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靜心庵


  南麵的廂房,靳悠悠的手中拿著經書。打量了一眼穿著夜行服的夏雪一眼,隨後把經書放下。“準備好了沒?記住這次我要萬無一失,趁著王府沒人今夜就是最好下手的機會。”夏雪點點頭,隨後蒙上自己的臉。消失在靳悠悠的房裏,等夏雪出去之後。廂房內走出一位男子,他仍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小姐,你這樣做恐怕不好。既然白中天已經處決了,你又何苦再讓自己的雙手染上血腥呢?”聽著卓開的話,靳悠悠當場拉下臉來。


  “我的事情無需要你來過問,白家的人統統都該死。白疏影也不例外,所以你最好不要出手妨礙我的計劃。”看著如此決絕的靳悠悠,卓開便也不再出聲。


  看來都是靳家的大仇害了她啊,原本沒有牽扯的她。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想必等她清醒之後再後悔也來不及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小姐你在天有靈也能夠瞑目了吧!?


  承乾王府

  為了不去想南宮彥離開的事情,白疏影拚命的幹活以便讓自己抽不出閑暇的空隙來胡思亂想。夜幕降臨時分,她已經做完了全部的活。小荷有些困頓的樣子,白疏影上前推了推小荷。


  “別睡了,傻丫頭。回去吧!反正,今天的活也全部都幹完了。”聽見白疏影的話,小荷揉揉自己的雙眼。一大桶的衣服已經全部都被她清洗幹淨,連鍋碗瓢盆都全部被刷洗的幹幹淨淨。她有些意外,白疏影今天一個人竟然做完了所有的事。


  站起身來,小荷有些踉蹌。白疏影一把扶住小荷,等她站穩之後這才鬆手。“你看你,還一副未睡醒的模樣。看來晚上也不用去賞月了。”聽到白疏影說不去賞月,小荷馬上就清醒過來。


  “小姐,我沒睡著。你看錯了,奴婢不過是打了個盹而已。”白疏影露出笑意,伸出手刮了下小荷的鼻子。


  “傻丫頭,騙你的呢!晚上帶你去賞月,還不快回去用膳。沒力氣,怎麽能賞月呢?”小荷快速的跟上白疏影的腳步,小姐是怎麽啦?王爺離開的消息都沒告知她,應該是難過的啊。怎麽還會有心情來賞月呢?

  主仆倆用完膳之後,白疏影帶著小荷爬上柴房的房頂上麵。兩個人坐在房頂上,享受著微風與明月的良辰美景。


  小荷歪下腦袋,往白疏影的方向瞥了一眼。發現她臉上的表情並未有過多的變化,白疏影發現小荷在看她。“怎麽,你有話想要對我說嗎?”


  白疏影的心裏明白小荷想要說什麽?隻不過,南宮彥雖然是離開了。但,這也不關自己的事。畢竟,現在她是官奴。沒有任何詢問他的資格,所以與其難過還不如堅強。


  “小姐,你不難過王爺離開前沒有來看你嗎?”小荷抬起頭,凝望著白疏影的雙眼。白疏影馬上撇過頭去,不再看小荷的眼睛。


  她微微的歎息了一聲,隨後無奈的說著。“那又如何?難道,我要為此消沉嗎?小荷,白中天已經死了。就在今天早晨,可我沒有一絲的難過。你覺得我是不是太過於冷血無情了呢?”小荷完全沒有料到,白中天居然死了。她看的出來,白疏影有些難過。或許,並不是因為白中天的死。而是,此時這個世界上她已經再無任何的親人。


  小荷不再說話,伸出手緊緊的抱住白疏影。“小姐,你想哭就哭吧!這裏沒有別人,小荷不會笑話你的。”白疏影把頭靠在小荷的肩膀上,緊緊的閉上雙眼。臉上有兩行清淚滑過,卻沒有任何的啜泣聲。或許,她難過的是自己從此以後便是孑然一身。再無任何的親人可以依靠,這個世界上真的隻剩自己獨自一人了。


  過了半晌,白疏影抬起頭。眼睛看著眼前的明月,那像玉盤似的明月讓她更加的悵惘起來。“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蟬娟。”小荷沒有出聲,隻是安靜的聆聽著白疏影的感歎。


