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利用月然

  紫月然再次一愣,目光定定地看著言絡,「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些乞丐的下場你不是已經看到了?」言絡語氣幽涼地反問,細長的眸子幽深而又寒涼,沒有任何溫度。


  「不可能,不可能。她當時明明受了重傷,怎麼可能沒事?!」她落到這個地步,風清持怎麼能一點事情都沒有,怎麼可以這樣,不公平!


  她不甘心?!

  言絡卻沒有再看她,勾唇神色漠然地笑了笑,「紫月然,前半生你榮華富貴尊享,下半生就嘗嘗生不如死的地獄滋味兒吧!」


  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離去。


  「言絡,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紫月然匍匐在地上,神色哀戚而又狼狽,一雙眸子早已經失了往日的俏麗與盛氣凌人。


  看著言絡毫不猶豫,未做任何停留的決然背影,紫月然眼中的神色盡數轉為怨毒的恨意,毀滅一切的怨恨,面容猙獰,聲嘶力竭地吼道:「言絡,我詛咒你,最後和風清持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相互折磨怨恨一輩子!讓你也嘗嘗這種求而不得的滋味兒!」


  對身後的聲音置若罔聞,言絡背影筆挺如竹地離開。


  直到走出厭靈宮主殿,言絡緊握著的雙手才漸漸鬆開。


  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對於那天的事情,他心中仍有著說不出來的心悸。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他就再也見不到清持了。


  若是他稍微晚了一步,那麼,他們連之後的死同穴都沒有任何可能!


  相愛不能在一起?!言絡心中一聲冷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以後怎麼可能會放手。


  只是,這個時候的言絡沒有想到,將來的事情,總是處處充滿玄機變數,無法預料!

  更加沒有想到,愛了這麼多年,愛到深入骨髓,愛到無藥可救的他,竟然會有親自選擇放手的一天!

  當然,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她如何了?!」看見言絡出來,藍鈺淡淡地問。


  這個她,所指的人自然是紫月然。


  言絡絕美的流目恢復了往日的慵懶淡然,漫不經心地開口,「大概瘋了!」就算現在不瘋,離瘋也不遠了。


  紫月痕溫潤深沉的目光微微一頓,凝滯了片刻之後,終於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風清持清透的眼眸也稍微一滯,目光有些複雜。如何現在回到十年前,自己還會不會救她?!


  大概是因為風凌依和玉輕遙之間到底也還是有血緣關係,所以風凌依的事情風清持並沒有插手。


  玉輕遙雖然看上去性子溫柔如水,教訓人來卻也是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尤其是玉輕遙身邊的那位黑衣侍從,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當風清持進去的時候,看見眼前的一幕她的心底都有些微微發涼。


  幽暗的房間裡面,濃郁的血腥味瀰漫了整個房間。木架之上,用鐵鏈吊著一位女子,如果只看這名女子脖子以上,會覺得這名女子面容姣好清麗,只是有些蒼白地厲害,倒也看不出其他的問題,但若是將目光從她的面容移到身體上,會發現簡直就是慘不忍睹,甚至是有些駭人。


  身上白色的衣衫已經被鮮血盡數染紅,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軟綿綿地被鎖鏈吊著,白皙的皓腕之上,被用尖細的刀劃出了筷子長的傷痕,裡面的筋脈都被挑斷,有些斷口還有很長一段筋脈露在空中,輕輕顫動,傷口處,皆是深可見骨,森森發涼。


  玉輕遙是將人交給了那位侍從就沒有再搭理風凌依,這個時候看見眼前這一幕,明顯也是狠狠地震驚了一下,「風……風信?」


  站在一邊的黑衣侍衛把玩著手中的尖刀,看見兩人,將尖刀放在一側的木案之上,在盛滿清水的水盆中凈了手,才緩緩上前,「二小姐。」


  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風清持的身上,看著對方面容依舊淡然從容,根本沒有被面前這一幕嚇到,風信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眼中有幾分意外。


  風信打量了風清持半晌,眼中的驚訝神色漸漸轉為平靜,笑了笑,神色平和地開口,「風小姐!」聲音平和低沉,倒也是極為好聽。


  如果忽略剛才進來之時她們所看見的一幕,面前這人倒也稱得上謙謙君子,溫潤如風。


  風清持微微挑眉,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房間裡面已經響起了玉輕遙的聲音,解釋道:「清持,風信是姐姐身邊的人,他掌管刑法,姐姐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便派了風信過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風清持眉梢再次一揚,淡道:「幸會!」


  「風信,你把風凌依怎麼了?」一旁的玉輕遙看了一眼那些血人,眼中的神色有幾分複雜。風凌依不會死了吧?!


