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三更半夜
……
隨後,幾人也沒再多喝了,酒量都不算好,加上顧玖明顯不悅了,結賬之後,幾人又去大吃了一頓,揮霍地差不多了,這才回了酒店。
其餘幾個都是打了聲招呼各回各房,顧玖送到簡單房門前,在她進門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道:
「去我房間吧!」
簡單腦子有些暈乎,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行,我等會怕趁著醉意把你給上了,我還是自己睡吧!」
顧玖:「……」
他其實有點,這個意思……
簡單上前,抱住顧玖的脖頸,強迫他低下頭來,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個大大的吧唧,隨即出聲說道:「好了,你還是想想我這次贏了比賽給我什麼獎勵好吧!」
說完鬆開了簡單,進了房間,砰的關上了房門。
顧玖站在原地,伸手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留下的濕潤,嘴角輕挽,轉身順著過道盡頭的房間而去——
他確實可以好好想想要給什麼禮物作為獎勵,畢竟,她的表現真的不錯……
……
簡單喝酒之後,不瘋不鬧,房間的燈還亮著沒關,她摸著床,往上一躺,腳上穿著鞋搭在床邊,闔眸就睡。
房間洗手間的修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額頭的冷汗驟然加密,一隻手用毛巾捂著大腿,原本白色的毛巾,被鮮血染得紅艷。
他咬著牙撐著身子站起身,打開了一條門縫往外看,隨後確定沒什麼異動之後,這才放心拖著一隻腳走了出來——
見床榻上面朝下躺著睡覺的簡單,眉頭頓時一皺,坐在床尾,伸手推搡著簡單的身子:
「女人,醜女人,醒醒——」
剛剛才睡下的簡單被人這麼打擾,眉頭瞬間緊皺,翻了個身捲縮著身子,滿滿的都是不悅:
「滾蛋,別吵我睡覺。」
修也有點急躁,已經領教過一次簡單的起床氣了,自然知道她的睡性有多大,但還是不得不叫醒她,畢竟他現在必須要馬上止血——
最終,簡單還是不得不坐起了身子,看著床尾坐著的修,眉頭頓時緊皺,滿滿的都是不耐和煩躁:
「大哥,你還來幹什麼啊!」
不知道是醉酒頭腦不清醒的原因,簡單這麼下意識地一出聲,竟然忘記用英語跟修交流了。
修自然沒聽懂簡單說的什麼,只是出聲問道:「有沒有止血藥紗布和消毒水之類的?」
話音一落,簡單這才聞到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
她眸子輕動,看向修用一條血紅的毛巾捂著自己大腿的模樣,眉間的摺痕驟然加深,出聲問道:
「你怎麼回事?」
「你先別問我,有沒有止血藥和紗布?」修有些有氣無力,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失血過多造成的腦子眩暈暈沉。
簡單沒有急著回應,他們出門,每個人的包里都會有應急藥品,但這種流血程度,顯然不是那點止血藥和紗布就能解決的。
「你出門,打個計程車,跑十分鐘就能到醫院了。」簡單冷漠出聲。
她不是個熱心腸的爛好人,跳過一次坑了,可不能再跳第二次。
修抬眸看著簡單臉上的冷漠,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弧度:「真是個冷漠的女人啊!能去醫院,我還來你這?」
怕是整個安曼的醫院都已經被人蹲點了吧!
簡單眉頭緊皺,他跟上一次手臂脫臼一樣,為什麼不敢去醫院?
簡單還想要出聲說些什麼,修無力地闔上眼眸,身子往後一倒,徹底不省人事了。
「我靠!」簡單一聲罵咧,瞬間覺得腦袋有些疼——
隨後,簡單走過去,揭開他大腿上的毛巾,只見那黑色的褲子下一片黏稠,血肉隱約可見。
簡單眉頭頓時一蹙,伸手觸及那傷口的位置,是槍傷?
