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她在生氣
半個多小時后,傅聆江站了起來,輕敲了一下房門。
門口站著等候的刑警把門打開,從傅聆江帶了出來。
過道上,傅聆江出聲問道:「英國那邊有電話或者派人來了解事情嗎?」
「沒有。」刑警出聲回應。
傅聆江輕點了點頭,嘴角輕扯,沒有再多說什麼,乖乖的被帶回看守室。
還沒定罪,他這還不是進監獄牢房。
看守室的房間很小,放上一張床,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傅聆江進去之後就躺在狹小的床上,依靠在那有些泛黃的枕頭,闔眸養神。
他完全沒有料想到他的行動會這麼迅速,看來是他真的激怒他了……
……
美國時間,早上六點多。
秦涼是被手臂上的抽血刺醒的,他下意識的掙扎著要起來,卻觸及到坐在他身邊的簡單,淡金色的眼眸中有些驚喜:
「姐姐,你怎麼來了?」
簡單嘴角輕挽,不由自主的溫柔了聲線:「來陪你玩啊!」
話說著,簡單迅速把針管取出了出來,一支棉簽按壓在那針眼處,把那抽出來的半管血交給了身邊的洛倫……
秦涼有些開心,拉著簡單的胳膊,「好啊好啊!你會玩跳跳棋嗎?」
「不會。」
「那我教你好了。」秦涼開心的從床上下來,赤腳走向一旁的柜子旁,從抽屜中取出一副跳跳棋,放到房間的圓桌上,朝簡單招呼道:
「姐姐,快來,可好玩了。」
簡單應聲坐了過去,跟秦涼玩著那極其幼稚的跳跳棋——
十多分鐘后,負責照料秦涼起居的醫生端著倆份早餐進來,簡單把骰子一扔,出聲說道:
「先吃飯,吃完飯,我再陪你玩。」
「好。」秦涼乖巧應聲。
吃完飯半個小時后,秦涼頭腦有些發暈,他站起身來,「姐姐,我頭有點暈,我想去睡覺。」
「嗯,你去睡吧!我在這等你睡醒。」
話音一落,秦涼踉蹌了腳步,晃晃悠悠的走到床邊,身子一倒,趴在床上失去了意識。
中間,強烈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睜開了一條眼縫,只是一眼,便撐不住身體的睡意,沒有再醒來了。
……
顧玖被調去了台昌軍區部隊做指導,而傅聆江已經在濱城派出所關押了近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以來,修身中六刀,保住了性命,但現在還在重症觀察室中,一直處於半昏睡的狀態……
而簡單沒日沒夜的進行神經試驗的研究,可能是太忙了,有時候連接顧玖的電話時間都沒有……
而自從簡單回到羅斯巴什教授的實驗室之後,不單單隻顧著研究秦涼和顧玖的病情,還對外招收需要外科手術的病患,免費治療……
手術台上。
簡單帶好手套,看了一眼全麻的病患,隨即熟練的在他的腹部消毒——
只不過是一場簡單的闌尾手術,只需要幾分鐘,毫無技術難度。
鋒利的手術刀劃破皮膚組織,鮮血頓時溢出……
簡單額頭上漸漸滲出點點密汗,努力地剋制想要發抖的手……
足足半個多小時,簡單才用針線縫好傷口,消毒擦拭乾凈肌膚上的血跡之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手還是抖,但應對這種不需要太精密的手術還能勉強。
也許,她只是需要多多練習一下就行了。
患者被護士推回了病房,緊接著立馬送來了第二位病患……
連續幾天,這種高強度的手術次數並沒有達到簡單理想的結果,她的手依舊抖得厲害,甚至拿不穩手術刀。
她根本不能在繼續操刀,考慮到患者的健康安全,只好把主刀的位置讓了出來,自己在一旁協助。
半個多小時后,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洛倫把一直正在通話中的電話遞給了簡單,恭敬出聲:
「簡小姐,先生的電話。」
簡單撇了一眼遞到跟前來的手機,手機屏幕上的通話時長還在計算,她低低的說了一句:
「在忙,晚點回他。」
話音一落,電話里傳來細微的不悅:
「你今天已經連續工作十八個小時了,必須停止去休息。」
「嗯,我知道了,這台手術完了就休息。」簡單有些心不在焉地出聲回應。
「簡單,這是命令,不要敷衍我。」
話音一落,簡單伸手摘下手套,食指輕點屏幕,直接掛斷了顧玖的電話,繼續手術。
洛倫收回手,臉上有些猶豫:「簡小姐,這樣掛斷先生的電話,他會生氣。」
簡單眸子輕動,餘光撇了一眼一旁的洛倫,冷聲回應:「在手術期間,無關人等不要進來打擾。」
洛倫淡藍色的眸子輕抬,看了一眼簡單眸中的凌厲,輕抿了唇瓣,低頭道了一聲:「抱歉簡小姐。」
說完抬步,轉身離開了手術室。
