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腳印（156）成長
駱歆華說的這些張德民也仔細考慮過，武偉才在其兒子武鋼「港商騙葯案」中不僅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而且在去年洛平縣委班子調整時，從常務副縣長一躍成為了洛平縣的縣長，可見這人的能量是相當大的。
「歆華，像武這樣的人，在一個人的人生道路中還會有很多。但如果我因此而害怕發生衝突就畏首不前，我覺得這不是我的風格。」張德民想了想說道。
駱歆華看著眼前這個幾個月前還很青澀的青年男子，現而今已經慢慢地成熟了起來。她心裡不由感慨起來，都說社會是個大學校，其實官場才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的大學校。
眼前這個男子從區中老師到鄉小老師，再從鄉小老師到鄉政府招商辦主任再到縣招商辦主任，又從鄉長到現在副區長位置上，張德民的仕途生涯中沒有什麼大坡大坎，用一帆風順來形容也不為過，雖然中間也有些曲折，但總的來說還算順利。
雖然之前也聽聞朱衛東有意讓張德民出任縣長助理，但朱衛東並沒有和自己交換過意見，也就說明朱衛東還沒有想好，自己也就當做是傳聞而已。後來聽說朱衛東為了這事還和武偉才產生裂隙，自己想了想這事可能是真的。
按照駱歆華的打算，是希望張德民在副區長這個位置上在過渡一兩年後，在從區里到縣裡，但現在朱衛東提出讓張德民擔任縣長助理，駱歆華心裡雖然有些欣慰，但更多的還是擔憂。
駱歆華也知道，這次區中閆煥剛案牽涉到了副縣長王平龍，現在王平龍也被帶走協助調查，所以朱衛東才急著讓張德民出任縣長助理來補這個缺，其實也是看中了張德民搞經濟的才幹。
駱歆華知道朱衛東和王平龍沒啥交集，王平龍和武偉才走得很近。如果王平龍出事，會不會牽連出武偉才？駱歆華也不敢肯定。
「德民，這半年你的確成長不少，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官場中人要惜字如金！不要像個憤青似的，這點尤其要注意！」其實，張德民出任縣長助理，也就意味著不出一兩年，就會成為副縣長，從這個意義上說，駱歆華還是很欣慰的，只是擔心張德民驟登高位，經驗、閱歷方面會成為掣肘，這樣的一來就怕張德民經受不住會意志消沉下來……
這時，桌上電話響了起來。駱歆華接聽后，朱衛東讓她去一下。
「德民，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不斷總結，只有不斷地對過去進行總結和反思，才能不斷地提升自己……」駱歆華站起身說道，「好了，我去一趟朱書記那裡，你呢？回土門還是？」駱歆華說道。
「回土門吧。」張德民笑著站起身，「晚上幹嘛？」張德民嬉笑道。
「晚上我沒啥事，你呢？」駱歆華走到門口說道。
「六點我來接你！」張德民趁著沒人拍了一下駱歆華的屁股。
張德民剛上車，別在腰間的傳呼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一個021的電話。張德民知道021是滬市的區號，難道是豐凱的？張德民趕緊下了車，到呂華辦公室。
呂華沒在，門是開著的。張德民也沒多想，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撥了出去。
電話是安明浩留的，他問張德民豐凱那邊有沒有聯繫他，並說昨天下午豐凱島國總部的老大到了滬市，估計是為了分廠的事。如果今明兩天豐凱那邊還是沒有聯繫洛平，希望最遲明天下午張德民能到滬市和渡邊雄一見見面……
打完電話，張德民拿出傳呼把安明浩的電話號碼記了下來。
翻看傳呼的時候，張德民又看見那條留言：命硬八字好，工作防小人；命里犯桃花，功成名就高！
會是誰發來的呢？張德民絞盡腦汁也沒有想起會是誰發的這條簡訊。
三鞭子春酒在上次縣城推廣會後，在縣城找了個門面。張德民驅車來到門店，他將車停在路邊沒有下車，看了一會兒，便開車離開。
快到下午六點的時候，張德民把車開到縣委旁邊等著駱歆華。
等到駱歆華上車后，張德民直接把車開到了洛西縣，找了家賓館開了房間。
進屋后兩人更是迫不及待吻在了一起，就連脫衣服的時候，兩張嘴都沒有分開……一番纏綿后，兩人才退房找了個飯館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洛平。
駱歆華剛拉開車門，突然想起什麼，關上車門說道，「德民，要不我們去洛城租一套房子吧，老是去賓館難免會被人……」
「歆華，這事我來辦吧！」駱歆華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張德民不由想起上次在洛平和苗媛媛開房碰見柴慧君的事，如果當時碰見的不是柴慧君而是其他人呢？
「嗯。」駱歆華點了點頭，下了車。
