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腳印（115）競艷
「秦書記，說到這事我也很苦惱！」說道春酒的銷售，張德民皺了皺眉，「他們廠里派了很多人出去開拓市場，可你也知道，那些國營的糖酒公司根本就不削一顧。我們後來嘗試著建立自己的銷售渠道，可效果不太理想！」張德民有些沮喪。
「我有一個朋友，現在在省糖酒司，這樣，德民，你有時間去找一找他，或許他能幫到你。」秦林凡看著張德民說道。
「謝謝林書記。」張德民忙道。
「你別先謝早了，成不成，得靠你們自己，呵呵。」秦林凡笑著擺了擺手。
隨後，秦林凡又詢問了一些洛平鄉鎮企業發展情況。張德民在聊天中不經意地透露出建立洛平經開區的方案，引來秦林凡的好奇……見秦林凡對經開區建設的細節非常關心，張德民不由有些藏私的想法，只是說這個事還在論證之中，敷衍過去。
飯後，秦林凡把他省糖酒司朋友的電話名字寫到一紙上給了張德民，也留了張德民的電話。
張德民也和桂長河聊了一些關於建築方面的，特別提到如果洛平要進行基礎建設，他們是否願意參與？桂長河笑著說有錢賺當然要參與了。林懷遠笑著說桂長河現在是一身銅臭味兒。兩人也互留了電話。
張德民和林曉峰是在下午的時候回到洛平的，林曉峰要送張德民回河壩鄉，張德民搪塞說，明早縣裡開會，想拒絕林曉峰的好意。林曉峰說要不練練車，沒想到卻勾起了張德民的慾望。
下午，林曉峰帶著張德民來到洛平縣城到河壩的公路上，雖然崎嶇，但林曉峰說崎嶇的山路才是最好練車的地兒。
下午六點左右，天差不多黑了，張德民才意猶未盡地鬆開方向盤，林曉峰把他送到河壩鄉。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林曉峰但凡有空就到河壩來教張德民練車。春節前，張德民已經很熟練地駕駛汽車了，唯一就是差一個駕照。不過林曉峰卻是趕在臘月二十九送來了駕照和汽車。張德民看著駕照的時候，還懷疑是不是真的，林曉峰拍著胸口讓張德民放心，並說再怎麼也不能欺騙自己的師傅……
春節前這段時間也是張德民最忙的時候，自己下村串戶不說，還得陪著縣裡的領導慰問貧困戶。
張德民是在參加完年三十縣裡的團拜會後回到洛城的。
苗媛媛也一直等到張德民忙完，才和張德民一起回到洛城。
苗媛媛到了洛城后便和張德民分開了，說初三過來。
三十晚上，家裡團年。初一中午大學同學，晚上中學同學，初二中午則是利民公司以及大哥張林一起坐了坐，談了一下公司發展的情況。張德民問了張莉香去糖酒司的情況。張莉香直說張德民介紹的那個糖酒公司的葉經理很直爽，品嘗三鞭子春酒後一口承諾幫忙，並說約好了初二晚上和張德民見過面。
初二晚上，張德民帶了些洛平的土特產，像藥材、春酒、藥酒什麼的，另外還帶了一根張莉香拿回來的腌臘野豬腿送給了秦林凡介紹的那位省糖酒公司的葉經理。
初三張德民分別拜訪了交通廳建設管理處副處長韋明曉和交通廳公路局基建處副處長伍歸其和省外貿公司的趙科長，給他們拜年。當然張德民也是大包小包的送了一些土特產，直到晚上七點過才回到家裡。
沒想到剛進家門就看見兩個俏生生的女人身影：歐陽微微和柴慧君！張德民不由楞了一下，她們怎麼找來了？
「德民。」歐陽微微看見張德民進門，忙站起身來，那邊柴慧君也起身微笑著看著張德民。
「前天，對，就是初一，我去酒廠時發現抽屜被撬了……」歐陽微微走過來說道，「趕緊去鄉派出所報案，正好慧君值班……」
「被盜了？」張德民眉頭皺了皺，看了看歐陽微微，又看著柴慧君。
「微微，你讓小四坐下再說。」張莉香笑道，「吃飯沒有？」張莉香問了一句。
「張鄉長。」柴慧君微笑著走了過來，「今天過來，主要是找張總核實一下被盜物品。」柴慧君說著看了看張莉香。
「損失到沒啥！就是抽屜里有幾十塊錢沒了。」張莉香接著說道，「還有一些酒糟被偷了！」
「酒糟？」張德民狐疑地看了看歐陽微微，「偷酒糟幹嘛？」
「除了喂牲畜，再就是從酒糟里可以了解我們春酒的釀製成份……」歐陽微微笑道。
「喂牲畜？」張德民坐下后看著歐陽微微。
「酒糟都是經發酵后高溫蒸煮后形成的，所以它的粗纖維含量較低，很容易消化，如果牛吃了還能預防瘤胃臌氣。」歐陽微微看著張德民，「我們的酒糟基本上是拿來喂牛，隔壁的雞公山村這幾年養的牛，他們的飼料基本上是我們村的酒糟，他們養的牛比我們很多地方的都要大，而且肉質色澤鮮艷，很有韌性和嚼勁兒……」
