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腳印（145）反應
張德民是八點半左右回到家的，剛進門，就看見一大家子的人坐在沙發上，柴慧君居然也在，正和張莉香聊得起勁兒。
「小舅舅回來了，姥姥，可以開飯了啰，我快餓得不行了。」大姐女兒響響見張德民進門，跳起來說道。
「德民，咋搞這麼晚？」母親起身乜了一眼張德民，又看了一眼柴慧君，「小柴，走，吃飯。」
「張區，我同學下午出差走了，這不，閑著沒事，就過來看看叔叔阿姨！」柴慧君看著張德民笑了笑。
「正好，明天還有事請你參謀，呵呵！」張德民坐下后，挪了一下旁邊的凳子，「來，坐這兒。」
今年元旦除了妹妹張小芸，應該是最齊的一次了。大哥、大姐一家子都到齊了。
「響響，給你爸和舅舅倒酒！」張父拿著瓶子叫著響響。
響響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兒，打小就特別黏張德民。聽到姥爺的話，馬上過來拿起酒瓶，不過卻是先走到張德民跟前，給張德民到了酒。
「舅舅，祝你早點給我找個舅媽！」響響倒完酒後說道，還調皮地看了一眼柴慧君。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起啥哄啊！」一旁的張莉香見柴慧君臉上閃現一抹腮紅，嗔了響響一眼，「對了，小四，利民公司下面現在有好幾家子公司了，我想成立一個利民集團，你看？」對張德民身邊的幾個女人，除了駱歆華，張莉香都很清楚，父母如果這會兒接過話題問起苗媛媛，肯定會令柴慧君難堪，忙轉移話題。
「二姐，以後利民公司的事我就不參與了，具體怎麼操作你們自己商量著來吧！」張德民說完，端起酒杯和父親碰了一下。
「今年利民公司要逐步退出洛平，我說的退出的意思，是眼光要長遠，不要緊盯著洛平那個彈丸之地，眼界要更加寬闊……」見一桌人狐疑的眼光看著自己，張德民笑了笑，「就像一個人的眼光決定了這個人的成就一樣，企業的發展眼光也決定了這個企業能走多遠！」
讓利民公司退出洛平，張德民也不是今天才說起。張莉香當然清楚，隨著張德民職務的變化，避嫌也成為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張德民剛才那番話說的也是事實，利民公司如果老守著洛平這種小地方，對今後的發展肯定是有局限的。當利民公司已經初步完成了原始積累，那麼下一步就像張德民說的那樣，必須尋找一個更大的舞台和環境，才能把利民公司做大做強。
「嗯。」張莉香點了點頭，「集團化后，公司會把主要精力和業務放在洛城……」
「集團化倒是有必要，可以產生規模效應，但現在不是時候……」張德民看了一眼張莉香，「目前利民公司下面有幾家子公司，他們的業態、業務都不一樣，我那天和勝偉幾個也說了，這些子公司的基礎並不牢固，沒有形成一套完整的運營和管理體系，只有根基牢固了，才能考慮集團化……」
「我說你們是回來談工作的還是啥？」母親不高興地看了張莉香一眼。
「德民，你的意思我清楚了。」見母親一臉不高興，張莉香忙站起身，「我祝二老健康長壽！」張莉香以茶代酒說道。
張林本想和張德民商量一下紙箱包裝廠的事，見母親發話了，只好打住了。
「我回來晚了，這杯酒算是我的賠罪酒！」張德民看了一眼桌上的人，「祝父母……」
張德民每人喝了一杯酒，然後放下杯子。卻惹得響響撅著嘴不高興了。
「舅舅偏心眼。」響響不高興地說道，「我也要和舅舅喝一杯！」響響過來拿起酒瓶說道。
「好，舅舅祝我們的美女響響學習努力，早日考上大學！」張德民笑著說道。
坐在旁邊的柴慧君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等到張德民一家子互相敬完酒後，才端著杯子站起身……
這頓家庭酒宴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
張德民和大哥張林、姐夫李俊坐在沙發上閑聊起來。柴慧君和張莉香幫著大姐張春萍收拾著碗筷。
「小四，今年我們廠生意不錯，我有個想法，打算買下這個廠！」張林靠在沙發上說道，「我測算了過，把這個廠盤下來大概需要一百萬左右，我現在手裡有三十多萬，再東拼西借一點，年中就可以盤下廠子來。」
「盤下廠子？」張德民眉頭皺了一下，「想法好是好，但不是最好的！」張德民看著張林，「前幾天我去了趟滬市，那邊很多國營企業現在正在進行改制的試點，所謂改制就是股份化。」張德民細說了一下股份化對現有國企的意義，末了看著張林，「我看，你在等一等，如果你現在急切地想盤下整個廠子，估計會引起很多人的非議，對你、對企業的發展都有些不利，我認為最好的辦法，一是另外成立一個企業，再就是等著改制！」
