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攆人
「德民，你不是想讓我們自己動手吧？」過了一會兒，黃長福才瞪著眼看著張德民。
「剛才我跟新才說了，我們九州的農民很苦也窮怕了，對他們來說，只有看到了對他們有利的事才會去做，否則你就是磨破了嘴皮都無濟於事。」張德民拿起筷子筷子笑了笑，「吃點菜好喝酒！」
黃長福搖了搖頭，端起酒杯，自顧自地一口乾了。
旁邊的陳新才看黃長福的樣子，聯想到剛才張德民說的，不由笑了起來。
「黃書記，張書記的意思是讓我們不等不靠不要，否則，我們就會被我們自己的這種等靠思想給耽……」陳新才看著黃長福笑道。
「老黃，我們為什麼一直強調要抓住機遇，那麼什麼是機遇？這個問題我覺得首先我們幹部要有清醒的認識，如果我們幹部的腦子都是糊的，談什麼都是白談！
「德民，那你覺得對我們現在來說什麼是機遇？」黃長福停住筷子，偏著頭反問道。
「機遇就是現在對我們發展有利的條件和環境……」張德民把玩著酒杯，「我們河壩有很多自然和物產資源，加上老百姓窮則思變的思想非常迫切，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機會，而這種機會中存在很多機遇，關鍵在於我們有沒有這種把握機會的能力說到這裡張德民放下酒杯。
「就拿土巴子村來說，典型的旱村，現在不也發展起了葡萄種植？」
「窮則思變都知道，可是怎麼變，我相信我們很多人都不清楚，是等著上面來幫著變，還是我們自己主動去變？」
「機遇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準備什麼？我認為是那些有迫切要求變化、主動尋求變化的人！這點，彭濤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德民，道理我講不過你。但我看準了，只要有你，我就用不著你說的那些思考啊準備什麼的了，反正按照你說的做就行了，喝酒！」黃長福擺了擺手，端起酒杯。
「好！」張德民笑著端起杯子，「老哥，我們一起想辦法，眾人同心，其利斷金……」
「德民，慢點，我看彭濤也快到了，乾脆邊吃邊等。」黃長福伸手按住張德民的手臂，「我去讓王寡婦把湯熱一下……」黃長福說著起身走出房間。
「新才，老黃這樣……」張德民說著搖了搖頭，「別天亮了還尿床！」
陳新才知道張德民話里的意思，他點了點頭。
等到彭濤過來，差不多三點半了。
「我說領導，你們這是中飯還是晚飯啊？」彭濤進屋看著一桌子菜摘下頭上的草帽笑到。
「你小子趕緊坐下……」黃長福拿起酒瓶指著凳子說到，「新才，讓王寡婦加兩個菜。」黃長福看了一眼陳新才。
「先搞三杯再說。」黃長福瞪著彭濤，然後到了一杯酒。
「張書記，今天才聽說您調到魁門了，我敬你！」彭濤端起杯子站起身看著張德民，「您來了，我們那個路就有希望了，呵呵。」
「你們是不是統一了說辭啊，咋一見面都提路？」張德民看著黃長福說到。
「彭濤，你那兒現在咋樣？」張德民側著身子看著彭濤。
「張書記，水和路……」
「滾犢子，我不是問你這個？」張德民斜了彭濤一眼。
「彭濤，德民想讓你跟著他。」黃長福乜了彭濤一眼。
「張書記，不會吧？讓我跟著你到區里？」彭濤瞪大了眼看著張德民。
張德民笑而不語。
「去不去由你。」黃長福說著拿起酒杯，「德民，我們喝。」
「我……」彭濤趕緊起身拿起酒杯，「這杯酒我得陪著。」彭濤也是個眼瞎眨眉毛動的傢伙。
這頓飯直吃到六點過。張德民要彭濤兩天之後到區里。
第二天，張德民和區委辦副主任劉超一起開始了調研。第一站就是河壩。
張德民沒有聽彙報，首先去了田家灣村。
「慶明，上次你說的引進的那個國際品種豬的事如何？」張德民看著山坡上敞放的肉牛說道。
「張書記，今年引進兩個品種八頭牛，您看，那……」田慶明指著山腰邊的幾頭牛，「因為是第一次養殖，摸不清這些牛的習性，所以……」田慶明笑道。
「慶明，德民可跟我說了，縣裡打算興建牛肉餐飲一條街，想讓你們提供牛肉……」黃長福抱著手臂笑了笑，「除了餐飲，還有肉牛的銷售，這對你們來說是件好事，到時會反過來促進你們的肉牛養殖，怎麼樣？」黃長福過頭看著田慶明。
「張書記，太好了，求之不得事，我們田家灣村老少爺們太感謝你了！」田慶明抓著張德民的手使勁搖著。
「這事現在只是一個議案，等實施了再說！」張德民擺了擺手，「到時候你了可別給我掉鏈子。」
「張書記，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咋會掉鏈子？」田慶明搖著頭說著。
「慶明，除了肉牛養殖，你們還有什麼項目？」張德民說著朝前面走去。