歐陽微微的話讓張德民腦子裡靈光一閃。三十家裡團年，母親買了一些牛肉來煨湯，飯桌上直埋怨現在牛肉很貴，而且味道也不像以前牛肉味很足……
按照歐陽微微說的，用酒糟喂的牛不僅味道好，而且出肉率還很高。如果能形成肉牛產業鏈，豈不是一個非常好的商機？
明年河壩鄉的土巴子村種植葡萄已經定下了，葡萄也可以釀造葡萄酒，也會產生很多酒糟。土巴子村的地理位置和氣候雖然不利於養殖肉牛，但西葫蘆鄉有這個條件，完全可以嘗試一下。張德民沉吟不語。
「小四，就被偷了幾十塊錢和一些酒糟，不至於皺著眉頭吧？」見張德民坐在那裡若有所思的樣子，張莉香和歐陽微微對視一眼，說道。
「張鄉長估計又發現了商機！」柴慧君笑著看了張莉香和歐陽微微一眼。
不得不說柴慧君腦子活泛，聽到歐陽微微說酒糟喂的牛肉質非常好，又看見張德民沉吟不語，馬上猜測到張德民發現了商機。張德民抬頭看了一眼柴慧君，笑了笑。
「如果像歐陽說的，我們洛平還可以大力發展養殖業！」張德民說道。
張德民話音剛落，聽見幾聲敲門聲。張莉香起身打開門。
「媛媛。」張莉香將苗媛媛趕緊拉進門來。
聽到叫聲，張德民轉頭一看，果然是苗媛媛，雙手擰著一個黑色的小提包，純白色的羽絨服把有些紅潤的臉色襯托更加靚艷麗。
苗媛媛進門后看見歐陽微微和柴慧君坐在那裡，楞了一下，瞬間恢復。
「哼！」一聲輕微的冷哼聲讓張德民有些不安。張德民知道是歐陽微微發出來的，余光中歐陽微微臉色很冷。
「歐陽姐姐，咦，柴姐也在啊！」苗媛媛進屋后笑著打了招呼。
「媛媛，這身衣服很好看啊！」柴慧君起身來到苗媛媛身邊，擺弄著苗媛媛身上的羽絨服笑道。
「媛媛來了？」歐陽微微這才招呼道。
苗媛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到歐陽微微身邊坐下。
「歐陽姐姐，本來想約你一起來洛城，這不，曉峰給德民弄了輛車，可那天德民急著回來有事……」苗媛媛笑著看著歐陽微微，「我是近水樓台啊，呵呵。」
「二姐，阿姨呢？」苗媛媛進屋沒有看見張德民父母，便轉頭看著張莉香問道，「上回阿姨說跑了很多地兒，沒有找著這種面料……」苗媛媛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塊淡藍色面料，「這不，昨天逛街看見有，就買了送來。」苗媛媛說著將面料遞給張莉香。
苗媛媛的從容不僅讓張莉香、柴慧君楞了一下，也讓張德民暗暗稱道。
「對了，張鄉長。」苗媛媛看著張德民，「過年的時候，剛好我爸爸有個熟人在省交通廳工作，我提了一下省道改造的事情，側面說了一下我們洛平的事，他讓你年後去找一下他！」苗媛媛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張德民，「這是姓名和電話！」
苗媛媛舉止言談中透出的大家閨秀的風範不僅讓歐陽微微尷尬，也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張鄉長……」這時，一直微笑著的柴慧君看著張德民說道，「酒廠的事已經核實得差不多了，我也就告辭了。」柴慧君說著站起身來。
「小柴，坐一會兒吧，你看大過年的，要不一會兒宵個夜？」張莉香起身看著柴慧君。
「不了，張總，明天一早還得趕回去，所里缺人，呵呵。」柴慧君說著看了一眼張德民。
「小柴，也不急在一時啊，這樣，等我父母回來，一會兒吃點東西再走……」張德民起身說道，「我們這兒可有個規矩，過年的時候來家的客人必須吃了東西才能走啊，否則………呵呵。」張德民笑道。
「這樣啊？」柴慧君說著看了看歐陽微微，又看了看苗媛媛。
「柴姐，一會兒吃完我們一起走吧！呵呵。」苗媛媛笑道，「對了，晚上你住哪兒？」
「我和歐陽定了房間，離這兒不遠！」柴慧君笑著看了一眼歐陽微微。
「慧君，既然德民已經說了，我們就吃了再走吧！」歐陽微微起身說道，「對了，二姐，要做什麼，我去做。」歐陽微微說著朝廚房走去。
「微微，我們一起吧！」柴慧君放下提包，跟了過去。
見歐陽微微和柴慧君進了廚房，張莉香看著張德民搖了搖頭，也跟著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