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血型
「小子，你很有種啊？」這時，一名肥頭耳胖嘴裡叼著一支煙的警察一隻腳踏在張德民肩上冷笑著，「膽敢襲警，給老子帶回去，讓他知道知道襲警的後果！」那名警察吼道。
張德民被幾個人架上了寬大的麵包車。
「一會兒回去后，老規矩，讓他脫層皮再送到收容站，通知單位領人遣返……」那名警察坐在副駕上回頭看著控制張德民的警察說道。
「咦……」那名警察翻著張德民的公文包，發現公文包里的大哥大，「我還是第一次見拿大哥大的盲流，呵呵！」那名警察拿著大哥大把玩了一會兒，「沒收了！」
張德民這會兒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剛才在上車時，掙扎了一下，那名警察威脅說，再不配合，就帶上銬子。
到了警局，張德民被鎖進一間小黑屋。不久，張德民聽到沒有咣當一聲，接著看見被兩名著便服手裡拿著鞭子的男子走了進來。
「小子，膽兒夠肥的，還襲警！」其中一個矮胖男子斜了張德民一眼冷笑道，「我還第一次見像你這種敢反抗的盲流，嘿嘿。」矮胖男子說著將手裡的鞭子扯了扯。
「首先我聲明一點，我不是什麼盲流！第二，我是到計委找人的！」張德民看著矮胖男子冷冷地說道，「至於你們口裡說的什麼襲警，我不認同！」
「咦！」矮胖男子有些驚訝地看了張德民笑著一眼，又轉頭看著同伴，「第一次遇到給老子講道理的人，今兒老子算是見識了，呵呵！」矮胖男子乾笑道。
「講道理啊，跟它講吧！」男子說著揚了揚手裡的鞭子，「等跟它講完了，再和我講吧！」男子說著舉起了鞭子……
見矮胖男子舉起鞭子，張德民左腳斜跨了小半步，右腳後跟稍稍抬了一點。
就在矮胖男子手裡的鞭子就要落下的時候，幾乎同時，門被推開，張德民右腳踢出，接著聽到一聲大吼，「住手！」
聽到住手的聲音后，張德民忙收回了踢出去的力道，但還是沒能化解玩全部力道，只聽到矮胖男子哎喲一聲，蹭蹭蹭倒退了幾步，直到伏住桌子才站穩。矮胖男子再一看，張德民手裡拿著剛才自己手裡的鞭子冷笑著看著自己。
「胖子，過來！」進門的一名穿著警服的警察背著雙手看著矮胖男子，這名警察身邊還站著一位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這位是計委苗主任的秘書，他是來領人的！」說完，這名警察轉頭看著張德民，「小夥子，身手不錯啊！呵呵。」
「陳秘書，人交給你了！」這名警察說著轉身離開了屋子，矮胖男子見狀忙叫了一聲，跟著出了屋子，「趙局……」
「小張啊，我是苗主任的秘書陳珂！」斯文男子笑著自我介紹后，向張德民伸出了手。
苗主任？張德民和陳珂握手后，有些狐疑地看著陳珂。
難道是苗媛媛的父親？
「一會兒見了苗主任就知道了！」陳珂說著轉身朝門口走去，「愣著幹嘛？還想留在這兒吃飯不成，呵呵。」見張德民沒有動，陳珂轉身笑道。
「陳秘書，我的公文包，還有大哥大被他們拿走了！」張德民看著陳珂。
陳珂點了點頭，然後走出門去。
張德民跟在陳珂身後，見陳珂回身朝自己擺了擺手，便停下腳步，看著陳珂上了樓。
「小子，今天算是有人保你，下次可沒這麼輕鬆了！」剛才那個矮胖男子從一間屋裡走出來，看見張德民站在那兒，捂著腰過來瞪著張德民說道。
張德民環抱著雙臂冷冷一笑。
「小張……」陳珂手裡拿著張德民的公文包下了樓，「你看看，丟啥沒有？」陳珂將公文包遞給張德民。
張德民接過後，打開看了看，「陳秘，都在！」
陳珂帶著張德民坐上停在警局院里的黑色轎車，轎車駛出警局。
這是張德民第一次到京里，汽車行駛在街上，張德民完全找不著北……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汽車駛進一個小院。張德民透過車窗看到，小院很幽靜，柔和的彩燈照射到綠植上面，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轎車停在一棟小樓前。
「小張……」陳珂起身招呼著張德民，「我們進去。」
張德民跟在陳珂身後進了小樓，陳珂按了門鈴后，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開門見是陳珂，笑了笑，把陳珂讓進屋裡。
「苗主任，人帶回來了！」陳珂走到客廳沙發落地燈邊坐著的一位中年男子身後說道。
