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返回禹航
周寂很少喝咖啡,也不知道卡布奇諾和摩卡拿鐵有什麽區別,要了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之後,又詢問了店員女生最喜歡哪款,於是端著兩杯咖啡回到了座位上,將黑咖放在了司藤手邊。
司藤看了眼手邊的黑咖,醇厚的香味縈繞鼻尖,簡單的聞一下味道就感覺精神一震,再看向周寂手裏的另一杯摩卡,加了牛奶加了砂糖,上麵還沉浮著幾點肉桂和蜜餞,兩相對比,司藤再看回黑咖,頓時感覺有些端不住架子了。
可要她開口問周寂討要那一杯加糖加奶的,她又抹不開麵子,隻好捧起黑咖一點一點的品嚐著苦澀之後的餘香。
周寂在旁等了許久也沒見司藤開口討要,又見她姿態優雅的享用著醇厚的黑咖,隻好捧起摩卡含淚喝了一大杯。
上到飛機,隨著一陣顛簸的升空,司藤有些虛弱的倚著座椅沉睡,恍惚間妖力再度失控,半躺在座椅上的身子,不禁縮了縮。
周寂眉頭微皺,問空姐要來兩張毯子幫她輕輕蓋上,第一次主動的握起了司藤的手,運轉九九還陽內力,輸送到司藤的體內。
寬厚滾燙的掌心將纖弱無力的小手包裹,司藤身體一僵,然後放鬆下來。
一股股熱流從手心傳遞,即便無法幫她控製赤傘的龐大妖力,但卻能焐熱她的心髒,驅散肢體的寒涼。
“謝謝。”司藤沒有睜眼,隻是輕聲的道了句謝謝,然後說道:“融了沈銀燈的力量以後,確實應該再好好休息幾天,本以為前兩天已無大礙,不料昨天晚上又開始不舒服起來,等到了禹航,你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歇兩天。”
這還是司藤第一次對周寂道謝。
以往的她習慣性的端著架子,每天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樣,但卻從半個月前吞噬赤傘之力以後,逐漸對周寂放下了戒備,不再如往常那般抗拒。
“我已經包了一棟湖邊的別墅,你到時候好好休息。”
像是被這句話觸動了什麽,司藤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看向了窗外的雲海,輕聲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後來去申海,遇到邵琰寬的事?”
上次走進司藤記憶的時候,周寂也看到了她和邵琰寬的過往,也知道她曾對邵琰寬有過一絲好感,即便那僅存的好感隨著丘山的設計,在邵琰寬得知她是異族之後厭惡恐懼的目光中徹底潰散。
可周寂心中依舊泛起一種莫名的不適。
這隻是作為男人最本能的虛榮,無關喜歡與否,僅是人性本惡。
“就是他向你求婚,你沒有答應的那次?”
“他花大力氣來追我,我花他的錢如流水一樣,從來不心疼,點了一道又一道的西洋菜,就像前朝妖婆嚐滿漢全席一樣,吃一筷子就撤,又買了好多穿不完的新衣裳,拎的累了就把衣裳袋子一塊兒扔掉。”
司藤的語氣裏沒有怨恨也沒有懷念,就好像在說著旁人的故事,“我就是要故意作踐他的錢,冷眼看著他還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說到這裏,司藤轉頭看向周寂,一縷發絲從耳後滑落,遮擋在她的眼前,透過發絲的間隙,眼神中泛起一絲歉意,“但是現在,我有點心疼你,不想再由著自己心意亂花錢。”
周寂啞然失笑,強迫症的他下意識的幫司藤把垂落眼前的發絲撩開,笑道:“放心吧,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花不完。”
身為盜聖,周寂對錢的概念本就稀薄,可以夜宿揚州揮金如土,也可以喝著茶沫在乞丐堆裏說書。
對於司藤糟蹋邵琰寬錢財的事情,周寂並不很在意,但對她心疼自己花銷的事,心中卻是泛起莫名的暖意。
到了禹航,自然是要聯係老朋友秦放的。
由於合作夥伴的單誌剛突然失聯,並且留了一長串懺悔和懊惱的短信,秦放這些天都在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順便還去了趟陳婉的家裏,將她最後的那件遺物交給了陳婉的父母。
這一天來機場接周寂和司藤的是安蔓。
這也是周寂第一次介紹兩人認識。
看著拉開車門想坐進副駕駛的周寂,安蔓抱著報恩的想法,趕忙阻止道:“這是秦放的愛車,副駕駛隻有我能坐,我看這位司藤小姐身體好像有點不舒服,要不然周先生還是坐在後麵,方便照顧她吧。”
周寂嘴角一抽,留意到安蔓的小心思,當即搖頭苦笑,他還能怎麽說?
解釋說他和司藤並不是安蔓想的那種關係?
強行解釋隻會被人當成遮掩,使得所有人尷尬。
再加上安蔓並沒有說出什麽‘誤解’‘曖昧’的語句,他隻好鑽進後排,坐在了司藤的身邊。
“你好像有些不大情願的樣子。”司藤雖然在閉目養神,但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感覺到一個身影貼在身旁坐下,司藤並沒有縮身躲閃的動作,而是大大方方的掃了周寂一眼,輕聲說道。
“沒有啊,我很情願,情願的很呐。”周寂隨口敷衍道。
這次回禹航聯係秦放的根本原因其實是想詢問單誌剛的事情。
他先前把自己在禹航的經曆以及伏魔禦雷劍的由來統統告訴了司藤,就連她也懷疑這個名叫單誌剛的人和丘山之間必定有所聯係。
在車上的簡單的閑聊中,安蔓瞧出周寂意有所指,於是便順著他的話,談起了她所知道的單誌剛情況。
不過因為有些事情事關秦放,即便她知道周寂這種能人異士隻可交好不可交惡,可還是避開了秦放的部分,挑起能說的部分簡單說了點。
比如他很討厭植物,從來不許員工在公司放置綠植。
皮膚保養的特別好,就連她也羨慕數年如一日的容顏。
還有年少多金卻生活單調,平日沒什麽喜好,卻對家裏的一副冥國時期畫像視若珍寶。
司藤也聽出了安蔓對秦放的刻意維護,在來之前她對這個‘好女孩’還有著些許偏見,現在看來,對方確實對秦家的那個後人情根深種,算是真正的改過自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