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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兔死狐悲

  不過,汪江玥就是再好的演員,也無法把自己內心的不安撫慰好。畢竟她和張成剛之間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她不可能無動於衷。


  懷著忐忑的心情堅持到下班,心慌得就象心臟要跳出來一般,走路都感覺到腳步不穩。下班一回到家,她就將電飯鍋插好,關上房門,給張麗瑩打電話。告訴她,火車晚點,回到家時太晚了,就沒有她給打電話報平安。張麗瑩笑著說沒關係,他們母子已經到了加拿大,正在給孩子辦入學手續。


  汪江玥問她:「你們的速度還真快啊。」


  張麗瑩說:「你那天剛離開,老張就打電話讓我和孩子趕緊離開香港,看他那麼著急地催,所以,我們第二天就起程了。」


  汪江玥不得不佩服張成剛的確是早有準備。看來他對自己的處境已經很明白了。她拿出從香港帶回來的張麗瑩母子的照片和視頻錄像,將它們鎖進保險柜中。張成剛這一出事,看來,一時半會兒是用不著了。


  手機響了起來,是何小光。汪江玥看見他的號碼就來氣,張成剛事出有因,恐怕都是他一手製造的懸案。如今,他完成了從一個副廳級到廳級的成功上位,也實在不夠光明磊落。


  她不接,但是電話固執地不停響著,斷了,繼續再響。看來,何小光非要找到她不可。


  「喂,何局長,你好。」


  「早上你打電話那會我正在開會,所以沒有接。」


  「你昨天晚上發的那個符號代表什麼意思呢?我倒是沒看明白。」


  「小汪,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張局長暫時不工作了,由我來主持全局的行政工作。」


  「你這可是功德圓滿,成功上位啊,祝賀你。」


  「你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地,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豈敢,將來我還指著何局長提攜呢?」


  「放心,我這人最重情意的,提攜你還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今天先是給你報個信。」


  掛了電話,汪江玥打開裡間的房門,米飯已經做好了,她進了廚房準備炒菜,麥香也快放學了,瑞澤被母親帶回他們家那邊去了。


  切好了菜,鍋里的油也燒好了,剛將菜放進油鍋里,門外就有敲門。汪江玥趕緊先關了煤氣灶,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王鑫的老婆董楓。她穿著一件寬大的棉衣,口裡呵里熱氣,手裡提著兩大包東西,一進門,將東西往茶几上一放,二話沒說,象王鑫一樣就跪到了她面前:「妹子,你就是我們兩口子的再生父母。」汪江玥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哭笑不得:「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進門就下跪,這不是在折我的壽嗎?」


  董楓立即鼻一把淚一把地哭訴:「我們家老王自從知道張局長出了事就不吃不喝,晚上也不合眼,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說實話,那會把他的總會計師免職了,他都沒有這樣子。他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啊。那會他電話給我,我還以為他是在安慰我,剛才我回家他都和我說了,我激動地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你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所以就著急忙慌地來謝你了。」


  汪江玥安慰她:「這算不了什麼,當初我們都是好心,好心沒辦成好事,世事難測,沒想到,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不成想還會有今天這樣的後患。不過,你們夫妻放心,什麼事都沒有。」


  董楓擦了一把眼淚說:「以後,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就直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在所不辭。」


  汪江玥笑了:「說的也太過了吧,我就是再有什麼事也不用你們上刀山下火海的。不用客氣,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有了事,自然是都要幫襯的。」


  麥香打開門進來了,禮貌地向董楓打了聲招呼,放下書包,就直奔廚房,看到案板上切好的菜,責備她:「媽,我都餓死了,飯還沒好?」


  汪江玥說:「先吃點麵包吧,菜馬上好。」


  董楓指著茶几上的東西說:「這裡有些柿餅,還有些家鄉的特產,拿給孩子吃。我走了,不打擾了,你趕緊給娃做飯吧。」


  汪江玥進廚房炒菜,麥香拿起一塊柿餅咬了一口,問她:「媽,又不過年過節的,阿姨拿這麼多東西幹啥?」


  「柿餅都堵不住你的嘴?阿姨說你好吃嘴,專門拿給你吃的。快吃吧,不要說話。」


  正吃飯間,弟媳婦王雲來了,懷裡抱著瑞澤,笑著說:「孩子在家裡鬧,我帶他出來玩,他就一直把我往樓上拉。」


  瑞澤高興地撲向汪江玥,汪江玥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給他舀了一碗飯,讓他自己吃。孩子一天天大了,她不想太慣著他。


