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和她什麽關係?
(新書成績很關鍵,票不能停啊,求大家支持,五筆拜謝。)
與此同時,京都城外的山林深處,一位身披黑袍,帶著古怪麵具的神秘人也已經漸漸被逼入絕境。
說也可笑,原本他接到的命令是追查周寂,盡可能的試探對方底細,結果追到一半突然從狩獵者變成了獵物……
輾轉騰挪間,不管他如何閃躲,都能感覺到一種極度的危險瞄準自己的眉心,生死皆在一線的敏銳直覺讓他在山林中已經逃了足足兩個時辰。
眼看身前是一處岩石峭壁,精神高度緊繃的黑衣人終究還是放棄了抵抗,轉過身來,停止了腳步。
“跑,怎麽不跑了?”
這裏三麵環壁,周寂的聲音從樹林傳來,卻又在此地回響。
黑衣人心中苦笑,連聽聲辨位的機會都不給,此人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周公子,我沒有惡意。”黑衣人感覺到眉心的危機感仍在,繼續解釋道:“我乃鑒查院六處主辦影子,奉院長之命前來尋你。”
說道這裏,影子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他自詡影子,取自行蹤詭秘、如影相隨之意,如今卻他這個影子卻被對手踩住了影子,便是連生死都由不得自身。
是九品弓手?還是大宗師?
影子見過宮中的那個九品弓手,極度危險的直覺告訴他周寂遠比燕小乙可怕。
周寂沉默片刻,將槍口從影子眉心移開。
“你們院長在哪?我可以去見他。”
話音落下,沉默下來的反倒變成了影子。
抓住周寂帶到院長麵前和被周寂威脅去見院長可是兩個概念。
眉心的危機感漸漸消失,周寂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放心,我和他沒有利益衝突,也不會對他不利。”周寂拆分巴雷特裝進劍匣,補充道,“地點就在你們埋伏黑騎的那個涼亭吧。”
影子目光一凝,卻又有一絲恍然。
也是,此人如此擅長追蹤與反追蹤,又怎會不知那裏有黑騎的埋伏?
現在看來,恐怕他剛和範閑告別,就已經預料到此刻了吧?
影子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向院長如實匯報,最終見與不見還是讓他自己拿注意吧。
一晃已經來到午後,周寂率先回到涼亭,範閑帶著王啟年早已返回京都,空曠的荒野上隻剩下滿地的腳印,和一座孤零零的涼亭。
周寂也不著急,他知道陳萍萍一定回來見他。
因為當年葉輕眉給陳萍萍留了件東西,隻要陳萍萍聯想到影子的遭遇,必定會來見他。
天色將昏,周寂打著哈欠從圍欄上坐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目光眺望遠處。
沒有掏出望遠鏡,也無需望遠鏡,地麵微顫的砂石已經清楚的告知,有一大隊人馬正朝這邊趕來。
“看來陳萍萍確實沒在京都。”周寂重新坐下,掃了眼涼亭四周的布置,思索道,“也是,慶帝和範建一心想把範閑召回京都完婚,又怎會把陳萍萍留在京都呢?”
數百黑騎在荒野外圍駐足,一輛包裹著鐵皮尖刺宛如監牢一般的馬車停在涼亭前,門扉打開,幽暗深邃的車廂裏傳來幾聲輕咳。
影子抻開輔道將陳萍萍推進涼亭,後退了幾步,並沒有走遠。
陳萍萍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恙,影子雖有不甘但還是選擇聽命,又往外撤了幾步,確保能以最短的時間保護院長,且聽不到涼亭裏兩人的聊天。
“周寂.……”
兩人從一見麵就開始相互打量,雖未開口,但卻是眼神的試探。
沉默許久,最終還是陳萍萍先開了口,平靜且淡漠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你可知道這裏已被黑騎團團圍住,隻需我一聲令下,即便你修為已至九品,也躲不開這黑騎鐵蹄?”
周寂笑了笑,沒有理會陳萍萍的先聲奪人,他也沒空跟陳萍萍在這裏周旋。
正如他對影子說的那樣,他和陳萍萍沒有利益衝突,也不在意對方的威脅。
“陳院長不用試探我,我和你不是敵人,也沒有興趣做你的敵人。”周寂擺手道,“範閑拿我當至交、知己,至少在幫助範閑這一點上,我和你的立場是一樣。”
“哦?我有什麽立場?”陳萍萍臉上扯出一絲冰冷的笑容,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有殺意湧動。
“他是葉輕眉的兒子,你又是葉輕眉的舔……擁躉,這些年對她的愧疚與思念已經成了你的心魔……以及活下去的動力。”周寂毫不避諱,直接扯破陳萍萍埋藏在心底的傷疤,又往上撒了把鹽,“當初葉輕眉被害的幕後真凶你也已經查到了吧?或者說你很早以前就已經查到了。”
陳萍萍再也繃不住陰鷙的表情,驚駭莫名的看向周寂,手掌下意識的縮回袖裏,從雙腿拿開想要扶住輪椅把手。
“停!別動!”周寂全程在留意陳萍萍的反應,自然也看到了對方‘張皇失措’的動作,急呼的同時,手心的石子也隨之甩出,打在了陳萍萍肩窩上。
陳萍萍巔峰時期實力絕對在九品頂尖,可自從雙腿被廢,暗傷多年未愈,如今修為已經被耗得七七八八,行動不便再加周寂偷襲,一時間竟沒能躲開石子,半個身子頓時酸麻無力。
“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呀!”周寂白了陳萍萍一眼,揮手示意想要走近的影子離開,在陳萍萍陰沉的表情下,繼續說道,“你想報複慶帝與我無關,我也不想被你算計,所以就趁今天這個機會把話說明白。”
周寂表情一正,探過身子與陳萍萍雙目持平,與世疏離的眼神透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孤獨,“莫要惹我。”
說罷直起身子,靜靜的看著陳萍萍。
陳萍萍從周寂的眼眸中甚至看到了一絲葉輕眉的身影,和他當年遇到的葉輕眉極其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清冷孤獨的相似,與世疏離的不同。
“你和她什麽關係?”
沉默許久,陳萍萍再次開口,聲音裏再沒有任何權謀算計的遮掩,有的隻是緊張到有些顫抖的期許。
“她是照亮黑夜的一輪明月,我是無意路過的一顆流星。”周寂搖了搖頭,歎息道:“近似但又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