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宮彥與軒轅昊兩個人互相僵持著,等了良久軒轅昊欲先開口。“南宮彥,沒想到五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難怪,疏影跟著你隻會受苦。你給不了她幸福,我此次前來就是帶她離開赤炎國的。如今的她亦非你的結發妻子。當年白家被抄家滅門的時候,你對她所做的一切我看你這輩子拿什麽來彌補。”軒轅昊不客氣的朝著南宮彥狠狠的批著,他堅決的表明了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


  南宮彥聽完他軒轅昊的話,隨即便大聲的笑了起來。那笑裏有無奈,有掙紮,還有一抹不被人理解的痛苦。


  “軒轅昊,你敢。白疏影此生生是我南宮彥的人,死是我南宮彥的鬼。你休想帶走她,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這一戰,我南宮彥力竭奉陪到底。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五年來,我南宮彥活的猶如一具行屍走肉。無牽無掛,還有什麽好害怕的。你不例外,就連南宮碩我也不會放在眼裏。”南宮彥最後一句南宮碩,讓軒轅昊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關南宮碩何事?難道,自己離開太久了。赤炎國已經人事全非了嗎?


  南宮彥握住茶杯的手,用了幾分力道。剛才所說的話就算是白疏影在,他也敢這樣說。當年的自己錯就錯在,太過於擔心她,太過於保護她。最後,就連自己的保護都失去了對她的庇護作用。軒轅昊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心平氣和的看了南宮彥一眼。


  “那你告訴我,為何疏影會變成玉蝶宮的宮主。這一切,你又該做何解釋?”軒轅昊並未隱瞞南宮彥今天去玉蝶宮的事,不過他未提及白疏影不認識他。


  南宮彥放下手中的茶杯,思索了良久才開口。“這件事情,不隻是你覺得奇怪。就連我也感到意外,她居然活生生的站在我們的麵前。可惜,她的眼神卻變得如此冷漠。這一點,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原因。”既然,兩個人的出發點一樣。都是擔心著白疏影,南宮彥便也不再氣軒轅昊剛才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


  在他們兩人沉默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花弄影帶著爾筱墨走了進來,花弄影的臉上有明顯的五指印。他慌忙的用手捂著臉,瞪了一眼眼前略帶看好戲的南宮彥和軒轅昊。


  “你們不是想知道真相嗎?不快謝謝我花弄影,要是沒有我的犧牲你們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知道真相。”爾筱墨煩花弄影的聒噪,但也出於無奈。花弄影連巴掌都挨了,自己也不好出爾反爾。


  “真相究竟是如何的?”南宮彥與軒轅昊幾乎是同時問出口,花弄影用手指指爾筱墨。意思是,隻有她知道真相。


  爾筱墨站在了南宮彥與軒轅昊的麵前。“這個真相說出來,你們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南宮彥與軒轅昊微微頷首,讓爾筱墨繼續下麵的話題。


  “其實,醉生夢死是我師傅研究出來的。而,他所愛的女子就是上一代玉蝶宮的宮主。師傅為了讓她忘記以前的情人,在巫山潛心修行。最後,他研究出了醉生夢死。喝完之後,便會忘記所有的人與事。隻會記得自己心中最痛恨的人,當然這個是要醒來的第一個人灌輸給喝下醉生夢死的人潛在的假記憶。你們應該見過玉蝶宮的赤使,他便是我師傅與玉蝶宮宮主所出。隻是,玉蝶宮裏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身份。相信,醉生夢死是他研究出來的。師傅在臨終前,把一生的絕學都傳給了他。”爾筱墨說出了醉生夢死的危害,還有赤使的身世秘密。


  南宮彥這才明白,怪不得爾筱墨白天見到醉生夢死四個字的時表情大變的模樣。


  “那麽,你的意思是說。疏影忘記了所有的事,包括我。那,為何她見到我,便二話不說的想要殺我。”南宮彥情急之下,抓住了爾筱墨的手腕。


  軒轅昊有些驚訝,這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藥水。


  花弄影上前拉開南宮彥,爾筱墨痛的蹙起了眉頭。


  “彥,事情還未弄清楚你切勿衝動。”花弄影有些擔心南宮彥,被自己昔日所愛的人追殺。這個滋味的確是不好受,他也明白南宮彥這五年來的相思與煎熬。


  軒轅昊尋思一想,看了一眼爾筱墨。“難道,普天之下沒有解藥解除這個醉生夢死的藥性嗎?”爾筱墨搖搖頭,臉上帶著一抹無奈的神色。這個秘方,就連師傅都無能為力。


  南宮彥看見爾筱墨搖頭的動作之後,他便頹然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疏影豈不是一輩子都記不起自己是誰?為什麽?好不容易確認她還活著,可老天為何這般的殘忍。南宮彥頓時沒有了聲音,花弄影也皺著眉頭站立在一旁。軒轅昊同樣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一幹人都在心裏著急著。


