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玩女人可以
西莉站在原地遲疑猶豫了好大一會兒,剛想要出聲說些什麼,卻被巡邏的保安的強光手電筒照住,厲聲問道:
「誰在哪裡?」
說完倆個保安走過來,便要去抓西莉——
西莉掙扎著,保安的粗魯弄疼了她,下意識的痛呼了一聲。
傅聆江強忍著身體的不是,轉過身來,冷聲說道:「再敢動她一下試試?」
那倆個保安應聲鬆開了西莉,但對傅聆江的態度並沒有恭敬,甚至有些不耐地出聲說道:
「傅先生,我們也是職責所在,請不要為難我們。」
傅聆江呼吸有些紊亂,他眸子輕動,看向身旁站著的西莉,出聲喝道:「滾回去。」
西莉眼眶中有些淚意,她強忍著,直直地對上傅聆江那雙黑如深夜的眸子,良久,她身子一動,從不遠處的花池中取出一塊較大的鵝卵石,彎腰墊在了他的腳旁,向他鞠了一躬,轉身回了別墅。
當然,倆個保安報告了管事,西莉也因此受到了懲罰……
傅聆江垂眸,看著腳下的鵝卵石,眸中有些深意。
這一幕,落入了別墅四樓窗口旁那灰綠的眼眸中。
……
卡洛斯吸了一口手指間的雪茄,放下了窗帘,走到一旁的沙發上落坐,出聲說道:
「埃爾,你說,那個傭人,對於江來說,是什麼人?」
埃爾微微一愣,隨即恭敬回應道:「回閣下,只是一個傭人罷了。」
埃爾絲絲的不對勁,都逃不了卡洛斯那敏感的眼睛。
他出聲問道:「你想起那個傭人了?」
埃爾始終低著頭,淡漠地出聲回應:「沒有。」
卡洛斯慢條不紊地繼續出聲說道:「玩女人可以,但不能動感情,人一旦有了感情,等同於有了致命的弱點。」
埃爾眸子輕抬,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卡洛斯,沉默著,沒有作聲。
是的,多年以前,別墅里的一個傭人也像西莉一樣,心善單純,溫暖明媚。
只是,身為卡洛斯·海維賽德的執事,他不允許有任何弱點,因為他是卡洛斯最親近的人,一旦他有了弱點,那就很有可能直接對卡洛斯造成不利……
所以,他開槍了。
開槍射殺了那個溫暖過自己的女人。
以至於這麼多年來,他始終沒有結婚。
就像卡洛斯說的,玩女人可以,但不能動感情。
「埃爾,你說,如果我殺了那個傭人,江,他會有什麼反應?」一道蒼老的聲線響起。
埃爾身子一僵,突然覺得身子有些發涼,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一樣……
遲疑了一會,埃爾才出聲回應道:「回閣下,整個別墅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私人財產,包括傅先生在內。」
自然也包括他在內。
卡洛斯·海維賽德,第八代威斯敏特公爵,有主宰自己財務的權利。
卡洛斯淡淡地出聲說道:「我很想看看,如果把一頭狼逼上絕路懸崖,他再無可退了,是選擇縱身一跳,還是面對眼前的敵人,做最後的掙扎和廝殺。」
說完抬眸,看向一旁站著的埃爾,出聲問道:「埃爾,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埃爾抬眸,呼吸有些紊亂,恭敬應了一聲,轉而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卧室。
幾分鐘后,別墅一聲槍響打破了這夜色的寂靜,將原本還有些疲憊昏睡的傅聆江徹底驚醒,獃獃地看著那在夜色中依舊明亮的別墅輪廓……
……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傅聆江徹底暈了過去,等他醒過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由於他後背的傷口,他整個人完全趴著,側臉靠在充滿漂洗劑味道的枕頭上,視線還有些模糊。
他的高燒也才剛剛退了下去,整個人還有些暈沉的提不起勁兒。
一旁站著的阿方索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西莉,死了。」
話音一落,傅聆江眸子輕顫,沉默著,沒有作聲。
可被子下的雙手,卻不禁緊握成拳,拳頭緊握得有些發抖。
他早就叫她離他遠一點了,她偏是不聽。
這結果,都是她活該。
阿方索繼續出聲稟告:「修·海維賽德先生一個小時前已經回了別墅。」
傅聆江呼吸紊亂著,已經沒有出聲回應。
他被無罪釋放了,修自然會感到緊張,他現在想做的,要做的,應該就是儘快拿下格羅夫納的執掌權吧!
