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感謝老闆,老闆大氣~
,影視諸天之旅
「巽芳離鄉多年,今早在亭湖觸景傷情,準備回東海祭奠同族,想讓我陪她罷了。」歐陽少恭掃了眼強裝鎮定的假巽芳,看向門外滿懷怒氣的尹千觴,驚訝之餘,語氣溫和道,「華裳姑娘呢?你們剛剛召靈有沒有成功?」
「少恭別被她騙了!她根本不是巽芳!」
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巽芳心裡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尹千觴身旁走出的那名女子,後退半步,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不可能……她明明已經被自己施術弄死才對!剛剛還在亭湖看到她的屍體.……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什麼觸景傷情返鄉,祭奠同族?說到底還是擔心事情敗露,想要畏罪潛逃!」華裳風風火火的走進房間,叉腰指著巽芳道:「昨天晚上我看得清楚!她是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人變成的巽芳模樣!」
華裳在來時路上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大家,如今又當著歐陽少恭和巽芳兩人的面完完整整又說一遍。
根據描述,這種易容方式很像一種改變容貌的蠱術,只是一旦缺少藥物壓制,易容之人便會受到蠱蟲反噬,蝕骨食肉,痛苦萬分。
這種壓制蠱毒的丹藥很難煉製,也就只有青玉壇。
歐陽少恭眉頭微皺,事情前後和他猜想有所出入,昨天華裳在和尹千觴吵了一架,想來巽芳這裡找人說說話,結果正好撞見巽芳易容失效,暴露本來面貌。
巽芳殺人滅口,並將華裳丟進湖裡偽裝成為情所困,投湖自盡的樣子,試圖矇混過去。
令他沒能想到的是,素瑾出手向來決絕狠辣,華裳不過一介尋常女子,又是如何保住性命,甚至還瞞過了他的眼睛.……
「不……不是的少恭,你聽我解釋.……」巽芳心中慌亂,進退維谷,看到歐陽少恭臉色漸漸陰沉,慌不擇言道,「華裳她血口噴人!我昨天根本沒見過她,對!肯定是有人偽裝成我的樣子潛入花滿樓,結果被她誤認成我!」
「你!你還敢狡辯!分明就是你!」看到巽芳直到現在還想狡辯,華裳火氣蹭蹭直冒,捲起袖子直奔巽芳而去,尹千觴趕忙上前抱住,勸她不要衝動。
「少恭,我聽說燭龍之鱗可以儲存人的記憶,能看到自己以前或者前世的記憶,你不是剛好就有一塊?」周寂揉了揉眉心,從長廊走來道,「巽芳姑娘若是被人誣陷,自然可以洗清嫌疑,到時再讓華裳姑娘負荊請罪,奉茶道歉即可。」
華裳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我同意周公子的提議,要真是冤枉巽芳姑娘,別說負荊請罪,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果然還是你搞的鬼嗎?
歐陽少恭深深的看了周寂一眼,頓時想通周寂為何不願讓尹千觴施展幽都的召靈之術,轉眸看向巽芳,巽芳凄苦委屈的望著歐陽少恭,泫然欲泣道:「少恭,你寧願相信這些外人,也不相信我嗎?」
事已至此,即便巽芳再怎麼楚楚可憐也已無用,歐陽少恭心底輕嘆,惋惜即將失去一個『巽芳手辦』,語氣溫和的寬慰道:「巽芳,我正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才更應該為你洗清冤屈,還你一個公道。」
歐陽少恭說著取出燭龍之鱗,在巽芳苦苦哀求的目光中,驅動靈力,幻化出一座遠山之外的長廊庭院。
庭院中,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在少恭的琴聲下翩然起舞,由於薄紗遮面,看不清容貌,但身形與面前這個『巽芳』看起來頗為相似。
尹千觴看著幻影里的樓閣建築,眼裡閃過一絲迷茫,「這是哪兒?周圍這些怎麼看著這麼面熟?」
「青玉壇。」
周寂的聲音打斷了尹千觴的思索,尹千觴恍然大悟,同時又有些疑惑道,「周公子你是怎麼知道?」
「喏,這上面不是寫的嗎?」周寂朝幻影裡面的一塊石碑努了努嘴。