  皇宮

  “皇上,夜已經深了。您是不是該去歇息了,老奴見您最近總是淺眠,這樣下去,老奴擔心您的龍體……”高壽侯在南宮碩的身邊,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關懷。如今,在朝廷之上少了南宮彥。南宮碩事事都得親力親為。他誰也不相信便隻能自己勞碌。


  南宮碩放下手中的毛筆,把奏折摔在了桌上。“飯桶,平時大魚大肉。為百姓出力的時候,個個跑的比誰都快。一群貪官汙吏。”南宮碩有些氣憤,便罵起了那些當官的。


  高壽細心的替他倒了杯茶,放在他的桌前。“皇上,請恕老奴多嘴。王爺這次並不是很願意帶兵出戰,他說他亦非手掌兵權。對征戰的事,他並未有任何的布署。依老奴看來,王爺這次是真的沒有了為朝效力的決心。”高壽故意把南宮彥說的一無是處,他無非是想讓南宮碩再重新把兵權交給南宮彥的手中。


  南宮碩並未搭腔,在心裏尋思著高壽的話。南宮彥,看來失去白疏影對你的打擊來的不小。不過,這些年來我忍夠了。現在是時候,送你一程了。有你在的一天,我就沒有高枕無憂的安逸日子。母後就要從五台山回來了,在不下手為強。恐怕,我這輩子都得不到母後的賞識。


  “你傳朕的旨意叫玄武來見朕,快去快回。”高壽黯然的垂下雙眼,隨即便走出了禦書房。走到門外,他微微的歎息了一下。為何皇上還是這般的固執呢?五年了,死了那麽多的人。他到底要何時才會罷休呢?


  不出片刻,玄武被高壽帶進了禦書房。南宮碩朝著高壽揮揮手,示意他退下。高壽走出禦書房,關上厚重的宮門。那“咿呀”一聲悶響,高壽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皇之家,為了爭奪皇位。殺戮,卻是這樣的輕而易舉。


  “怎麽樣?朕要你查探的事有眉目了嗎?”南宮碩朝跪在自己麵前的玄武冷冷的詢問著,口氣之中有一絲的不耐。


  “回皇上,敵軍已經在邊境紮營。如果,再不出兵圍攻。後果,不堪設想。”玄武的話,並未讓南宮碩感到任何的焦急。既然如此,那麽明天便把兵權交到南宮彥的手裏。讓他帶兵打仗,名正言順。到時候,就算是戰死沙場相信母後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玄武有些遲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什麽想說的,都說出來吧!”南宮碩最後下了通牒,但願玄武所說的事情對自己有利。


  “屬下查探到一件事情,覺得很是奇怪。玉蝶宮的宮主憶初,竟然和承乾王府死去的王妃娘娘長的一模一樣。除了她的性子之外,屬下都分辨不出眼前到底是玉蝶宮的宮主還是死去的白疏影。”這個消息,讓南宮碩的眼中露出了狡黠之色。


  他走到書架上,打開錦盒。把裏麵的一塊牌匾丟在了玄武的麵前,暗自沉思之後這才開口說出自己的意思。“拿著這個手令去見憶初,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進宮來見朕。記住,不要被南宮彥發現。”


  玄武並未明白南宮碩的意思,撿起丟在自己麵前的手令。起身,走出了禦書房。在關上宮門的時候,她轉過頭凝望了一眼南宮碩的背影。他究竟何時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玄武暗自嘲諷的笑了出來。苦苦癡癡的等待了這麽多年,而他卻始終未曾看自己一眼。她臉上的笑,顯得有幾分淒涼的意境。


  關上宮門的那刻,南宮碩便快速的轉過身來。玄武對他的愛慕之意,他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但是,身為帝皇。一旦動情,自己先前所做的功績將會毀於一旦。所以,他不會讓自己有倒下的那天。


  宮廷深處傳來哀怨,淒涼的琴聲。南宮碩的雙眼一直凝望著眼前不斷燃燒的紅燭,無情便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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