可他自始至終的敵人都不是修,而是那個肆意玩弄著他們的男人。
卡洛斯·海維賽德,那個男人才不會在乎自己公爵的位置有沒有人繼承,他只在乎死前的樂趣。
「跟那個人聯絡一下,我要吃下全部的spade—K。」傅聆江陰冷出聲。
阿方索楞了一下,猶豫地出聲說道:「先生,那顧玖他……」
話音還未落,傅聆江厲聲打斷了他:「不要跟我談他,他要是敢再搗亂,我會直接送他去見上帝。」
阿方索抿了唇瓣,沒有再作聲了。
顯然,西莉的死,讓先生整個人變得有些激動,甚至沒有了理智。
傅聆江也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問題,他輕闔了眼眸,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狀態和胸口的怒意,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想再玩下去了,只想馬上結束這一切。
……
晚上七點多,簡單背著一個黑色背包出了機場,搭乘計程車去了附近高鐵站旁邊的一個汽車客運站,六十多塊錢買了一張去往寧石縣的票,往後隨便找了個位置,繼續睡覺。
直到十多分鐘,車子上坐了十多二十個乘客,到點后才開始發車行駛——
行駛沒多久,車子在路邊停了一下,接了倆個情侶上車,這才又開始行駛……
一般這種長短途客車會受到客運站的規範管理,會要求你只能在客運站買票上車,但司機們一般都會在路邊捎帶一些,賺點小利……
直到一個小時后,車子行駛入山林野間,荒無人煙的道上,這才勻速行駛,不會再有人上車了。
可沒想到,今天還就有意外。
一個男人在路邊揮了揮手,司機停在一邊,讓他上了車。
隨後,簡單是在那尖銳的尖叫聲中被驚醒的。
她緊皺了眉頭,有些不悅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隨即不悅地看著……
嗯?
車上的十多個男女老少統統捲縮了身子抱著自己的頭,滿是驚恐的氣息。
只見在駕駛位的身旁,一個穿著黑色外套帶著帽子口罩的瘦小男人手裡有著一把菜刀和小巧的匕首,那匕首正對著駕駛位的司機,直接逼停了大巴車。
「想活命的,把你們身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那男人說著一口帶著地方口音的普通話威脅道。
那些女人和幾個婦人都開始打開自己的背包或者口袋,把錢都拿了出來高舉過靠椅……
現在誰出門還帶大量現金啊!都是些小財,不至於為了這幾百塊被捅個一刀的,太划不來了。
那男人估計是老手,他沒急著過來拿錢,而是先拔了司機跟前的車鑰匙,車子徹底熄火后,他又把司機的手機搶了過來,放進口袋中,不讓他有報警的機會,這才走過去一個挨著一個收錢……
當然,錢少沒關係,他要錢的同時,還沒收了那些人的手機,一個是防止他們報警,二來是想用這些二手手機再賺個小錢。
其實,報警也沒用,現在這地兒太偏,等警察來了,他早就跑遠了。
等他收到一半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眼前有些發福的男人,眼尖的他拿著一把菜刀恐嚇道:
「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
那男人哭喪:「大哥,我身上就這麼多了啊!」
「少糊老子,是不是要老子捅你一刀見點血腥你個滑孫兒才會乖一點?」
那發福男人五官皺得,身邊的婦人也害怕地不停勸:「哎喲我的哥,你就把錢都給他吧!這種人,我們招惹不起。」
無奈,那男人只好把屁股底下的公文包拿了出來,從裡面拿出四萬多塊現金,差點都要哭了:
「大哥,我這是救命的錢啊!」
「哄鬼呢!」那歹徒直接把那四沓厚厚的紙張拿了過來,隨後又覺得拿著不太方便,把他的公文包直接搶了過來,把錢放進去:
「一看你就是個做生意的老闆,還跟我哭窮!」
那男人皺著眉頭,沒敢再說話了。
他其實就是個路邊擺烤串攤的,近些日子來,城管查的太嚴,車子也被收了,還罰了款。
無奈,這不尋思著過年也沒回家,就穿著好點,把這大半年來掙的錢給媳婦兒……
那四萬塊,怎麼也是辛苦錢啊!
隨後,歹徒又把男人的手機沒收了,把前面沒收過來的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一併裝進了公文包里,繼續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