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此時的霞露殿,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白疏影安靜的站在院外,她不想動,一點都不想。腦子裏全部都是白冰冰剛才的舉動,和看向她那雙眼時候的神情。表現出來的胸有成竹的算計樣讓她感到無力,是不是這件事情在她請自己進宮之前,就早已事先被安排好了呢?陷阱早就挖好,隻等著自己傻乎乎的往下跳。然後一網打盡,永無翻身之日。
碧玉火急火燎的帶著南宮碩趕來,眼睛瞥向站在院外中央的白疏影。她並未上前,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現在說再多也是枉然,想必碧玉早就在南宮碩的麵前搬弄是非了吧!?希望,小荷沒有傻到急切的想來救自己。這才是白疏影心中此時最憂心的一個隱患,想放卻還是放不下。
南宮碩走進霞露殿的時候,幾個妃子還在場並未離去。他看見站在白冰冰床前的靳悠悠,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目光。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放下家族深仇和白家人走的如此親近。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心態,七年流浪在外的孤苦女子,怎麽會輕易原諒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呢?!靳悠悠沒有迎接南宮碩試探的目光,稍微垂下眼瞼盡量不去看他的雙眼。
妃子們不想惹禍上身,也並不想當白冰冰的見證人。朝著南宮碩行禮,跪安各自離開了霞露殿。正當她們要走的時候,靳悠悠也跟著走了出來。她並不想獨自一人麵對南宮碩,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她始終不想沾染到一身的腥。
雙手掩住口,微微的咳嗽著。等妃子們遠去之後,她朝著白疏影的方向走去。白疏影看著出來的靳悠悠,心裏已經明白。想必今天這場戲,她也有參與的份。
“白疏影,我看這次誰會來救你。王府裏已經沒有人了,花弄影走了,表哥也不在。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並不是我想要與你爭表哥的寵愛,也不是為了王妃的頭銜。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你白疏影永遠都鬥不過我靳悠悠。錯了,應該是說你們白家永遠都不會有翻身之日。”靳悠悠突然貼近白疏影的麵前,眯起眼睛對著她輕聲細語的說著。就算是此時有宮娥和太賤經過,也絕對不會擦覺她們之間的異樣。
白疏影移動下腳步,身子稍微往後挪動一點。此時的靳悠悠在她的眼裏是這樣的恐怖。看似虛弱無力的病人,並有著如此高軒的手段。口口聲聲對自己說不是為了南宮彥,也並非是為了王妃的頭銜。不過,白疏影的心裏非常的明白。女人,如果不是為了爭風吃醋。那麽,還有什麽正當的理由來爭奪呢?
她穩住自己的身子,微微閉上雙眼,然後緩緩睜開。風吹來,揚起她鬢邊的發絲。心裏卻是一片的淡然,麵對靳悠悠剛才所說的話處變不驚。“如果,今天我輸給了你。那麽,我不後悔。因為,這一切都是命。靳悠悠,從你出現的那天開始。我白疏影就注定與你是一輩子的天敵,死對頭。正如你所說,我們之間的鬥爭是無可避免的。所以,今天如果我能踏著走出皇宮。你就要小心以後的路,我白疏影不會再逆來順受。你給我一倍,我會還你十倍。不信的話,你看著好了。”白疏影把玩著自己手指間的梅花針,臉上的表麵一片冷淡。這些話說出之後,自己心中頓時沒了底。能不能走出這個皇宮,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靳悠悠聽完白疏影的話,並未動怒。反而對著白疏影露出一抹冷笑,雙眼緊緊的盯著白疏影。“希望,老天會可憐你。不然,到時候隻怕死的人還是你。”靳悠悠一語雙關的說完之後,轉身離去。
霞露殿
南宮碩並沒有朝著宮娥大呼小叫,他的態度冷靜的讓人莫不著頭腦。
“還不快去請禦醫,要等到人命關天嗎?”側過身子,眼睛橫掃了一下碧玉。