  雖然她覺得風凌依做的那些壞事死有餘辜,可是,不會真的就這麼死了吧?!


  似乎是看透了玉輕遙的想法,風信對著她溫柔地笑了笑,「二小姐,她還沒有死,只是昏了過去。」隨即看了一眼風清持,緩緩開口,「我挑斷了她全身的筋脈,斷了四肢的骨!」風信的話語很淡,似乎還有著幾分淡淡的惋惜。其實,如果不是主子顧及二小姐和風小姐,他還有更好的辦法對付風凌依。


  至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換成他,找的可就不是乞丐了,而是那些頭上生瘡,腳底流膿,最好還身染惡疾的漢子,或者直接丟到萬蛇窟去。


  看著風信閃著光芒的眼眸,風清持忽然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唇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她還真的無法想象,輕塵身邊竟然有這樣的人才!

  風信微微一抬頭,就對上了風清持帶著幾分興味的目光,勾唇齜牙一笑。


  風清持:「……」


  看著風清持不知道是無話可說還是不想說話,伸手摸索著自己白皙光滑的下顎,風信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來主子這位妹妹很有意思!

  他是主子身邊的親信,與主子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上下屬,還不如說是朋友,所以對於主子的事情他基本上都知道,所以也知道面前這位風小姐才是玉家真正的二小姐。


  本應該是身份尊貴一生尊崇,卻被人偷梁換柱,成為了風府受盡欺辱的庶出五小姐,最難能可貴的是,憑著自己的能力,竟然還在焱鳳闖出了自己的天地!

  而且,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後並沒有想換回自己的身份,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個身份,甚至還和二小姐成為了好友,單憑這份胸襟,就是世間少有。


  收回目光,風清持淡淡地看著風凌依,聽不出任何情緒地開口,「弄醒她!」


  風信微微一愣,伸手指著自己,「我?」


  風清持則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然?」


  看著將自己使喚地理所當然的女子,風信唇角抽搐了幾下,不過也沒有反駁,從一旁拿了一盆涼水,將要潑上去的時候看了一眼玉輕遙,「二小姐,你退遠一點!」


  玉輕遙神情已經平靜了下來,溫柔的面容上再窺不見剛才的驚嚇,拉著風清持笑著後退了兩部。


  水盆中冰涼的水瞬間全部潑在了風凌依的身上。


  風凌依身上的衣衫瞬間濕透,濕漉漉的墨發貼在臉上,衣衫下擺處滴下的液體是被稀釋了的血水,將她身下本來已經漸漸凝固的血液再次與水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極為可怖詭異。


  不知是寒冷還是疼痛,亦或是兩者都有,風凌依「嘶」了一聲,極為艱難地睜開眼睛,朦朦朧朧中,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動了動乾裂到蒼白的唇,說出的第一句話是,「風清持,你……果然沒死!」聲音既沒有平常的溫和輕柔,也沒有那種凌厲狠毒,顯得干啞而又虛弱。


  隨即,還不帶風清持等人開口,她又繼續開口,「你……怎麼還不死?!」


  風信卻是笑嘻嘻地上前,齜牙一笑,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


  風凌依卻像是看見了惡魔一般,面色瞬間變得煞白,瞳孔一縮之後又驟然放大,就連被吊著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然後又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你……你……你想做……做什麼?」一句話,說出來甚至可以聽到牙關都在顫抖。


  可以看出,風凌依是極為害怕風信!

  孤身一人在焱鳳待了這麼多年,風凌依也算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為人聰明,心思縝密細膩,心理素質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閨閣小姐可以相比的,現在卻害怕到全身顫抖,可見風信這半天時間對她做了些什麼恐怖的事情!


