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改名變性?
司藤話音剛落,就見周寂圍著房間繞了一大圈返回了書桌前,正顏道:“畢竟是女子閨房,我一個男子進去終歸不太合適,枕頭我就先給你放這兒了,有空自己換一下。”
司藤看著好笑,忍不住白了周寂一眼,拽住繡帕的一角從周寂的指縫裏慢慢的抽出,淺笑道:“看來真是在沈銀燈那裏碰了一鼻子灰啊?要不然也不會這種態度。”
周寂也不覺得尷尬。
正是因為他知道沈銀燈有古怪,所以才會事先找司藤商議,有了充足把握之後才敢獨自去找沈銀燈。
經此一事他也發現自己在精神修為上的短板不足以應對各種邪術媚術。
司藤的頭發就好像一枚一次性的護身符,在他實力沒有提升到可以抵抗精神汙染之前,這種東西自然多多益善。
“竹林裏的事你都知道了?”周寂驚疑道。
司藤將繡帕攤開,輕輕的抹平表麵褶皺,然後疊好收起,淡淡的說道,“有所察覺。”
“我懷疑她另有身份,甚至連懸門的身份都是偽裝。”周寂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腳下的異樣,也不知道那兩株帶著赤傘劇毒的菌類差一點就要刺入他的腳下。
當時的他隻是遵從內心對危險的預感,所以在第一時間選擇了逃離。
“她是苅族。”司藤直接打斷了周寂的話,冷笑一聲,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古籍記載,前清糠稀四十二年秋,黔東現巨妖,據說頂天立地,遮天蔽日,其狀如傘。喜食血肉,善蠱人心。”
“後由懸門合力,去妖一臂,重創此妖,由是妖蹤絕。後人感歎此乃黔東第一妖患,遂名‘赤傘’。”司藤冷笑道,“如此看來,當年她被懸門重創,隨後躲到了苗疆,更名變性,混成了懸劍洞的門人。”
周寂聽不出‘性’和‘姓’的區別,所以並沒有感覺違和。
“照你這麽說,她鼓動懸門想把你騙去苗疆,圖謀不小啊!”周寂的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這就對了嘛!
又是苅族,又是域外隕石異化生命,還有懸門勢力隱藏世間,就應該是這種表麵上祥和平靜,暗地中血雨腥風的畫風嘛。
周寂隻能通過四方陣圖得知這個世界是名為《司藤》的影視劇,但其內容究竟講了些什麽卻是一概不知。
眼下有一個近乎明牌的大反派暴露在他們麵前,周寂下意識的腦補出對方的各種野心報複,卻怎麽也沒能想到沈銀燈一心想要坑殺司藤,隻是為了給自己老公生個孩子.……
沒錯。
就是生孩子。
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沈銀燈看著手機上的男子,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
“阿銀,阿銀,你看…這是我新做的長命鎖。”攝像頭另一麵,一個穿著苗疆服飾,眼眶有些發黑的男子一臉憨笑,並沒有好奇沈銀燈會側著身子坐那麽遠,“你看,你看,這一塊是你的,這一塊是我的……”
沈銀燈嘴角含笑,朝另一塊銀肧努嘴道,“那還有一塊呢?”
央波像是被發現了什麽秘密一樣,有些慌亂的把銀肧擋住,但又想起妻子最不喜歡他說謊,於是有些頹然的捧起銀肧,弱弱的說道:“這一隻是給我們未來孩子的……”
沈銀燈臉上的笑容猛然僵住,心中一暖,卻又被央波眼神的期望觸痛,沉默許久,沒有搭話。
“阿銀,我們也該要個孩子了,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阿媽說,金阿尼寨有個巫醫很靈驗的,我們可以……”央波見到妻子沒有再跟往常一樣冷著臉抗拒,不禁麵露喜色,想要繼續勸說,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銀燈再次打斷。
“好了,我困了,這些事等我們以後再說吧。”沈銀燈深吸一口氣,掩飾心中複雜的情緒,強撐著一個笑容,輕聲道。
央波有些喪氣的哦了一聲,看著沈銀燈掛斷了電話。
‘孩子……苅族和人族怎麽能有孩子?’沈銀燈雙手交疊小腹,幽幽的說道,‘司藤當年是如何做到的?’
身為成名已久的苅族,沈銀燈從未聽說過苅族能為人族孕育後代,更何況,哪怕強大如司藤也在生完孩子不久就被懸門擊殺。
若是以前,她從未思考過這種無聊的問題。
可在認識央波以後,她竟然真的喜歡上這個傻傻憨憨的男人。
也真的動起了要為這個男人生個孩子的念頭。
蠱惑人心之人必定也會被人心蠱惑。
為了這個念頭,沈銀燈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也必須將司藤拿下!
……
“所以,你明知道沈銀燈有問題,仍要往陷阱裏跳?”
周寂這邊,也是被司藤整的焦頭爛額。
他一直搞不懂司藤為什麽非要去苗疆,尤其是在知道沈銀燈是苅族以後,想去的心更加強烈了。
司藤早已調整好情緒,沒有再和周寂爭吵,而是淡淡的說了句,“我有我的理由。”
“你的理由就是想跳到人嘴裏給人當飯吃?”周寂皺眉道,“到底還有什麽事瞞著我?為什麽不能說清楚呢?”
司藤抬眸道,“你真的想知道?”
周寂不置可否,就這麽直直的看向司藤。
此時的司藤眼中閃爍著周寂從未見過的冰冷,舌尖輕輕從唇間滑過,嘴角的笑容也異常危險。
“我從來不吃人類的食物,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周寂心頭一跳,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我吃什麽?”
周寂咽了口唾沫,從旁邊的盆栽裏,抓一把土遞向了司藤。
“我……!”司藤冷血女王一樣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強忍著打人的衝動,白了周寂一眼,伸手拍開了周寂的手。
“司藤,異變於西南,原身白藤,俗喚鬼索,有毒,善絞,性狠辣,同類相殺。”司藤重新提起丘山小劄中的記載,幽幽的說道,“最後一句其實是丘山特意修改,原文應是.……”
“同類相食。”
同類相食……
這個詞匯放在任何時代,都有種莫名的沉重。
司藤說完看向周寂,清冷漠然的眼神深處,忐忑與不安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