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無巧不成書
張麗瑩笑著說:「他家兄妹三人,有兩個妹妹,平日里他們夫妻和父母同住。後來他妻子嫌他沒本事掙大錢,和他離了婚。他看我為人善良,漸漸對我有了好感。你知道的,女人嘛,一生錯過一次,再也不想錯第二次了,直到他為了表示他的真心,將他家的房產過戶到我名下,我才接受了他的感情。」
汪江玥笑道:「如此說來,你現在算得一大款了,北京的房子寸金寸銀,一套房子就價值七八百萬元。」
「經歷了大是大非,我豈是那種貪財斂財的人,我知道他對我是真心,也就心滿意足了。」
汪江玥又提起王雲的父母,說他們倆年紀大了,女兒沒了,也真不容易。原來只是讓你假冒一下,竟然就弄假成真。
張麗瑩說:「福兮禍兮,誰又能說得清?當年張成剛出了事,我娘家人就不大與我來往了,特別是我哥哥,生怕因為張成剛的事丟了工作,更是與我很少來往。倒是王雲母親,一天一個電話,一開始特別讓人煩,後來哪一天不打電話,反而覺得少了什麼。他們提出要認我為乾女兒,我也不好拒絕,也就答應了。」
「他們原本也是善良人,這樣也好,多一個親人,日子會過得更踏實一些。」
「這次你來了,有些話我們就可以當面說。電話中說話總象是隔著什麼似的。」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
「儘管這些年過去了,對張成剛的現狀我一無所知。歷史總是客觀存在的,不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我和他有這麼一段,而且還有個孩子,我擔心萬一哪天他的家人要來認孩子,對孩子也是不小的打擊。所以,我想麻煩你,有機會幫忙找到他的家人,打聽一下他的具體情況,我心裡也有個底。」
汪江玥歉意地說:「一開始,我也有心要去看看他,了解一下他的情況。說起來,當年在香港給孩子拍的那些視頻資料到現在還在我家的保險柜中,原是我去香港前他讓我拍的,說好回去后帶給他。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看孩子的視頻,就出了事。這你放心,回去后我立即設法聯繫。」
「那就太麻煩你了,我現在也不想和以前的人聯繫,讓別人知道了反而不好,也只有你這個好朋友了。」
「我們是患難朋友。冤有頭,債有主,我對你也是有愧疚的,當年要不是我從中牽線,你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生?」
「這哪兒跟哪兒啊?路在自己腳底下,要怎麼走,也都由自己決定。絕對怪不到你頭上去。」
晚上,高大海去父母家住了,汪江玥和張麗瑩睡一張床,兩個孩子住一屋,王雲父母住一間房子,因為沒有太多的親戚,他們也沒有多少人來往。張麗瑩說:「往事不堪回首,當年我給張成剛當金絲雀的時候,我們也有很多次同床的經歷,一晃我們都老了,孩子也長大了。可見,無論高興與痛苦,時間不等人。
她又問起李小山的情況。
汪江玥笑著說李小山是我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來還債來了。提起瑞澤來,頗感慨了一番。
張麗瑩說你真是個善人,養別人的孩子這是天下所有的女人所不能容的,你這樣對他。」
汪江玥說:「孩子是無過錯行為的人,況且,女人本來就心軟。我呢,現在是家庭事業雙豐收。」
張麗瑩笑問:「是嗎?」
汪江玥告訴她自己當了單位唯一的一位副局長,與張成剛當年的位置是一步之差。
張麗瑩驚得目瞪口呆,繼爾笑道:「真看不出來,你的能量這麼大?」
汪江玥說:「吃水不忘挖井人,如果當年不是張局長將我安排到行政工作部的話,我怎麼會有今天?所以,有時候我也在想,我與你們緣份是不淺。」
第二天一大早,化妝師來給張麗瑩化妝,汪江玥做的早餐。十多點的時候,迎親隊伍來了,新郞高大海幸福地笑著,一口京腔京韻,一身西服顯得特別精神。
婚禮是在不遠處的一家酒店舉辦。
婚禮舉行的過程中,司儀非要求女方來賓講話,張麗瑩說那就請我姐姐汪江玥說兩句。
在大庭廣眾面前講話汪江玥是內行,她的每一句都非常老到,掌聲雷動中,一個中年女子走上婚禮前台,還沒有等汪江玥下台,一把抱住了她。
司儀驚呼:「這是做什麼?」
那女了拉著汪江玥的說:「我是男方佳賓的代表,我叫高月梅,這位是我大學同學。」
汪江玥看她一身名牌,氣度非凡,驚道:「十多年沒見,我還真沒認出你來。」