巽芳的回憶竟然和青玉壇扯上關係。
隨行而來的百里屠蘇和風晴雪對視一眼,下意識的看向微閉雙目頹然放棄的假巽芳。
幻境中,少恭深情款款的揭開女子面紗,這才認出對方身份……
素瑾。
幻境延續,素瑾修復了少恭砸壞的琴,卻無法改變他和寂桐的離開。
聽聞少恭回到琴川,雷炎特意讓她服下易容丹偽裝成巽芳的模樣,留在少恭身旁,每隔一段命人送去緩解蠱毒的丹藥。
隨著雷炎身死,青玉壇幾近渙散,斷葯的素瑾適才受到蠱毒反噬,已經很難維繫易容丹效果……
就在昨天,被華裳撞破身份,也就造成了後續的這些事情。
燭龍之鱗的幽光逐漸淡去,飄落回歐陽少恭手中。
見到事情暴露,素瑾苦聲哀求少恭原諒,聲稱自己雖然聽命雷炎,但對少恭一片真心,所做一切只是為了能夠留在他的身邊。
顯露出原本容貌的她臉上布滿毒蟲侵蝕的毒瘡,華裳火氣頓時消了大半,即便昨天已經見過一次,仍被嚇了一跳,念及素瑾身中蠱毒、容顏已毀,並且沒有做出更多無法挽回的過錯,華裳雖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在歐陽少恭的真誠懇求下,表示不會找她報復。
素瑾看到歐陽少恭為她求情,心底泛起一線希望,卻又隨著歐陽少恭的下一句話,跌落谷底。
「你走吧,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 ……
最終,素瑾還是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也沒有人為她送行。
在她走後,周寂本來也該和紅葵出發東海,尋找水虺鱗片,不過因為尹千觴和華裳的婚事又耽擱了一段時間。
經歷一場『生離死別』,尹千觴認識到了自己的本心,拾起曾經一度逃避的責任,決意迎娶華裳。
華裳倒追尹千觴這麼多年,每次尹千觴回來都會追問他何時娶自己過門,如今真要嫁人的時候,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寂趁勢將花滿樓的地契作為賀禮送給兩人,也算給了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產業。
至於將來尹千觴恢復記憶,是要留在這裡還是帶著華裳回幽都,那就看他自己決定了.……
天墉城那邊,陵端下山之前,偷偷看到芙蕖和大師兄的傳訊法術,得知百里屠蘇在琴川,於是便帶著一眾弟子前往琴川尋找。
方蘭生並不知道他們此行目的,但見陵端和陵越一樣,都是屠蘇的同門師兄,於是便帶著他們來到江都參加尹千觴和華裳的親事。
陵端時常領命下山,不像屠蘇晴雪那般不諳世事,看到張燈結綵,布置頗為喜慶的花滿樓,嗤笑一聲,在隨行的一眾師弟面前倨傲道:「怎麼還有人在這種地方成親,那位華裳姑娘不會是個青樓女子吧?」
眾師弟在旁賠笑迎合,一如在天墉城溜須拍馬,巴結二師兄。
方蘭生髮現他們為人處世的態度似乎和陵越完全不同,頓時留了個心眼。
進門前先用尿遁溜走,悄悄從側門溜進花滿樓,迎面撞見朝側門走來的周寂。
看到方蘭生一副鬼鬼祟祟,像是躲著什麼人的樣子,周寂忍不住笑道:「蘭生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如沁姑娘沒同意你來江都,所以你又偷偷跑出來的?」
「當然不是!我姐才沒有那麼不近人情。」方蘭生下意識的維護一句,左右看了一眼,急聲道:「對了,其他人呢?」
「小葵和晴雪她們去華裳那裡幫忙了,少恭和屠蘇她們則去了千觴那裡……」周寂隨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眼鏡蛇!.……hetui!」方蘭生啐了一口,往大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急聲道,「前天有一夥兒天墉城的人來琴川找屠蘇,為首那人叫什麼『陵端』,好像是天墉城二師兄.……我看他是陵越大哥的師弟,屠蘇的師兄,沒有懷疑什麼,就帶他們過來了……」
「唔……陵端……」周寂解釋道,「陵端的確是天墉城弟子,但向來看屠蘇不順眼,仗著掌門弟子的身份時常找他麻煩,這次前來應該是抓他回去的吧。」
「啊!那我是不是做錯了?」方蘭生懊惱的撓了撓頭,突然想起一事,慌亂道,「他們這會兒就在門口,要不要現在找屠蘇,讓他先去別的地方躲躲?對了!陵越大哥不也在嗎?陵越大哥是大師兄,陵端是二師兄,大師兄的話,陵端總得聽吧?」