宮娥聽見南宮碩那冷冰的口氣,急忙跑了出去。霞露殿就隻剩下,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冰冰,南宮碩和碧玉三人。
碧玉看見宮娥的離開,顯得更加的慌亂不堪,六神無主。南宮碩起身,走到了桌邊,伸手掀開自己的下擺,端過桌上的茶正要飲。“皇上,奴婢有事情要稟報。”碧玉正要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卻被南宮碩的眼神製止。
他喝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還有,不要忘記你在東廠的使命。玄武,你的任務還未完成。所以,朕對你有些失望。”碧玉聽見南宮碩的話,忙低下自己的頭。
自從自己進白家的那天開始,就沒有打算活著出來。現在到了皇宮也是一樣,她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殺手。所以,是見不得光的。
花逸夫被宮娥帶到,正要朝著南宮碩行禮卻被他一把扶起。“禦醫,你還是快點去看看情況吧!”南宮碩嘴上說的非常急切,但是行動中卻依舊沒有任何想要上前的意思。
片刻之後,花逸夫收起了自己的工具箱。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把從白冰冰頭上拔出來的梅花針,放在了南宮碩的麵前。
“皇上,貴嬪娘娘的傷隻要修養十天半月就足夠了。沒有任何的性命之憂,皇上您大可以放寬心。不過,老臣以為這個凶器怎麽會出現在娘娘的身上呢?”花逸夫對著南宮碩詢問了一句,梅花針的形狀和施針用的銀針沒有差別。不過是針頭上多了梅花形狀的樣式而已。這個暗器已經在江湖上消失很久了?怎麽會出現在皇宮之中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關聯?正在花逸夫沉思的時候,南宮碩拿起了桌上的銀針仔細的瞧著。
他對碧玉使了個眼色,想叫她把白疏影帶進來。
南宮碩眼睛看著銀針,語調平靜的對花逸夫開口道。“花禦醫,你認為呢?這個銀針紮的穴位,是致命的吧?”花逸夫本不想說出自己剛才所檢查傷勢的位置,卻沒有想到南宮碩竟然會知曉這一切。
還沒等到花逸夫的回答,白疏影卻被帶了進來。花逸夫抬起頭,看了一身素衣,發髻上沒有任何飾物的白疏影一眼。老頭的心猛然的一驚,這個王妃出現的不是時候。莫非,這枚銀針是她使出來的?
南宮碩並未起身,轉過頭看向一言不發的白疏影。“這枚銀針是不是你的?白疏影,你好大的膽子。連朕的妃子你都敢動手。”還沒等南宮碩的話說完,白疏影跪了下來。
“回皇上的話,這枚銀針確實是疏影的。不過……”還未等白疏影的話說完,南宮碩頓時勃然大怒。
他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梨花木的大圓桌上,銀針丟到白疏影的麵前。銀針落地時發出悶響聲。南宮碩並不想給白疏影解釋的機會,正好這次自己可以利用此事牽製他們白家。花逸夫正要上前解釋,南宮碩朝他揮揮手打住了花逸夫上前的腳步。
“來呀,替我把白疏影押入宗人府。誰都不允許探望,要是出了一絲的差池。你們就準備好自己的項上人頭吧!”南宮碩對著門口站在的侍衛發出了自己的命令,說完之後再也沒有看地上跪著的白疏影一眼。
白疏影頓時笑了出來,她狠狠的掙脫開侍衛的鉗製。“皇上,原來您也不過如此。”她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霞露殿。
南宮碩並未發怒,靜靜的思考著白疏影的話。其實,他的心裏比誰都要來的明白。白疏影是無辜的,這件事情的真相碧玉早已經告知了自己。可,麵對白家。麵對,白中天近段日子以來的動機。他那野心勃勃的樣子,如若再不出手警告想必白中天會越發的放肆。
花逸夫看著被侍衛帶走的白疏影,他對南宮彥跪安告退。看來這件事情,還得自己出麵去解決啊!她一個弱女子肯定承受不住宗人府的嚴刑拷問,如果這次再出點什麽意外恐怖命不久矣。一想到這些花逸夫就加快了腳步,必須得先去承乾王府一趟。
希望,這次能偶救白疏影脫離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