「張書記……」田慶明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張德民看了田慶民一眼，繼續朝前走去。
調研完田家灣村后，下午張德民重點考察土巴子村缺水問題。但張德民沒有去村裡，而是來到離土巴子村最近的河流。
距土巴子村最近的河流有幾十里，這條河叫楚河，發源於什麼地方不清楚。最近的地點在洛西縣境內，河水充沛，如果要引楚河水到土巴子村，最短的距離大慨也有十多公里。
張德民抱著手臂站在河岸思考良久后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上午，張德民讓劉超通知區水利辦主任到辦公室。
「吉主任，給你們一周的時間拿出引水方案，洛西那邊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只管把方案做好就行！」張德民又仔細和吉主任看著地圖商量著引水的一些具體細節，以便讓水利辦儘快完善。
等到商量完后，張德民才拿起電話。
「請問秦書記在嗎？」接電話的是位女士，張德民以為自己打錯了，又看了一下電話號碼，才說到。
「請問您哪位找秦書記？」電話那頭說到。
張德民報了自己的名號，電話那頭說秦書記正在開會，讓張德民稍晚打來。
在彭濤的口中，張德民了解到和土巴子村相鄰的洛西的幾個村也一直受到缺水的困擾，如果能夠聯合洛西一起實施引水工程，對於洛平來說不僅可以降低引水成本，在張德民的想法里，還想藉此打造出一條像紅旗渠那樣的景觀工程。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個想法肯定會勾起秦林凡的興趣。
就在張德民憧憬著地時候，桌上電話響了起來。
「秦書記……」張德民忙抓起電話說道。
「德民，啥時變得這客氣了，呵呵。」電話那頭傳來秦邦凱的聲音。
「邦凱，我再等一個重要的電話，一會兒我給你打過來！」張德民說道。
「德民，我也有個重要的事。」秦邦凱沒理會張德民繼續說道，「今天縣委吳書記來土門區了，宣布虎區調任縣衛生局任黨組書記任副局長，李宏源任區委副書記兼土門區長……」
「虎區也調走了？」張德民聽后眉頭緊皺，「你呢？」張德民清楚，吳學志的這種安排就是在為李宏源上位區委書記掃清障礙，他現在最緊張的就是秦邦凱了，如果連他也調走了，土門區的未來就存在很大的變數了，這才是張德民最擔心的事！
「德民，我暫時留在區里，但以後的事情說不清楚，我想今晚聚聚一下。縣裡要虎區明天就去縣衛生局報道。虎區表面上沒啥。但我看得出，他心情好像有點，也是，今天宣布今天交接，有點像是攆人一樣，換了誰都有想法！」
「晚上我過來。」張德民放下電話，心理有些沉重。
吳學志這事做得是有些過了，也太著急了點。就像秦邦凱說的那樣完全就是在攆人！
正想著，桌上電話又響了起來。接聽后，是秦林凡來的。張德民簡單說了一下意思，秦林凡說明天一早要去沿海地方出差，時間恐怕有點久，並說如果張德民著急的話，讓張德民這會就過去……
張德民想著秦邦凱的事，一時答應不好不答應也不好……
秦林凡見張德民半天沒說話，估計張德民有安排。便說，如果張德民今天抽不出時間，等張德民哪天不忙了，到洛西直接找他的秘書，他會交代安排好的。
張德民忙道著謝，表示明天就過去。
「張書記……」劉超敲了敲門。張德民點了點頭。
「張書記，根據日程安排明天去……」
張德民擺了擺手，「明天你和我先去洛西，把日程延後吧。」
「對了，張書記，剛才韓縣長到黨政辦，讓我看看您晚上有沒有安排，說晚上想為您搞個歡迎宴！」劉超看著張德民輕聲說道。
「劉主任，今晚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你轉告一下韓區，明天…………」張德民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算了，一會兒我給他說吧！」
劉超剛轉身走出了幾步，又被張德民叫住，「明天你先安排一個辦公室。」張德民沒有說為誰安排，劉超也沒問。
劉超走後，張德民拿出紙筆，將有關引水的事大致梳理了一下，等到差不多了，才拿起電話打給韓偉斌，遺憾的是沒人接。
張德民只好走出辦公室，但黨政辦已經沒人了。張德民抬起手腕看了看錶，時間已快六點半了，想起和秦邦凱約的事，趕緊來到院里，剛發動汽車，又停下來搖著下車窗，辦公樓都已門窗緊閉。把車開到門口，問了一下門衛。門衛楊大爺說韓區長走了大慨有二十多分鐘，張德民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