直到凌晨倆點多,簡單這才摘下手套,脫了身上的白外套,抬步往實驗室秦涼的房間走去——
秦涼的房間算是在VIP房了,整個房間什麼設施都有,甚至還配備了一個小的廚房,只是那個廚房上了鎖,從來沒用過。
簡單直接撲倒在了沙發上,偏頭看著床榻上睡著的秦涼。
隨後,她撐著疲憊的身子起來,走到床邊,叫醒了睡得安穩的秦涼。
秦涼睜開淡金色的眸子,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簡單,迷糊不清的叫了一句:「姐姐……」
轉而抬手輕揉了揉那困意的雙眸。
簡單看著那雙跟某人很像的瞳色,眸色一深,眉頭稍稍皺了一下,轉而起身,撲回了沙發上,實在是忍不住了,沉沉睡去——
她叫醒秦涼,只為了看一眼他的眼睛。
被叫醒的秦涼也很困,看了一眼沙發上趴著秒睡的簡單,翻了個身,也沉沉睡去——
簡單不知道,又或許說,她壓根就沒有去多想。
她在實驗室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密集的監控設備捕捉,包括她剛才叫醒秦涼的行為,全部傳送到了某人的電腦屏幕上……
他心疼的看著屏幕上睡得死沉的簡單,這一個多星期以來,簡單好像是故意在躲避他似的。
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氣。
之前簡單問洛倫,修·海維賽德的事跟他有沒有關係,修沒有回答。
她是在氣他對修動手了……
顧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視頻中熟睡的簡單,深棕的眼眸有些深沉,好似在思量著什麼。
……
一個月後。
傅聆江的案件還沒有敲下定錘,簡單依舊在實驗室忙得暈頭轉向,而修已經蘇醒過來,並且要求轉到了紐約市醫院。
中午十二點多,簡單好不容易喝口水喘口氣的功夫,接到修的電話:
「喲,居然還活著,真是上帝不長眼。」
簡單一開口便是冷嘲熱諷。
修發出一聲輕笑,聲線輕鬆,沒有了往日的暴躁之氣:「是啊!上帝太忙了,沒顧上我。」
「嗯,你還差七十八難就可以西天成佛了。」簡單出聲調侃。
「嗯?」修沒太懂她口中七十八難的梗。
「沒什麼,你有事?」
「我在市醫院,你是不是得拿些水果鮮花來慰問一下?」修理直氣壯地出聲說道。
「呵呵。」簡單發出一聲尷尬的笑意,淡漠出聲:「外面媒體都把我們寫成什麼樣了?我就盼著你死,死了一了百了,也就沒這麼多麻煩找我了。」
她不是聖母白蓮。
如果顧玖的意思是想要以此來把傅聆江送進監獄,那她並不會有所謂的同情或者可憐。
可是顧玖的行事太過陰暗,這不是一個A國軍人該有的行徑。
想來,spade—K爵爺的名頭,已經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了。
只不過修這個倒霉蟲,差點沒因此搭上性命。
要說他也真是命大,不說大腿手臂的那三刀,腹部一刀,一刀插進了左胸,一刀從脖頸根部鎖骨那塊劃破,就這還死不了……
除了幸運,真的沒誰了。
「醜女人,你難道就一點不會為我擔心嗎?」
電話那邊正常不過三秒,怒氣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被挑起。
「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要不是你太惹人嫌了,那些刀子怎麼不往我身上戳啊!」簡單漫不經心地說著風涼話。
「喂,好歹是在你的國家受了傷,差點死在異國了,你就不能有點最起碼的同情心和愛心嗎?」
簡單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敷衍道:「嗯嗯,你病房號多少?我等會給你訂倆個花籃,果籃過去。」
「醜女人,你就不能有誠意一點嗎?」修有些不悅。
簡單深吸了一口氣:「我這忙著救死扶傷,沒空。」
電話那邊的修沉默了一下,隨即軟了聲線:「你現在,沒事了嗎?」
簡單楞了一下,對於這種自己的過去能輕易被人知曉探究的事很是不悅,她有些不耐煩地出聲說道:
「我還有事,先掛了。」
話音一落,簡單把耳邊的手機拿下,點擊了紅色掛斷鍵。
------題外話------
貓貓有話說:嗯,其實有很想說,貓貓有時候看留言評論,比看打賞花花還要看重。
所以吶~如果有在看文的話,可不可以留個言冒個泡泡,貓貓怕你們潛水都要憋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