簡單呼吸驟然沉重了幾分,抬眸看了一眼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的修,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敗給了他。
她轉身走向一旁的桌上,想要去拿自己的背包,卻發現地板上滿是血跡,一直延伸到窗檯的位置——
顯然,這傢伙沒有房間的門卡,又沒走正道!
她沒多去理會,從包里拿出一個鐵盒子,又拿出了一把軍用匕首,走到床尾,用匕首乾脆利落的劃破了他的褲子,露出那條被鮮血染紅的右腿……
她先是查看了一下傷口的深淺,隨後用棉布沾染上酒精,擦拭了一下傷口周圍的鮮血,將匕首放在打火機上燒熱,直接劃開了他的傷口,取出了子彈……
子彈傷到了骨頭,她只能勉強幫他止住鮮血,剩下的,必須得用到醫院的設備處理,否則,若是放任下去,這條腿很有可能不能恢復正常行走——
不過後面不是簡單該關心的事。
只是在縫針的時候,由於神經因為酒精的作用,簡單失去了精準度,縫得有些亂。
隨後,簡單半醉半醒,離開了房間,強撐著有些昏沉的身體,摸到了顧玖的房間,直接拍門——
顧玖剛洗完澡出來,聽這拍門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簡單。
他一開門,依靠在門上的簡單跌進了顧玖的懷抱,視線有些模糊地看著顧玖那好幾張重影的俊顏,有些不悅地出聲說道:
「我房間,那個修好像要死了。」
話音一落,簡單安心的闔上眼眸,無力抱著顧玖的脖頸,就要睡去——
顧玖抱著懷中的簡單,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
……
第二天,簡單因為醉酒,一覺睡到了上午九點十分,直接缺席了九點的頒獎。
床邊書桌前的顧玖注意到床上的輕響,轉過頭來看著床上還在瞌睡打哈欠的簡單,站起身來,上前問道:
「怎麼樣?頭疼嗎?還是哪裡有不舒服?」
簡單坐起身來,眼睛有點浮腫,獃獃地看了看眼前的顧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有點低啞:
「我想尿。」
顧玖掀開被子,抱著簡單去了衛生間。
解決完生理需求后,簡單這才精神了一些,坐在馬桶上,有點發愣。
隨後,簡單瞳孔放大,好似突然想起了些什麼,拉上褲子出來就朝床頭正在打電話叫餐的顧玖喊道:
「顧玖,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夢了?我夢見那個修滿身是血的坐在我的床尾……」
然後她還幫人家把子彈取出來了?
完了來找的顧玖?
後面的事,就不記得了。
一談起修,顧玖臉上瞬間浮現一抹冷意,沒急著回應簡單,而是跟電話說了幾句阿拉伯語,隨後掛斷了電話,這才出聲回應道:
「你不是做夢,他確實中了一槍,去了你的房間。」
看來以後出門,得時時刻刻看著簡單才行,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有機可乘!
簡單眉頭頓時一皺,幾乎下意識地出聲問道:「不會是你做的吧?」
畢竟上午修才親了她,晚上顧玖作出這種事,是不是有點合理啊?
而且她把修比作小狗,他還說會殺了他……
顧玖冷了雙眸,絲毫沒有覺得簡單這樣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反而出聲說道:「如果是我,那一槍不會打在他的腿上!」
他如果都用上槍了,怎麼可能只是打在他的腿上!
顧玖這麼一說,簡單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是憐惜心疼修什麼的,完全只是怕對方的身份會給他們帶來什麼麻煩!
簡單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出聲問道:「那你把他送醫院了嗎?」
顧玖眉頭輕皺,「英國陸軍中校,第八代威斯敏特公爵的四兒子,最有可能繼承公爵璽位的繼承人,三更半夜出現在A國軍人的房間,還身受槍傷,在場沒有任何目擊證人,到時候事情一旦鬧大,他向上次一樣反咬你一口,這會直接上升到倆個國家軍事上的問題,你認為,到時候你還能向上次一樣輕鬆脫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