以為你是好男人,你也不是。」
「好,好,我說錯了,行了吧?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朋友真的出事了,要不然人家當媽的怎麼捨得讓你把她兒子帶到這個小城市?」
汪江玥本來不想和他說,又一想,這不說不行啊,到時候小亮到家裡遇到勝天肯定會知道的,早晚也得讓他知道。
「是的,我朋友自殺了?」
宋富有的屁股好象坐在彈簧上一樣,一下子彈起老高。
「不會吧?胡說,那天我們一起吃飯,我看她肚子已經很顯了,再怎麼說,還得為孩子著想。」
「你說的沒錯,是高大海和別的女人苟且的事被她知道了,就做了傻事。」
「你這朋友也太過分,多大點的事就尋了短見,她死了,這豈不是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大哥,你罵起別人來毫不含糊,你自己不也做過對不起我大姐的事?」
「我能和他一樣嗎?我老婆沒懷孩子,而且,老婆替他懷著孩子多辛苦,他竟然在老婆懷孩子期間和其他女人亂搞。」
「是的,他的行為讓他老婆太傷心了,當著他的面就跳了樓。」
「剛烈,這樣的女子應該給她立貞節牌坊。不過,高大海肯定很傷心,畢竟還有幾個月他就要當爸了。」
「是啊,我朋友也太傻了,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是高大海讓你把孩子帶過來的?」
「不是,是孩子要求我將他帶走。」
宋富有嘆道:「妹子,你心也太善良了,你有多大精力來管這些孩子?還要上班。」
「有啥辦法,誰讓她是我朋友。孩子假期的時候剛來過,對這裡比較喜歡。再說了,不跟我來,他又能有誰來管他?他成了孤兒。」
「孤兒?難道?」
汪江玥知道他要問什麼。
「他們是二婚,這孩子和高大海沒有關係。」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要這麼做?」
「大哥,我也不想這樣做,我知道好事其實是做不得的,我現在吃了作好人的虧了。」
「你多想了,放心,你為了幫我受了傷害,我肯定補嘗你的。」
「行了,你還要乍樣補嘗?」
她意思很明確,你已經給了我們一套房子,還要怎麼補嘗?
宋富有笑笑說:「妹子,你心太善了。」
「你要搬家,剛好下午我沒事,我來幫你。」
「這合適嗎?」
「有啥不合適的,這個小區我去過多次,路線也熟,在那個地段屬於高端住宅,能住那個小區的可不是一般人。」
「瞧你說,什麼不是一般人,不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一模一樣。」
「這樣好了,上班時間我也不好總往跑,現在九月份天黑的晚,六點下班你在我們大院門口等著,我將要拿的東西搬過去。」
「行,說好了,我在附近轉轉,六點在門口等你,不見不散。」宋富有說著就起身朝門外走去。
沒幾分鐘,薛安民來了。
「當了領導有派頭了,打電話都不接?我是不是越來越讓你討厭了?」
「不是不接,是沒辦法接,老薛,你也太心急了,我還沒有被取消資格,你就已經在巴結新領導了?」
薛安民立即說屈:「你這是啥話?我們多少年的交情了,自從你畢業到咱單位工作我們就來往比較密切,他算是哪路人?不過是個過路人,你說,人家來單位敘舊,我們又都是中勝公司出來的,總不能不給他面子?」
汪江玥看情緒有些激動,給他倒了杯茶,說:「好了,隨便說說,不必當真。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他的事難道你不知道?還眼巴巴地把他和我往一起湊?」
「你和他怎麼了?井水不犯河水,各在各位,有毛的關係?」
「你不要放著明白裝糊塗,王江民是個什麼東西?他和誰在一起除了落井下石,還能幹出啥好事?」
「這無可厚非,官場上稍微有些想法的人都會那樣,莫非你不是?」
「我都是通過自己努力才走到今天的。」
「不要把自己說的那樣高尚,要不是你一直在走上層路線,你能有今天?」
薛安民的話把她給噎住了。
他說的一點不假,要不是張成剛、何小光的話,她確實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我就算是走上層路線,也沒有害人不是。我是順應時代的潮流罷了,現在國家重視女幹部,是我運氣好。」
「不是我說的,你就是對他再不待見,也不能這樣,畢竟我們都是從一個戰壕里出來的。」
「要不是他太過分,你想過沒有,我是那種人?」
「你今天讓他挺尷尬的,你小心有一天他給你穿小鞋。」
汪江玥冷笑一聲:「我要是怕他就不會這樣待他了,一個小人,有啥臉讓人賞臉。」
「瞧你這口氣,是不是他的某些把柄被你抓住了?」
「我是懶得理他,象他那種人就是當再大的官又有啥意義?關鍵是背信棄義,不講道德。」
「他還說不知怎麼把你得罪了,我看他挺不高興的樣子,你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老薛,你是不是得了他啥好處,凈替他說話了,你是不是這會來找我就是為了勸我?」
「要不是看在我們都是中勝公司出來的,我才懶得管你們之間這些破事。我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最近關於他要回來任職的傳言很多,你可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老薛,我說你操的心也太多了,我的事我自有主張,用不著你替我操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你在背後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呢。」
「不敢,我現在是你手下的兵,能不能一直坐在這把椅子上還不是你說了算,巴結你還來不及,那敢沒事找事。」
「喂,我說,當初你在中勝公司的時候用人不察,現在終於惹出事來了,你知道不?」
「看樣子,你這是要算舊賬,我又怎麼了?你當領導可不能莫須有啊?」
「就在剛剛,來了一位職工,告張瘐的狀,說被張庚騙光全部家產,現在竟然申訴無門,連死的心都有了,你說我說你說的對不對?」
「有這回事?」
汪江玥笑道:「你以為呢?這個張庚,也太不象話了,竟然騙人家的錢,而且還是鄰居。老薛,我感覺這個張庚是不是原來和王江民關係好,他們倆的人品差不多。」
「不可能吧,儘管張庚是個不安分的人,可他的品質不至於這樣吧?」
「這還有假?剛剛在我辦公室哭了個一塌糊塗,我答應讓瑞澤公司信訪辦幫忙處理才罷休。三十萬元是他幾十年的財富積累,說沒就沒了,我真擔心,到時候他申訴無門,萬一做出不理智的行為,豈不是後患無窮?」
「到底是乍回事,你把事說清楚,三十萬元幹什麼了?他的錢怎麼被張庚給佔了?不會是你聽了他的一面之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