中年男子放下報紙，回過頭來摘下眼鏡看了陳珂一眼，點了點頭。
陳珂走過來看著張德民，然後介紹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坐！」中年男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你就是張德民？」
張德民坐下後點了點頭。
「我是媛媛的父親！」中年男子翹起二郎腿看著張德民淡淡地說道。
聽到中年男子自稱是苗媛媛的父親，張德民一下撐起了身子，「伯父好，媛媛人呢？」
苗主任沒有理會張德民，而是拿起桌上的煙盒，掏出一支香煙，看了看張德民。張德民忙擺了一下手。
苗媛媛父親點上煙，吸了一口后，看著張德民，「媛媛的事你不知道？」苗主任黑著臉看著張德民。
「伯父，媛媛她出了什麼事？」苗媛媛父親的話讓張德民一下緊張了起來，不由瞪大了眼看著苗主任。
苗主任沒有說話，只是神情暗淡地看著張德民。
「苗主任，媛媛到底出了什麼事？」張德民有些急了，不由站起身看著苗媛媛的父親。
「媛媛得了白血病！」苗媛媛父親閉上眼緩緩說道。
白血病？張德民一步走到苗媛媛父親跟前，「伯父，你是說媛媛她得了白血病？」
燈光下，張德民看見苗媛媛父親臉上滾落下淚珠……
張德民坐回到沙發上閉上了眼，良久后才緩緩地睜開眼，「媛媛現在在哪兒？」張德民眨動著眼皮，讓淚水不至於滾落下來。
「在醫院裡，她媽媽在看護她！」苗媛媛父親緩慢地抬起頭看著張德民。
「我去看看！」張德民說著站起身來。
「去吧，在……」苗媛媛父親緩緩地說道，「一起去吧！」苗主任說著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叫了聲陳秘書。
「苗主任！」陳珂來到門邊看著苗媛媛的父親。
「準備車，我們去一下醫院！」苗媛媛父親說完轉身走向客廳邊上的一間屋裡。
張德民和陳珂一起來到院里。
「走吧！」見苗媛媛父親走出屋來，陳珂看著張德民說了一句后，又趕緊走到車邊拉開車門。
就在車輛開往醫院的時候，張德民感覺到腰間傳呼機的震動。拿起一看，是光頭來的。說瘋哥後事料理完了，想明天跟張德民碰一下，商量一下其他的事。
張德民這才想起，這次來京里的時候，把馬臉的事給忽略了，只能等到一會兒空一點再給光頭回個傳呼。
車輛開到醫院裡一處僻靜地樓前停了下來，苗媛媛父親下車后直接走進樓里。
張德民看見門上有一塊牌子，寫著特診科。
走到一樓病房巷道的盡頭，苗媛媛父親輕輕推開右邊的一道門。
一個中年女人回頭看了一眼，手指壓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又迴轉身輕輕將門帶上。
「剛睡著！」中年女人看了一眼苗媛媛的父親，「咦，你怎麼來了？」中年女人這才看到站在苗媛媛父親身後的張德民，有些驚訝地問道。
「伯母！」張德民躬了躬腰叫道。
「這個小夥子今天下午在計委門口舉著尋人牌，正巧被我在窗口看到……」苗媛媛父親將下午張德民舉牌尋找苗媛媛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後來，我讓陳秘書去警局把人領了回來，那事我已經給他說了！」末了，苗媛媛父親看了一眼張德民說道。
「小張，今天下午你在計委門口的那一幕剛巧被苗主任看見，馬上叫我去領人……」在院里，陳珂看著張德民說道。
苗媛媛父親的話讓張德民有些恍然，之前他還一直納悶，怎麼自己到了警局后，苗媛媛父親就派他秘書過來了。
「小張……」苗媛媛母親邊叫便走出巷道，來到院里，「我很佩服你居然能用這一招找到我們！」苗媛媛母親站在一叢竹林邊看著張德民說道，「看來我以前還是小覷了你的智商！」
「伯母……」張德民不想跟苗媛媛母親嘴上較勁，「媛媛真的得了白血病？」
提到苗媛媛患病的事，她目前的神情一下變暗了下來。
「你以為她爸爸再騙你？」苗媛媛母親抬頭看著張德民，「我們永遠都不會拿自己女兒的事開玩笑！」
「伯母，您誤會了！」張德民心裡掛著苗媛媛的事，也沒啥心思去糾結她母親言語里的尖酸，「我是說，媛媛的病能治好嗎？」
沉默！苗媛媛母親沉默良久后，才緩緩說道，「現在就等著血型了！」
「什麼血型？」張德民急急地問道。
「RH陰性血！」苗媛媛母親閉著眼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