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心緒難平
不管怎樣,躲過一劫汪江玥還是很高興。這些年來,她已經學會如何與男人周旋,既不傷和氣,也能維持關係。她討厭說假話,可是如果不說假話的話,明擺著自己要吃虧。
她不得不承認,男權社會,男人都是莊家,女人卻不是。
女人要依附於男人,才能生存。就象何小光,她知道他有許多毛病,可是她還是裝作不知情,她得依傍他的扶持。
回到局大院時汪江玥覺得頭重腳輕,她酒量本來不錯,可是喝太多了還是不舒服。
她也懶得洗漱,直接上了床倒頭便睡,拿出手機才看到何小光在一個小時前發的簡訊,問她在做什麼?看看時間還不算太晚,她給他回簡訊說剛才去城牆根跳舞去了,沒拿手機。
何小光立即就回復過來簡訊,說本來想找她一起商量尋找王雲的事情,他覺得不宜再拖了,眼看就半年多了,再說王雲的事情一天沒有結果一天他心裡就不安生。
汪江玥說你們一家人得商量好才行,你不是一直在看兒子的臉色呢?如果他不讓報警你報警也影響父子感情。
何小光嘆息說:「只要能找到王雲,家產她要分一半我都給她,錢財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掙。」
汪江玥說你願意,有些人未必就願意。
何小光問是誰,汪江玥說自然是你前妻了。她任何時候都在維護她兒子的權益。何小光不承認,說他的公司和家產與她無關。
又是周末,汪江玥回到家。
父母有了自己的房子,心情好了很多。他們老兩口平時在樓上做飯,晚上的時候分頭陪孩子們睡。父親睡樓上,母親睡樓下。
汪江玥突然想起好久沒有宋小亮的消息了,給他打電話關心地問他暑假回沒有回老家去,宋小亮說他父母回寧夏去了,他一個人在家裡住。
汪江玥立即叫他回家來住,父母已經住到了樓下,她又給他把原來的房間收拾一下,原封不動的鋪上以前專門為他準備的被褥。
宋小亮很高興地拿了大包小包的衣服回來,說他準備到肯德基店裡去打工,
汪江玥支持他去,說學校里學習的都是書本上的知識,有些理論知識根本就指導不了實踐,所以只有多接觸社會,才能了解社會。
宋小亮說他父母不同意,讓他到他們家開的公司上班,熟悉業務,畢業后就可以獨擋一面,他們也能夠安心地在寧夏發展他們的事業。
汪江玥問他何昊不是在公司當總經理嗎?宋小亮說他父親對宋小亮十分不滿,說他是個紈絝子弟,什麼都不懂,而且還不安心。
汪江玥問他到底決定去哪兒打工。
宋小亮說他決定了要去肯德基,而且已經聯繫了。
汪江玥說那你下班后回家來住,也可以幫忙照顧弟妹。
宋小亮說那是肯定的。
周六晚上,李小山突然來了,他說一個人在家裡呆著實在太無趣了,他想孩子了。
汪江玥說腿長在你身上,你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周日就回來過周末,也好和孩子培養感情。
他並不知道汪江玥的父母就住在樓下。當他聽說父母住樓下的時候,有些氣憤,質問汪江玥什麼時候在樓下也購買了房子,他怎麼不知道。
汪江玥說是何小光為了補償王雲送給兩個孩子的,因為這幢樓盤是何小光的房地產公司開發的,以前的時候自留了房子,後來裝修好了也沒有住。兩個孩子總是鬧著要媽媽,汪江玥找過他好多次,他不勝其煩,後來就決定拿這一套房子作為精神賠償。
李小山半信半疑,進衛生間去洗澡。
汪江玥專門叮囑父母房子的事情就按她說的那樣來說,不然,象李小山那樣個性的人一定會生出不少事端。
晚上,洗完澡后,汪江玥安頓孩子們睡下。宋小亮下班要到晚上十點才能回來,汪江玥為他準備了晚餐。
夫妻倆個等了半天,宋小亮卻說晚上去朋友家,就不回來了。
夫妻倆難得有機會同床。汪江玥看著他發間的白髮,笑問:「現在在機關上班,你應該心情好一些才是,白頭髮怎麼反而多了起來。」
李小山說:「工作上是沒有什麼說的,不過咱們得的這個文物實在有些不光彩,我總擔心有一天東窗事發,那時候不知會是什麼情況?」
「當初你實施計劃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呢?這會再後悔也沒有用。這件事情過去了半年之久了,恐怕大家都忘記了,你又何須自己嚇自己呢?」
李小山穿著短褲,上身光著身子,他們的夫妻生活早已名存實亡。可是李小山卻真正的成了蠟槍頭,他歉意地對汪江玥說:「不如我們離婚吧,省得你守活寡。」
汪江玥笑著說:「離婚總有離婚的理由吧,總不能說因為你那方面不行。再說了,現在的男人大多都陽萎,又不是你一個,」
李小山便笑著問她:「你說的是誰?你怎麼知道大多數男人都不行,你是不是試過?」
汪江玥便不悅地對他說:「你這人現在怎麼還咬文嚼字起來,這些是書上說的,難道不對?」
汪江玥說:「好象聽說局系統要配一個副廳級幹部,要在正處級裡面選,我可能有那麼一些希望,所以你就安生著不要給我生事。」