  風信笑得更燦爛了,「你的話似乎太多了,我在想要不要將你的舌頭給拔了!」隨即,又故意將語氣拖長了幾分,帶著幽幽的森涼,「一寸一寸,慢慢地切掉!」


  聞言,風凌依瞬間面色慘白地抿著唇,一雙眸子死死地瞪著風清持。


  風清持淡淡地看著風凌依,然後看了一眼風信,「你先讓開,我有話問她!」


  風信很是聽話地走到了玉輕遙的身邊,對著她小聲開口,「二小姐,你雖然和風小姐是好友,但是一定要記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這麼兇悍,你千萬不要學了去!」


  風清持微涼的眸色頗為漫不經心地在風信身上掃過,風信瞬間噤聲,沒有再開口。


  一旁的玉輕遙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風信,只是低低地笑了笑,對著風清持開口解釋,「清持,你不要介意,風信貫來就是這樣口無遮攔,你不要放在心上!」


  風信則是配合地忙不迭點頭。是的是的,我貫來就是這樣的性子,沒有惡意,所以你不要用那種帶著算計的森涼目光看著我,我害怕!

  風小姐這目光,確實讓他有些心驚肉跳!


  風清持額前出現了幾條黑線,輕塵那樣清冷嚴謹的性子,身邊竟然有性子這麼跳脫的人!


  不過……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玉輕遙和躲在她身後的風信,似乎,風信和輕遙之前感情還不錯。


  「風清持!」風凌依的聲音沙啞,就像是嗓子被沙礫碾過一般,粗糲中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恨意。她和月然兩個人的一切,都被風清持給毀了,她就是個禍害!

  風清持清透的眸子染了幾分深邃之意,沒有任何溫度地看著她,「第一次茶樓聽書那裡,你就已經確定了我的身份就是風清持吧?甚至於之後你和紫月然兩個人會被時顯纏上也是你從中算計吧?」


  風凌依雖然常年待在帝京,可是,她在安陽城的消息從來極為靈通,估計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到焱鳳,風凌依就已經在等著她的到來了,挑了那個時間,讓自己和他們在茶樓撞上,出手相救,然後相識。


  之後,又慢慢地讓紫月然知曉自己的身份,讓紫月然以為自己是有意接近。


  風凌依一雙不再溫和的眸子冷冷地看著風清持,卻始終不曾開口說話。


  這時,一旁的風信忍不住插嘴了,「風小姐,和她根本不用好好說。」然後笑得燦爛地看著風凌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手中的尖刀,在指尖轉地飛快,帶著三分幽冷七分威脅地開口,「風凌依,你想再嘗一嘗尖刀的滋味兒么?」


  風凌依臉色又是一白,倔強的臉上浮現了害怕的神色,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風清持的身上,一咬牙,「是。」目光狠狠地看了風清持一眼,「我那個時候就是在算計針對你。」


  「為什麼?」風清持卻是言笑晏晏地問。


  「好可怕呀,笑地這麼燦爛,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太滲人了!」風凌依還來不及回答,風信的聲音已經在身後想起。


  風清持轉頭看了風信一眼,帶著幾分幽幽地涼意。


  風信瞬間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對著風清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風信是輕塵的人,她覺得自己已經要動手了。


  風凌依依舊是目光冷寒地看著她,神色似笑非笑,「你不是這麼聰明么?那你不妨自己好好想一想?」


  風清持看著她半晌,直接開口,「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我和輕遙被人調換了身份吧?」這句話,雖然是在問風凌依,可是,話中的語氣卻是極為肯定。


  風凌依眸子一滯,神色震驚。


  一旁的玉輕遙和風信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片訝然。


  「而且,你不僅知道我和輕遙的真實身份,也知道玉家嫡出二小姐和阿痕之間有婚約吧!」風清持眯了眯眼睛,淡淡地開口。不管是輕遙宣布婚約前還是在這之後,風凌依針對的人,從來都是自己,而不是玉輕遙。


  按理說她既然喜歡阿痕,在自己已經和言絡在一起,輕遙宣布了婚約之後,風凌依該針對的人就不應該是她,而是輕遙,可是,並沒有,從頭至尾,不管是安陽城的風凌依還是焱鳳的紫月然,都是在針對自己,而且還都和風凌依有關係。


  風凌依冷哼一聲,蒼白的臉色依舊,「我現在在你的手上,隨便你怎麼說!」


  「怎麼?不承認?」風清持冷冷一笑,隨即再次語氣淡漠且深不可測地開口,「那你可還記得柳嬤嬤?」


  風凌依面色忽然一變,隨即冷著聲音連忙否認,「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知道么?要不我找她和你對峙?」風清持的聲音很淡,很平靜,甚至細想聽來還有幾分漫不經心。


