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慵懶的腳步聲

  淩風猜測這是洛凡，原主老公的特助。


  “喜愛穿白色低胸緊身裙，自信展露凹凸有致的身材。如同忠犬護食一般，永遠跟在寒澈身邊……”原主手賬裏的形容，有點準確。


  懶得看她一眼，淩風朝另一邊走去。


  涼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聽說你今天傍晚幫助了臨產孕婦？還去別的地方了嗎？”


  淩風沒理她。


  但不由得在心裏梳理關係網。


  看來藍虞電話裏提到的華總，大概就是淩風通訊錄裏的華哥。既是華樂娛樂高管，也是叫原主“小嫂子”的，原主老公的朋友。


  所以連洛凡都知道了幫助孕婦的事……


  華哥是有多大嘴巴。


  “你們是在G街道路邊遇到的孕婦嗎，你們是不是開著黑色B牌保姆車，送她去了友好醫院？”


  淩風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洛凡。


  那對凶狠的杏眼充滿渴求，似乎很希望淩風給她肯定答案。


  洛凡提到的，也是淩風黑入交通攝像頭篩選得到的最佳遮掩。


  那輛車的車牌還恰好被吹起的紙袋擋住。


  明明是淩風要圓慌，洛凡卻比她還心急，生怕她被戳穿似的。


  考慮到原主親切可人的形象，淩風一雙鳳眼收起譏諷，努力多說了幾個字：“你很閑嗎？”


  洛凡的拳頭捏起。


  站在一旁的洛塵管家拉住洛凡，微笑說：“夫人，洛凡正要離開呢。今天爺也回了城堡這邊，洛凡剛剛是送爺回來。”


  “爺不回，她不回。爺一來，她就來。”洛凡狠狠甩開洛塵的手，走出城堡大門。


  淩風琢磨了下洛凡的話，看來原主除了婚禮那晚在這棟城堡住過（當晚還被寒澈鴿了），之後應該沒再來過。


  她朝前又邁了幾步，眼前出現一張十多米長的純白大理石長桌，桌上堆滿了香檳色鮮花。


  原本淩風對計算機的掌握甩出這個時代幾條街，誰料竟然黑不進城堡網絡。導致她沒法查閱城堡全息圖，啊呸，平麵圖。


  因此她完全不熟悉這裏。


  眼前這張大長桌看起來很拉風，淩風幹脆坐下。


  跟在身後的洛塵捏住耳機嘀咕了幾句話，就向淩風禮貌鞠躬：“夫人，我還有事需要處理，得先離開餐廳。一會兒會有人來伺候您用宵夜。祝您晚安。”


  原來這裏是餐廳。


  洛塵離開後，來了一位穿白色製服的女傭。


  她拖著腳慢吞吞走進，皺眉不耐煩的問：“夫人不是演戲的嗎？不用保持身材嗎？大晚上還要吃東西？當寒家是你們那樣的小門小戶，沒個規矩了？”


  淩風不想與她計較。


  倒是驚訝於眼前的大長桌。


  即使奢華如永晝區王宮，也沒有這麽闊氣的餐廳。難道城堡裏住了非常非常多人嗎？

  女傭見淩風沒有要走的意思，越發陰陽怪氣：“嗬，你想吃什麽呢？太複雜的現在可做不了，也不看看幾點了。上天入地的城堡是不缺，但也要看是伺候誰。”


  淩風愣了愣。


  吃什麽？

  現做？


  二十多年來，淩風吃進嘴裏的，無外乎營養劑、能量劑、睡眠劑和愫麻。


  愫麻又稱情感抑製劑，和能量劑、睡眠劑一樣，屬於功能性藥物，隻是愫麻在永晝區屬於違禁藥品罷了。


  而藥劑和營養劑都是標準化機械化批量生產。


  對於吃什麽，淩風從來沒有做過選擇。


  難道，這裏的人，吃的不是這些？


  “叫你一聲夫人，是給爺麵子。你才嫁進來幾天，別以為自己就穩了，老夫人在環遊世界，壓根不知道你呢。沒見爺從不搭理你麽，還想折騰我們擺譜？也不仔細掂量掂量自己。這麽晚了你……”


  女傭忽然住了口。


  她耳朵動了動，後背一下子繃緊。


  淩風也聽到了，大廳那頭的旋轉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一步。


  ……兩步。


  ……三步。


  慵懶又隨意。


  卻讓女傭緊張得雙手發顫，她快速整理頭發、衣領、圍裙，甚至扭曲的張著嘴活動肌肉，然後定格成一個微笑表情。


  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側身抵住牆邊站著，低頭，屏息凝神。渾身充滿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虔誠和敬畏。


  ……懶懶散散的腳步聲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