李小山情緒一下子亢奮起來:「真的?那可真是個機會啊。」
汪江玥說原來也不敢想,不過最近有風聲說,國家提倡多培養女幹部,女人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了,應該有更多的話語權才行。
李小山說:「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汪江玥說:「這個你放心了,有了何小光這步棋子,我相信我絕對能行。」
「何小光這枚棋子?你說清楚,我不明白。」
「王雲沒有去新加坡。」
「是嗎,不是說移居到新加坡了,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去?」
「我去出入境管理中心查過了,王雲根本沒有出境記錄。」
「那為什麼宋海倫說是她替她辦的出國手續?」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我也一直在尋思為什麼宋海倫要這樣說呢?而且給所有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李小山說:「我看這件事情不簡單,難道是宋海倫害了王雲?」
「不象,她不象是一個殺人滅口的人。」
「關鍵是馬上一年時間了,王雲去了哪裡?而且她為什麼不和家人聯繫呢?這不大可能,一個有孩子的女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汪江玥說:「我有一個推測,那就是宋海倫聽到王雲說如果離婚就要分何家的財產,為了保護她兒子的權益,她有可能害了她。因為當時家裡只有她們倆個人。」
「聽起來倒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何家是大家,不會做這種齷蹉之事吧?更何況殺人償命,難道她不知道?」
「那可不一定,宋海倫一直對王雲就特別反感,如果王雲真正地觸及到何昊的利益,她也可能鋌而走險的。我一直說要到派出所報案,她說什麼也不讓,還拿了二十萬元說是給孩子的生活費。你說奇怪不?」
「這些何小光知道嗎?」
「不知道,他只是聽他前妻說王雲去了新加坡。」
「去了新加坡,怎麼又沒有記錄,這裡面盲點太多了。你憑什麼說何小光就是你手中的一張王牌呢?」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心夠狠?看他是不是對他前妻還有感情,不過我感覺他心裡還是有她的。如果我把這件事抖出來,何小光要是想保護他前妻的話,他一定會幫我的。」
李小山笑笑:「沒想到,我老婆還是個戰略家。」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如果王雲已經不在人世的話,就是鬧翻天,她也活不過來了,如果她還在人世,那更好。但是種種跡象說明,她肯定出事了。我們總不能什麼都得不到吧?」
「也是。有道理,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可是,何小光一直對咱們不錯啊?」
「他是對我不錯,可是宋海倫就不同了,她是我叫回來的,我們的初衷是要阻止王雲和何昊在一起,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反而成全了他們。她本身就是一個狠心腸的女人,玩心計,兩面三刀,讓人不舒服。以前的時候她也偶爾去一下寺廟,現在竟然天天都在那那裡拜佛念經,我都不知道她整天在求什麼?」
李小山看了看她:「我現在才知道官場上的人為什麼個個陰險,我看你以前沒有這麼多心計,現在卻想的越來越多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當初能到辦公室當一個普通的職員就特別高興,現在呢?心越來越大了。有時候,我對自己感到很吃驚,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胃口越撐越大。」
李小山嘆息一聲:「我看,你今輩子是托生錯了,你要是一個男人就好了。」
李小山還要做無謂的努力,他將手放到汪江玥胸前撫摸,汪江玥拿開他的手:「累了,不行就算了,不要為難自己,好好休息吧。」
李小山憂慮地說:「我還這麼年輕,就不行了,以後的日子還長,保不齊你堅持不住了給我戴頂綠帽子也不一定。」
汪江玥沒有回答他的話,背過身去。她不知要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說早就給你戴了綠帽子了。
言多必失,她是知道那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