  「不可能,她當年就已經被母親給殺了,怎麼可能……」說到這裡,風凌依的話語瞬間一頓,緊抿著薄唇。


  玉輕遙走到了風清持的身邊,溫柔的面容帶著不解之色,「清持,你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柳嬤嬤又是誰?」


  風清持看了一眼風凌依,緩緩道:「柳嬤嬤是蘭姨娘……」說到這裡,風清持忽然頓了一下,將目光落在了玉輕遙的身上,「蘭姨娘是風府的姨娘,也就是風清持的母親!」


  玉輕遙的臉色微微一白,蘭姨娘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卻從來沒有見過她,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風信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玉輕遙,伸手扶住了她的肩。


  「柳嬤嬤和……蘭姨娘是什麼關係?」玉輕遙又繼續問,只是溫柔的眼眸微微一斂,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和黯然。雖然知道蘭姨娘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對她來說,蘭姨娘就是一個陌生人,讓她喚母親根本喊不出來。


  「柳嬤嬤是蘭姨娘的奶娘,與蘭姨娘之間關係親厚,當年身份被調換的事情,夢華顏和蘭姨娘依舊柳嬤嬤都是知情人。」頓了一下,繼續開口,「蘭姨娘當年是真心喜歡風汶,為了留在他的身邊,就按照夢華顏的話,將剛出生不久的你和風清持二人交換了身份。她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安然無恙地留在風府,可是,她到底低估了夢華顏的狠心程度。」


  說到這裡,風清持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風凌依,真說起來,風凌依和夢華顏的性子倒是極為相似,一樣為了自己想要的事情,不擇手段!

  「然後呢?」玉輕遙的嗓音有些啞。或許,她已經猜到了。


  「夢華顏覺得蘭姨娘知道了太多消息,想要殺人滅口,不過礙於當時的一些情況,夢華顏並沒有明目張胆地對她下手,而是在她的湯藥中動了手腳,對外宣稱蘭姨娘患病,需要靜養,實則軟禁了她,不過兩三年的時間,那些慢性毒藥便耗盡了她的生命,她身邊的柳嬤嬤害怕夢華顏會同樣殺她滅口,就連夜逃出風府。」風清持的聲音很淡,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和她毫不相關的事情。


  隨即看向風凌依,笑著問,「風凌依,我說的可對?」


  風凌依只是狠狠地看著她,那目光恨不得直接將風清持生吞活剝了,「你還敢說我母親不是你暗中下手?你知道了這些事情不甘心想報復她是不是?」


  玉輕遙則是臉色蒼白地看著風清持,「那可是,那一紙婚約她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情,除了父親母親,就只有她和姐姐知道。


  風清持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玉輕遙,淡淡提醒,「別忘了,玉府還有一位吃裡扒外的,而且,這人還是你父親的枕邊人!」


  玉輕遙神色再次一頓,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是啊,她怎麼將府中的趙姨娘給忘記了,只是,這麼多年,父親和母親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再次將目光移到了風凌依的身上,看著她身上已經被那盆冷水沖淡了不少的血跡,繼續開口,「當年你雖然不喜歡風清持和風雲依,不過她們到底也沒有礙你什麼事,真正讓你想對付風清持的,大概就是你來了焱鳳喜歡上了阿痕之後吧,你害怕風清持的身份被揭曉,更擔心那一紙婚約,所以你便故意讓夢華顏縱容寵溺風雲依,自己暗中挑唆她和風清持之間的關係,想借她的手除掉風清持對吧?」


  大概知道自己瞞不住了,風凌依索性所有的事情都承認了,「是,我看不慣你們明明是風府卑賤的庶女卻還佔著風府小姐的身份,更看不起你竟然和紫皇陛下有婚約,風雲依沒有腦子,稍微一挑撥就將所有的矛頭都對到了你的身上,只是,那個蠢貨,在安陽城無法無天了這麼多年,竟然連你都整不死!」


  似是想起什麼,風凌依「哈哈」大笑了一聲,「我怎麼忘記了,根本不是沒有整死,而是死了真正的風清持,迎來了一個壞事做盡的攝政王紫翎墨而已,你這個佔據了風清持身體的怪物,魔鬼!」


  玉輕遙已經知道風清持的身份,自然是不意外,但是對於風信來說,卻是被風凌依的話給震懵了,眨著眼睛神色不接地看著玉輕遙,等她解釋。


  玉輕遙有些無奈,壓低了聲音簡單地解釋了一變。


  「天吶,你竟然是當年的攝政王紫翎墨!」風信長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即咽了咽口水,「那按照這個關係,末染的紫皇陛下豈不是主子的侄子?」畢竟,現在自家主子是風小姐名義上的哥哥。


  玉輕遙:「……」有些難堪地別開臉,她不想認識風信。


  風清持:「……」這貨到底是什麼腦迴路!