  麥香吃完飯進房間寫作業去了。汪江玥把孩子放到學步車上,對王雲說:「孩子也該走路了,媽一天到晚喜歡抱著他,這對孩子也不好。」


  她將碗筷收拾放進廚房裡,暫時不打算洗,關了廚房的門。坐在王雲對面的沙發上問她:「有事?」


  王雲不好意思地說:「姐,天慢慢地都暖和了,我整天呆在家裡,也不掙一分錢,老是這樣啃老,實在太不象話了。我想找個事干,掙多掙少都行。」


  汪江玥問她:「想幹事是好事,我這段時間確實太忙了,也沒顧上你的事,你現在有意向嗎?」


  「沒有,只是?」她話說了半截,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地。」


  她順手從桌子上的瓜子盒裡抓拿了兩粒瓜子,塞到嘴裡說:「就是上次那個小夥子,今天又發來簡訊,問我去不去做他的保姆?可以加工錢。」


  汪江玥問她:「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沒有考慮好,就過來向你討主意來了。」


  「那你的意思呢?」


  「姐,說實話,我想去,那麼高的工資,找都沒地方去找。再說了,不就是穿著超短裙那樣的工作服嗎?又不少什麼?」


  「這絕對不行。你以為就這麼簡單嗎?那是一種變相的色情服務。那小夥子不就是有錢嗎?怎麼可以任意踐尊嚴呢?這樣的事情,如果將來被明輝知道了,你還有好?」


  「那好吧,我也擔心明輝脾氣不好。那你看你能不能找到合適的事情給我做?總之,這樣呆下去人會被呆瓜的。」


  汪江玥說:「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去學一門技術怎麼樣?人常說,一技在身,吃不窮穿不窮。」


  「也是啊,可是學什麼呢?」


  汪江玥拍了一下大腿說:「這樣吧,我經常去做美容的那家美容院里招學徒,不如你去那裡學做美容,這樣子,風不吹雨不淋的,人不受罪,也高雅,工作也不累。」


  王雲高興地說:「對呀,我現在還年輕,學東西也快。」


  汪江玥從董楓拿的大包里取出兩包東西,往她面前一放:「這東西你拿回去給孩子吃,這會兒是休息時間,等下午我和美容院老闆聯繫好了,然後給你消息。」


  王雲從沙發上站起來,從學步車上抱瑞澤,瑞澤卻不肯和她一起走,又哭又鬧。汪江玥拿了一塊柿餅哄他:「多多去找外婆去,等會媽媽去接你。」那孩子眼淚汪汪地將手搭到王雲肩上讓她抱。


  下午,召開中層以上幹部會議。李明全向大家傳達了局工作會議精神,對何小光代理局長的事情作了說明,不過,他沒有詳細說張成剛的事情,只是用一句「張局長另有重用」來搪塞。會議室里立即議論紛紛,就有人直接了當地問他:「聽說是被監察院強制帶走的,是不是?」李明全雙手拍了拍桌子:「肅靜,在沒有確切的消息以前,大家都不要以言傳言。」


  在傳達文件的時候,李明全突然就停下了,他自言自語地說:「奇怪,眼睛怎麼看不清字了。」他用手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清。汪江玥趕緊從旁邊走到他面前,從他手裡接過文件接著他念了下去。會場上從來未有的安靜,整個會場靜得能聽見一針掉到地上的聲音。汪江玥用的是普通話,儘管她平常和大家說話都用的是地方方言,但是每當傳達文件的時候,她都習慣用普通話來宣讀。


  整個會議室都是清一色的男同志,物以稀為貴,汪江玥自然是整個會場的焦點,不僅因為她的性別,更因為她神秘的背景。張成剛出事,在大家看來,汪江玥應該表現出一些不正常,但她象沒事人一樣。在大家的心目中,張成剛是她的靠山,靠山倒了,她應該鋒芒收斂一些。汪江玥的普通話講得很標準,在大學那會,同學們來自五湖四海,普通話成了唯一的語言工具。汪江玥也學得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會後,汪江玥關心地問李明全眼睛怎麼樣了?李明全笑著說:「沒事,該活的死不了,該死的活不了。我命硬。」汪江玥勸他:「上一次開會的時候,你眼睛就突然看不清,今天又是這樣,好象成了經常性的了。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心裡也踏實。」


  李明全答應著,將桌子上的資料整理好。


  辦公室里,崔漢問她:「聽說李總的眼睛突然看不見東西了?」


  「是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讓我看,這有可能屬於間歇性失明。」


  「這種癥狀不是好徵兆。我以前見過這類的病人,一般情況下是腦部長了瘤子壓迫腦神經所致。」崔漢說。


  「你這一說還真挺嚇人的。難不成你是說李總也得了腦瘤?」


  「不好說,不過有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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