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人與酒！
“來來來，嚐嚐柔柔哥哥的手藝怎麽樣？”白夢涵興致勃勃第一個夾了一塊紅色的水晶咕咾肉，塞進嘴裏。
“北方山裏出來的，能做出什麽好吃的飯菜，最多不過就是根據網上的教程照葫蘆畫瓢罷了。”金麗麗頗為不屑的說道。
“小憨憨，咋了？”盧紫萱是第一個發現白夢涵有點不對勁的。
“有點犯規了啊……”憋了半天的白夢涵喃喃自語道，隨即又將筷子伸進了紅燒雞翅的盤子裏，大快朵頤起來。
“有這麽邪乎麽？”蘇柔嘟著一張嘴，有點不信邪道。
白夢涵不是什麽沒見過世麵的人，世界上頂尖的美食也都嚐過，都沒見過這樣的表情，多半估計又是在逗樂子。
盧紫萱抿了一口酒，夾了一塊焦黃的羊肉放進嘴裏。
一點點膻味從味蕾中化開，緊接著是那塊綿密的肉汁在舌尖中爆開，鮮嫩的羊肉滋味不停刺激著大腦，整個身心都變得極為舒爽！
“不對勁，李大哥的廚藝有點不對勁。”盧紫萱搖了搖頭，就連平日最寵愛的酒突然也覺得有點不香了，連忙隨著白夢涵的動作開始吃了起來。
一個人覺得好吃，可能是裝的，兩個不約而同都是這個反應，那就很奇怪了！
蘇柔和金麗麗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筷子伸進了餐盤。
“好吃!”蘇柔入口第一感覺就知道兩人沒有任何做作，尤其是咕咾肉的糖衣在嘴裏爆開時，一股鮮到極致的湯汁瞬間鋪滿自己的味蕾。
可單單好吃還不足征服這些富家小姐的味蕾，最重要的是回味，這種鮮豔的汁水咽進肚子裏之後，第二層的味道才開始在舌尖跳躍！
“要不……還是不要把他趕走吧……”一番風卷殘雲的掃蕩過後，一個弱弱的聲音從飯桌上升起：“米其林三星廚師都未必能做出這樣富含層次的美食。”
“那可不行，涵涵你要有點骨氣，一頓飯可不能就把你收買了！”蘇柔的眼睛分明還盯著餐盤，還在那裏嘴硬！
“要是能天天吃到這樣的飯菜，留下也沒啥，不過要是想泡我姐妹我第一個不答應。”金麗麗打著飽嗝說道。
“小紫萱，你的意思呢。”蘇柔轉身看向盧紫萱，想聽聽她的意見。
“臥槽，忘了跟李大哥定喝酒的日子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能喝酒的。”盧紫萱的思緒卻完全不在眾人的話題上，一拍腦袋，顯得懊悔不已。
……
別墅中的談論，李軒轅自然是一點都不清楚，他優哉遊哉的在老街上逛了一圈，突然有一股濃烈酒香鑽進他的鼻尖。
“好酒。”李軒轅聞著酒香拐進一個稀稀落落的散布著一些破舊廣告牌的街道，最終停在一個看起來極為的破舊的釀酒作坊麵前。
酒香飄的老遠，門麵卻破的一塌糊塗，就連門口的廣告牌都折成兩段，躺在地上，也不見有人來扶。
“年輕人，今天打烊了。”一個佝僂這身子的老人見李軒轅不像是過來找麻煩，便探出一個腦袋，小聲的說道。
“老伯，你家裏的酒這麽香，為什麽要藏著不賣？”李軒轅輕聲問道。
“你要買酒？”老人見到瘦瘦弱弱的李軒轅，滿臉的愁容一下子忍不住裂開了，幹涸的皮膚就像冬天的鬆樹皮，裂成一塊塊的。
老人頗為謹慎的看向四周，小心翼翼的將李軒轅領進了店裏。
門麵雖然破舊，店裏卻是被老人收拾的一塵不染，一口碩大的酒缸敞開，裏麵盛滿了半缸左右的透明酒液。
“老伯，我是過來買酒的，又不是過來做賊，這麽小心幹嘛？”李軒轅見老人的模樣不由好奇的問道。
老人擺了擺手，顯然有點繼續這個話題，著手用竹勺盛了半勺白酒倒在碗裏，遞給了李軒轅：“喝完就快點回去吧，再過兩個小時，街上亂的很。”
“聞起來有點像是北方那邊的燒刀子。”李軒轅聞了聞，仰口將半碗白酒盡數灌進肚子。
“哎哎哎，你這娃娃咋怎麽虎呢，這北風朔不是這麽個喝法，等會別燒壞了胃。”老人見狀被嚇了一跳，趕忙準備去找涼水。
“不妨事。”李軒轅攔住了焦急的老人：“好久沒有喝到這樣夠勁的好酒了。”
酒液沿著口腔流進了胃裏，就像一把火，更像一把刀，割著李軒轅的胸口，燃起了他心中久久沉寂的一絲絲熱血和記憶。
“現在的娃娃真不簡單，半碗北風朔下肚就跟沒事人一樣。”老人有點難以置信，半碗北風朔下肚的李軒轅一點事情都沒有，就連臉上都沒有一絲絲坨紅。
這種北方烈酒，別說這種二十多歲的娃娃，就算是他一口氣幹了半碗，也得踉蹌半天。
“這樣的酒，給我來十斤。”李軒轅笑著說道。
“不行，酒可以白送你，但最多隻能三斤。”老人固執的搖了搖頭。
李軒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做生意的老板，門口連個牌子都沒有，這買個酒還就像做賊一樣。
要是隻有這些古怪也就算了，這買酒不要錢，還要限製賣酒可真是沒聽說過。
老人似乎是看出了李軒轅的疑惑：“嗨，老頭子我本來就歇業了，這一缸酒反正倒了也是浪費，難得遇到會喝酒的，給你一點也沒什麽。”
“那不如把一缸給我，我如實給你付錢，如何？”李軒轅笑道，這老人倒也有趣。
“就你這小身板子，還想喝一缸，比你大兩個頭的家夥在我家喝死過三個，不成，絕對不成。”老人搖了搖頭，依舊執拗的保留著自己的想法。
“我若趕走那些騷擾你的混混，你可能多把這缸酒多留些日子？”李軒轅見老人軟硬不吃，固執的很，便換了一種溝通方式。
“你怎麽……”老人一驚，剛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門外的招牌和一些打砸的傷痕都新的很，估摸著都沒超過一天，這邊街區晚上又亂的很，看老人那畏畏縮縮的模樣，實際情況其實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