  風凌依對著三人冷笑一聲,繼續開口,「知道你來了焱鳳之後,我幾番設計挑唆紫月然,讓她對你的印象壞到了極點,紫皇陛下那麼寵愛紫月然,若是她不同意,你也根本進不了皇宮,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你和言絡之間的關係,紫月然從小喜歡言絡,在這一點上,她沒有任何退步的可能。」


  似是想到什麼,風凌依有些瘋狂地笑了笑,「紫月然也確實上鉤了,因為言絡,她想置你於死地。」隨即看向風清持,幽幽地笑著開口,「你應該謝謝我,當初紫月然幾次三番派人暗中殺你被我給攔下來了,因為我覺得就那樣殺了你太簡單了!」


  風清持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一直是似笑非笑。


  「你是玉家嫡出二小姐,與紫皇陛下有婚約這件事情折磨了我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讓你就這麼輕易地死去,我要你身敗名裂。」最好四個字,風凌依說的極狠。


  「正好這個時候,玉輕遙來了,而且還在風雲宴上宣布了婚約。紫皇陛下若是成婚,自然也是要準備選秀,時機成熟我自然再次回了帝京,我本來都算計好了一切,在紫皇陛下打算成婚的時候將一切都挑明,那個時候,與紫皇陛下有婚約的人是你,言丞相就會和紫皇陛下因你反目,到時候,你就是紅顏禍水,你覺得,那些滿朝文武大臣還容得下你么?」


  說到這裡,風凌依笑得有些瘋狂。


  「你瘋了!」一旁的玉輕遙開口。一國皇帝與丞相反目,這種事情,一個不好就會動搖國之根本,風凌依竟然只是為了報復清持,簡直是太喪心病狂了!

  風凌依根本不理會玉輕遙的話,眸子狠厲地盯著風清持,繼續開口,「只是紫月然她等不及了,而且她還告訴了我一個天大的消息,現在的風清持不是風清持,而是當年的攝政王紫翎墨。」之前她還在懷疑為什麼風清持性子為何轉變地那般徹底,竟然是這個原因。


  「只是,紫月然知道這個消息太晚了,若是可以早一點,在你來了焱鳳之前就告訴我,我又怎麼會處心積慮地對付你!你是紫皇陛下的姑姑,即使你們之間有婚約,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是事情到了那個地步,只能先將你除去,所以就有了之後的一切!」


  將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後,風凌依笑得愈加瘋狂了,甚至都沒有顧及身上的疼痛,「風清持,啊不,紫翎墨,怎麼?被自己的親侄女算計的感覺怎麼樣?如果不是當時紫月然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只刺中了你的后腰,若是當時直接刺進心臟你以為你還活得了?」


  聽著風凌依的話,風清持清透的眸子越來越深,就像是蒙上了一層濃霧一般,冷冷地看著她,「所以,這麼多年,你一直是在算計利用紫月然?」這句話,問出來的語氣極為深沉,夾雜了寒冰瑞雪。


  「哈哈……」風凌依冷冷地看著風清持,「不然你以為呢?紫月然除了出身之外,其他的在我看來無一可取的地方,愚不可及,驕縱蠻橫,還真的以為言絡對她的一點不同就是喜歡她,如果不是只有接近她我才可以留在宮中,我才不會去伺候她。」話語說到這裡,眸子裡面儘是嫌棄和嫉恨。


  紫月然什麼都不會,卻出身高貴,容貌絕美,她有手段,有能力,卻只是安陽城小小風家的女兒,放在焱鳳,什麼都不是!


  她不甘心。


  「對了,紫月然還有一個優點,就是會演戲,不然怎麼會在紫皇陛下面前騙了他這麼多年!哈哈……」將這些在心裡埋藏了這麼多年的話都說了出來,風凌依似乎暢快了很多,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為得意。是公主又怎麼樣,這麼多年,還不是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間!?

  ------題外話------


  其實,風凌依很可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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