周寂聞言笑道:「沒用的,陵越是執劍長老弟子,陵端是掌教真人弟子,他帶這麼多過來是受了掌教真人之命,又怎會乖乖聽從陵越的話?」
「那怎麼辦啊?他們那麼多人,要不還是躲躲吧?」方蘭生越想越後悔,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原地踱步道。
「什麼都不用辦。」周寂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今天是尹千觴和華裳姑娘的大喜之日,他們要來觀禮那就老老實實觀禮,要是膽敢搗亂,捆起來丟出去就是。」
花滿樓外。
方蘭生尿遁許久未歸,陵端不由露出一絲不耐之色。
「陵端師兄,你說,那小子會不會是給百里屠蘇通風報信去了吧?」身後的一個狗腿子提議道:「要不我們不等他了,直接進去算了。」
「就是就是,我們是來抓人的,又不是來賀喜的,幹嘛非要在外面乾等?」
聽到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陵端眉頭微皺,頷首表示認同,帶領眾人朝大門走去。
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影斜倚門外,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們。
周佚!
陵端看到周寂,眼角肌肉忍不住抽搐一下,昔日剛入門的弟子搖身一變成為執劍長老故交好友,這種極不真實的輩分關係,讓他感到一絲錯亂。
經過門口時,陵端裝作沒看見周寂的樣子,試圖貼著大門的另一側進入樓里,腳還沒邁過門檻就見門扇無風自動,啪的一下朝他臉上拍來。
「唔!」鼻子和門板碰撞的酸痛差點讓陵端直接噴出眼淚。
「周佚,你想幹嘛!」陵端捂住鼻子,所幸沒有流出鼻血,氣憤不已的瞪向周寂,兩隻眼睛噙滿汪汪淚水,「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啊,我是奉掌教真人之命下山辦事的,你若動我,就是在挑釁天墉城,執劍長老和掌教真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現在就在這兒,你倒是他們過來啊?」周寂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看向扶住陵端的一眾天墉城弟子,笑道:「尹千觴和華裳姑娘今日大婚,本不想見血,你們若是前來賀喜觀禮的,那就進去,如果是來搗亂的……那就滾!」
說到最後一個『滾』字,無形威壓裹挾氣浪將陵端等人逼退數步,陵端連忙伸手壓下眾人亮出的兵刃,咬牙切齒道,「我們當然是來賀喜觀禮的了。」
周寂微微一笑,側身讓開位置。
就在陵端走進大門的同時,再次被周寂攔下,看著周寂伸手摩挲一下指尖,傻眼道:「不是說賀喜觀禮就能進嗎?」
「差點忘了。」周寂笑道:「既然來參加婚禮,怎能空手登門呢?」
陵端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錢袋,卻見周寂微笑搖頭,於是又從腰間解下玉佩,周寂仍不滿意。
陵端心底泛起一絲不祥預感,沉聲道:「閣下到底什麼意思?」
「莪看你背上的這套青玉劍看起來還不錯.……」
「不可能,絕無這種可能!!」周寂話音未落就被陵端氣急敗壞的打斷,「周佚,你莫要欺人太甚!」
話音落下,隨行的十幾個天墉城弟子齊刷刷的拔出佩劍,圍堵在花滿樓門口。
「周寂,怎麼回事?外面吵吵鬧鬧的做什麼呢?」
一抹鮮紅如火的倩影蹦蹦跳跳的出來,看向外面劍拔弩張的天墉城弟子,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相較於周寂,紅葵給陵端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直到現在看到她都會感覺掀掉指甲蓋的痛覺殘留。
隨著一陣乒乒乓乓的脆響,周寂看著陵端走進大門時的蕭索背影,忍不住笑道:「感謝老闆,老闆大氣,歡迎老闆再來」
紅葵白了周寂一眼,表情古怪道,「你這個樣子好像是……」
「小二是吧?說起來,我以前還真做過幾年跑堂。」周寂笑了笑,若有所思道,「要不下次開個茶樓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