第二天上午，張德民剛和呂華說著豐凱的事，就接到豐凱滬市總部來的傳呼留言，讓張德民明天中午前趕到滬市豐凱總部。
張德民到縣委把豐凱的事跟呂華說了一下，本來朱衛東要求呂華和張德民一起去滬市，後來考慮到呂華還得協助地委聯合調查組的調查工作，所以呂華也就抱歉地對張德民說辛苦了。
2月18日上午十一點，張德民趕到滬市豐凱總部。
「張桑，這次讓您過來，主要是我們島國那邊總部希望了解您們洛平的情況，這次九州有八個地方的代表來滬市。下午兩點開始，總部的人會分別詢問你們一些相關問題，四點我們會集中開會討論……」在渡邊雄一的辦公室里，渡邊雄一說道，「我們九州總部匯總了九州八個地方的情況，在你們的春節前已經把情況上報給了島國總部，按照我們公司的慣例，在島國總部聽取完你們的陳述后，會再次進行考察，形成最後的意見。」
「渡邊君，我會按照您們的要求陳訴我們的情況……」張德民沒有感謝之類的語言，他知道如果你沒有實力，再多的感謝都是空話，甚至還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他只能按照對方的要求，當然在陳訴時會有所拔高。
對於這次來的其他幾個地區的情況，張德民是一無所知，也不好去問。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在陳述中盡量將洛平的優勢闡述出來。他清楚，在今天的八個地區中，估計洛平的情況最差，這點從陳訴安排上就能看出來，洛平的陳述排在第七。
輪到洛平陳述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半了。張德民進入會議室時便被告知，洛平的時間總共二十分鐘，陳述時間只有五分鐘，剩下的十五分鐘是提問的時間。
要在五分鐘內，對洛平進行概括性的介紹，而且還要給豐凱島國總部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的確是一件難事，張德民整理了一下思路。
「洛平位於洛東省的腹地，緊鄰洛東省會洛城市，是洛東省第一個建設經濟技術開發區的縣份……」張德民只花了四分半鐘的時間就闡述完洛平的地理地貌和風土人情，直到張德民陳述完時，島國豐凱總部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張桑，我剛才好像只聽到您介紹你們那兒的風景以及地里位置，沒有聽到您對為什麼要我們在您們那兒建設分廠的陳述？請問您能說明一下嗎？」島國參加這次陳述的有五個人，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這位先生，您們豐凱生產的汽車造型優美，可以說在汽車製造行業中是獨領風騷的，被稱為汽車界的一道風景線，剛才我說了我們洛平的風景在洛東省也是非常出名的，好的風景配上好的車型，我覺得不僅相得益彰，而且更符合貴公司的生產理念！」張德民笑著說道。
「張桑，今天和您一起來的其他幾個地方，他們都是處於目前九州經濟最發達的地區，我想請問，你們一個縣憑什麼和別人去爭？」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女人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架問道。
「這位女士，我想反問一句，一個人口大省、發展潛力很強的地區是否會為你們帶來更長遠的利益？」張德民笑著看著問話的女人。
「如果我們選擇洛城市呢？」中年女人沒有理會張德民的話而是繼續問道。
「九州汽車製造業有一汽和二汽，除了一汽，二汽的選擇也不是九州的大城市，而是比較偏遠的地方，這裡面除了冷戰思維形勢下的考慮，我認為更重要的還是從人口、經濟、文化、自然優勢等方面來考慮的！」張德民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洛平在九州特別是洛東省，歷史上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戰略地位，向東可至江鄂，向北直通豫陝、向南可通湖廣、向西則可入川，不僅具有十分重要的兵家地位，而且也具有經濟戰略位置！」
台上的五個人輪流提問，到最後張德民幾乎只有招架的份了，好在主持的一位男士宣布提問到此結束，感謝洛平方面的回答，並說十天之後，滬市總部會通報會上結果的。
就在張德民回答豐凱島國總部管理層提問的時候，張德民的腰間不斷傳來振動。在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張德民特意把傳呼調到了振動。
出了會議室，張德民才拿出傳呼機。有呂華的留言、駱歆華的留言、柴慧君和苗媛媛的留言……還有一條署名為海島新馬集團的留言：2月19日，新馬集團會到洛平進行第二次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