司儀立即扇情地說:「這簡直是緣來緣去都是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個人在賓客席上就座,高月梅嗔怪她:「你來北京也不給我打聲招呼?要不是在我哥哥的婚禮上遇到你,看樣子你絕對不會聯繫我的。」
汪江玥笑道:「有這個想法,卻擔心會驚憂了你的正常生活,所以還很為難。萬萬想不到你竟然是高大海的妹妹。」
高月梅說:「憑什麼我就不能是高大海的妹妹?現如今,咱倆的關係又近了一層,是同學加親戚了。」
兩個人又聊起同學娟娟,聽汪江玥說娟娟已經辦了內退,高月梅不相信:「這麼年輕就辦了內退?」
「單位出台的政策,各人有各人的福氣,她是個有福之人,愛人特別能幹,不象我,什麼都得自力更生。」
「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行政工作。」
高月梅說:「不錯啊,走行政了?沒有走技術?」
汪江玥笑笑:「擔任了副局長,改行從政了。」
高月梅笑道:「這到在我的預期範圍之內。不過,女人從政非常不容易,你能有這樣的成績,是不是也象別的成功女人一樣,背靠大樹好乘涼?」
「你怎麼有這想法?你可真是冤枉你老同學了,我憑的真本事。」
高月梅笑道:「你不肯說實話,也沒關係。這是普遍社會現象,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兒子瑞澤來找她,汪江玥對高月梅說:「這是我兒子瑞澤。」又讓瑞澤叫「阿姨。」
高月梅細細地打量了瑞澤一下,笑道:「這孩子一定長得象他爸爸。」
汪江玥問她:「何以見得呢?」
「那是必然的,因為他長得不象你,只能象他爸爸了。」
新郎新娘給客人敬酒,到了她們倆人跟前,高月梅對她哥哥高大海說:「哥,你找我嫂子也太會找了,竟然找了我同學的閨蜜。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
高大海高興地說:「世界真奇妙,我們都是有緣人,將來也一定都會幸福的。」
張麗瑩非要汪江玥多喝幾杯,說酒喝的多說明她送的祝福多。汪江玥看她幸福的樣子,對高大海說:「大海,你是我同學的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待麗瑩,不然我讓月梅饒不了你。」
高大海笑著說:「你可別提了,平時這個妹妹把我欺負得什麼似的。說實話,你的同學在我們家裡那可是老大。」
汪江玥笑問:「月梅,你上學的時候大家給你起外號叫大北京,你在家原來也是老大。」
高月梅說:「我今天是高興糊塗了,做夢都想象不到我們自從學校畢業后,再從沒有見過,今天竟然會在我哥哥的婚禮上見面。來,為了我們親上加親,我們四個人都幹了。」
婚禮結束,高月梅非要陪汪江玥去天安門廣場玩,汪江玥就說順便帶上王雲的父母。
高月梅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了解,不樂意:「我們兩個人帶著孩子去就行了,帶他們幹什麼?」
汪江玥說:「你可能不知道吧,他們是你嫂子的乾媽乾爸,同時也是我弟媳婦的父母。這裡面的親戚關係就象是一個彎彎繞。」
高月梅好不容易才搞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笑道:「那好吧,他們年紀大了,自己出行也不方便。我哥哥和嫂子新婚大喜,也沒有時間陪他們轉。我這個同學加朋友就自願作一次嚮導。」
高月梅開的是一輛白色寶馬。上了車,汪江玥問她:「你愛人今天怎麼沒有來?我還想看一看他長什麼模樣?是高是矮?是胖是瘐?」
高月梅說:「快別提他了,前不久擔任了局長,就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現在應酬特別多,一天到晚見不著人。不過,你放心,老同學來了,他說什麼也得儘儘地主之宜吧,我今天回去就告訴他,約個時間,請你吃個飯。」
汪江玥笑道:「我就說你這一身的名牌,來頭不少,原來是當了局長夫人,你們這局長和我們那局長可不能比,你們可是直轄市的局長,權利大的很。」
高月梅說:「這個世上的人都是一個哭的搭一個笑的。我不象你這麼能幹,我也就是協會辦公室的一個普通文員。我這麼普通,他就得努力不是?」
「你哥哥原來是公務員?為什麼下海了?公務員多好啊?」
「我也是這麼說的,他不聽,非要下海,說坐辦公室整日里一張報紙一杯苶,簡直就是慢性自殺。」
「我們都是坐辦公室的,難道個個都是在慢性自殺?這種比喻是不是太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