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淡淡的憂傷

  但要說寒澈就是毛毛的王，那未免太古怪了。


  或許毛毛患有某種精神疾病，他幻想了一種能夠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的存在，並且給他取名叫做“王”。


  “他可以的。就像老板你可以憑借意念空中移物。”


  “……”這可真讓人無言以對。


  淩風想起初見毛毛時，她移動奶油噴灌噴了他一臉，可毛毛卻一臉平靜。


  “果然在我之前，你就是見過異能者吧！說，你是不是也有異能。”淩風故意語氣生硬。


  “我有的。”毛毛點頭承認，“我…異常的帥氣！”


  “？？？”


  毛毛總有本事讓淩風後悔和他說話。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密林不透光，但淩風從地上樹木拉長的影子偏斜中，感受到了天光的變化。


  她忍不住再次開口：“你究竟要跪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藍虞現在會不會很焦慮的四處找她。


  “一直跪到我能夠直立起來。”毛毛用手緩緩順著大腿的血流。


  “什麽？”淩風沒聽明白。


  “對於王的崇敬之心，深入我骨髓。見到他我的雙腿就軟了。跪久了，腿僵了，現在站不起來。”


  “……”淩風無語極了。


  她微微動念。


  毛毛身子一晃，緩緩躺倒地上，“啊，終於動彈了。我的腿差點廢了。”


  “……”


  他索性就著躺倒的姿勢，將手枕在頭上，腿慢慢抬起在空中畫圈，“我得舒緩下腿腳。”


  淩風翻了個大白眼，打算起身走了。


  “王是一個偉大的人。”就聽見毛毛眼睛盯著半空旋轉的腿，幽幽開口。


  “我可能沒有告訴過你，老板，我來自一個窮苦的地方。我們那地方的人，出生後隻要成熟了，就需要去…去挖礦，有時候不成熟也得去……”


  成熟？聽起來像是果子。


  “如果逃避挖礦，或者挖不足礦…下場非常淒慘。全身電擊、反複鞭打都是輕的，還有更多難以啟齒的可怕之事。”


  淩風試圖想象毛毛描繪的事，但她想象不出地球上有這樣殘酷的地方，她隻能問：“挖什麽礦？”


  “一種能源資源。”毛毛沒有簡潔的套用地球上的礦脈名稱，或許是不想讓淩風知道他家鄉具體在哪裏。


  淩風也就不再追問。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像每個人都有毛毛……


  “上層社會的人叫我們，礦工。”毛毛的話讓淩風腦海裏微微怵了一下。


  “礦工”，好像在哪裏聽過。


  ……在夢裏。


  最近淩風總夢見永晝區的過去，那些她幾乎不知道還記得的記憶。


  駱雪曾經將她的意識投射到全息數據列車上，逼迫她不斷選擇，救自己還是救車裏的無辜之人。


  在全息投影的乘客裏，她見過“礦工”。


  那些人比毛毛要瘦得多、蒼白得多，有的人僅僅是陰白的人皮裹著骨架。


  “你看起來可不像礦工。”淩風掃了一眼微胖的毛毛。


  毛毛躺著的頭顱微微收著下巴抬起了一些，眼睛在找淩風的神情：“老板，你真是個神奇的人。你一出生就是條件優渥的集團千金，怎麽還知道‘礦工’這種存在嗎？”


  淩風抿抿唇，“在新聞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