「小四說得有道理，張林，現在不是盤下廠子的時候，你如果現在就要盤下廠來，肯定會有很多人眼紅的，他們不會認為你是從廠子的長遠發展才這樣考慮的，而是覺得你賺了好多錢才想著盤下廠來。」姐夫李俊看著張林說道。
「嗯。」張林點了點頭，「那再等等看！」
大哥大姐一家做了一會兒就走了，屋裡就剩下張莉香、柴慧君和張德民三人。
「小柴，有對象了嗎？」張莉香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張德民。
「二姐，我們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窮鄉僻壤的，再說我就一窮警察，誰能看上我啊，呵呵。」柴慧君說話的同時也瞄了一眼一旁的張德民。
「呵呵，你們都看我幹嘛啊？」見兩人說話的時候都看了看自己，張德民撓了撓頭，「是不是嫌我多餘啊？」張德民說著撐起身來。
張德民的樣子讓兩人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晚上柴慧君沒走，和張莉香住一塊兒。
第二天早上，張德民接到莞市一家製造企業的傳呼留言，元月5號到洛平考察。
中飯後，張德民和柴慧君一起去了商場，準備買一些洛東的土特產，作為禮物送給前來考察的企業。
讓柴慧君一起去，張德民想的是女人的心很細膩，在挑選的時候可以幫著參謀一下。
這個年代商場還是比較少，基本以國營為主，又正直元旦，所以商場里也是人山人海的。
張德民個子高，站在門口，張望了半天，才看到土特產的專櫃。可商場里的人實在是太多，買到東西的人朝外擠；沒買到東西的人朝里擠，張德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到櫃檯前。
柴慧君是拽著張德民的衣服才擠進來的，否則以她那種嬌小的身軀，別說進來，恐怕早就被擠了出去。
張德民隔著幾個人看著櫃檯上的貨品，突然感覺身後一股力量把自己朝櫃檯裡面推。原來人群突然像瘋了似的，拚命朝前面湧來，柴慧君則被擠得緊緊貼在張德民的背上。開始的時候，張德民只感覺有兩團軟綿綿的東西貼在自己的背上，下意識地動了一下，這一動讓張德民立刻意識到背上的是什麼……
柴慧君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因為她已經被擠得踹不過氣來了……
「慧君……」張德民定了定神，撇著腦袋說道，「那盒產品咋樣？」說著指了指貨架上包裝精美的盒子說道。
柴慧君個頭一米六左右，前面的人擋住了視線根本看不見張德民指的物品。腦袋左晃右動了半天也沒看見張德民說的。
張德民只好轉過身來一把將柴慧君抱了起來，「上面數第二排左邊第三……」張德明還沒說完，柴慧君身後的人群又涌了上來，讓張德民的頭緊緊地貼在柴慧君的胸上動彈不得……
張德民想放下柴慧君，但根本就沒辦法放下來，柴慧君身後的人推搡著，張德民身後就像一堵人牆樣……
柴慧君20歲多一點，少女的氣息那裡讓張德民控制得住自己？特別是又埋在……張德民一下就有了反應……
剛開始的時候，柴慧君還在看貨架上的物品，當後面的人湧上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胸部被貼了個結實，不由低下頭看了一下，正看見張德民的頭埋在了自己胸前……
張德民正有些心猿意馬的時候，猛地被柴慧君的膝蓋頂了一下，立馬感到有些不好受，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十幾分鐘后，人群稍稍少了一下，張德民放下柴慧君后趕緊轉過身去，貨架上已經沒什麼貨物了，已經被搶購一空。
「張區……」柴慧君在身後輕輕叫道。
「今兒不知咋的，這些人跟瘋了一樣，好像東西都不要錢似的……」張德民自嘲般地笑了笑。
剛才餘光看見張德民表情很痛苦，柴慧君立刻意識到自己膝蓋的動作，想對張德民說聲對不起，可這話根本沒法說出口，因為……不過，柴慧君心裡還是暗暗有些高興。她記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說一個男人是不是喜歡一個女人，首先是這個男人在看到女人後有什麼生理上的反應。剛才張德民的反應足以說明這一點。
見張德民沒有轉身，柴慧君猛然展開手臂從身後抱住了張德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