  看了一眼天色,小荷怕白疏影一整天勞碌下來也累了。“小姐,我們回去休息吧!天色也晚了。”白疏影點點頭,便和小荷一起回到了柴房。


  “小姐,奴婢去打水。你需要梳洗下,自從離開西廂你也好久沒有打理自己了。”白疏影還沒出聲,小荷便已經遠去。


  王府裏潛進一群蒙麵高手,為首的朱雀一揮手。所有的人,全部都散開。他們朝著下人房的方向走去,拿出一支細小的竹管。往房間裏吹了一口氣,迷藥頓時飄散在整個房間裏的每個角落。等一切搞妥當之後,全部都旋身飛上屋頂。


  小荷正要走向後院去打水,朱雀眼疾手快的往她的腦袋後麵一擊。小荷頓時癱軟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她掏出懷中的煙火,天空中出現一道紅色的火光。所有的蒙麵人,全部往朱雀的方向走來。


  “把這個丫頭先押下去,柴草準備好了沒有?”幾個男子點點頭,朱雀看著他們手中的火把。被蒙住麵的嘴角揚起一道弧度。


  白疏影左等右等小荷還沒到來,她便累的睡了過去。


  朱雀一揮手,柴房外麵的幾名男子把火把丟在柴草堆裏。頓時,柴房外火光衝天。大火熊熊的燃燒著,照亮了整個柴房的周圍。


  白疏影感到房內充滿著濃烈的煙霧,她拚命的咳嗽著。隨後,一睜開眼睛卻看見柴房外麵的大火。她沒有了思考的餘地,正要衝出去。已經來不及,房梁在頃刻間從她的麵前塌了下來。


  “白疏影你下去陪我妹妹吧!還有,是南宮彥要我來殺你的。你想不到吧!雖然你的命是他救來的,可最後親手推你下地獄的人還是他。”朱雀說完之後就再也沒有出聲,拉下蒙住自己臉的布巾。她開始放肆的大笑,這一天自己等了很久,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白疏影整個人頓時沒了力氣,眼睛被濃濃白眼熏的睜不開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南宮彥,你真的那麽的恨我嗎?既然是這樣,那你當初何必救我呢?讓我被斬首不是更加來的痛快嗎?”白疏影說完之後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朱雀帶著幾個手下,離開了承乾王府。


  火勢猶如一條凶猛的火龍,不斷的在蔓延著。火光衝天,大火在無情的肆虐著。這一切來的太過快速,讓他們都措手不及。


  被黑衣人帶走的小荷,雙手雙腳已經被捆綁起來。丟進了馬車裏,朱雀坐在她的對麵。拿出手中的水袋,朝著小荷的腦袋上倒去。她朦朧之間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一身黑衣的夏雪。低頭看看自己那被捆綁住的手腳,小荷的心裏染上一層恐懼。


  “怎麽?不認識我了嗎?今天,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有多麽的淒慘。你放心,黃泉路上還有白疏影陪伴著你。”小荷頓時沒了聲音,這話是什麽意思?

  “夏雪,你真的很卑鄙。小心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到底把我家小姐怎麽了?”夏雪仰起頭,放出大笑聲。


  “讓她受盡大火的煎熬,而你等下死的恐怕也不會比她舒服到哪裏去。”正當她說完話,馬車卻停了下來。夏雪走下馬車,把小荷連拖帶拽帶出馬車外。


  隻見山崖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大風無情的吹來,小荷的身子有些瑟縮起來。夏雪把她推到崖邊,隨後站在她的後麵。“想必,這萬丈懸崖的掉下去你要想不粉身碎骨也難。”夏雪靠近小荷的耳邊,陰測測的說著。


  小荷一臉的倔強,卻沒有眼淚。“今天落到你的手中,要殺要剮隨便你。如果,我沒死我會來向你報複的。到時候,我要你哭著求我。”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小荷被夏雪推入了懸崖下。


  正當她要離去的時候,突然來了一位蒙麵男子。“朱雀使,柴房已經化成了灰燼。想必白疏影此刻也與柴房一起消失的幹幹淨淨了。”夏雪聽完之後,馬上走上馬車消失在黑夜之中。


  東廠

  “交代的事情都辦妥當了嗎?還有,把這個放到她的身上。所有的事情,該怎麽處理。你應該明白,出一絲的紕漏小心你人頭落地。”男子,說完之後跨出了宮殿。朱雀依舊跪在地上,她撿起地上的那塊玉佩。


  先下手為強,手下手遭殃。反正,事情都已經解決。她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靳悠悠的身邊,看著手中的玉佩她的眼中浮現一絲陰狠的眼色。


  在這個多事之秋的夜晚,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夜萬籟俱寂卻帶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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