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喊我二哥
他就是紫月痕,末染的少年皇帝紫黃陛下?!
這個認知,讓玉輕遙心中平添了一抹欣喜,面上卻是絲毫不露,依舊如剛才一般溫柔賢淑。對著紫月痕輕輕一笑,「紫皇陛下。」
紫月痕並沒有責備尹明月直接說出了他的身份,也對著玉輕遙輕輕點頭,溫潤地開口,「玉小姐!」
兩人就此算是打過招呼。
適時,臨瀟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墨色的沉香木製的盒子,四周泛著淡黃色的木紋,看上去極為精緻。
雙手將它奉上,「公子,你要的玉珏。」
紫月痕只是對著臨瀟點點頭,「有勞了!」
「這是臨瀟應該做的。」即便憶故人遍布天下,在這位城府深沉,算無遺策的少年帝王面前,臨瀟絲毫不敢託大。
紫月痕看向尹明月,「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舅母會擔心的。」說完不經意看了一眼玉輕遙,對著她緩緩點頭,然後直接開口。
回去的路上。
「明月,紫皇他……是一個怎樣的人?」猶豫地沉默了很久,玉輕遙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尹明月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看著街道兩旁的店鋪和房屋,不無崇拜地開口,「表哥呀,他很厲害的,皇帝姑父去世的時候他才七歲,就繼承了皇位,雖然那個時候朝政大權一直由攝政王紫翎墨把持著,但是表哥還是將她給除掉了。而且就連右相白未檀都誇他呢。」
說到紫月痕的時候,尹明月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那他的性格呢?」
「性格……」尹明月正打算說,似乎突然想到什麼,眸色忽然一轉,「咦」了一聲,目光認真地看著玉輕遙許久,終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親,戲謔地開口,「噢,輕遙姐姐,你是不是?」
眉梢挑了幾下,目光曖昧地看著玉輕遙,「你是不是喜歡錶哥?」雖然是這樣問,但是眼中的肯定卻是顯露無疑。
玉輕遙臉頰微紅,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看著尹明月淡淡地開口,「談不上喜歡,只是對他印象不錯。」
眸子溫和而又輕淡地看著遠方,溫和的男子她不是沒有見過,比如父親,比如堂哥,玉家的男子個個都是溫潤君子。
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能將溫潤如玉闡述到那種極致的人,彷彿溫潤公子,言念如玉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貼合。
尹明月「嘿嘿」一笑,看著玉輕遙的眼神依舊寫著曖昧,「那估計喜歡也是早晚的事情!」還從來沒有見過輕遙姐姐這種表情。
玉輕遙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不置可否。對於紫月痕,她確實很有好感。
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張婚約,就讓她更加確信對方就是她的良人了!
「呀,輕遙姐姐。」尹明月忽然驚叫一聲,就連目光都帶了一絲怪異複雜。
玉輕遙被對方的一驚一乍給嚇到了,狐疑地看著尹明月,「怎麼了?」
「輕遙姐姐,母親還想你能嫁給三哥呢!」尹明月瞠著一雙眸子,目光怪異而又複雜。
「噗!」玉輕遙掩唇輕輕一笑,目光溫柔地看著尹明月,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子,「姑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說風就是雨的,這個念頭估計也就是一時興起。」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尹子辰和尹子希至今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沒什麼想法,身邊連一個稍微近親點的女子都沒有,姑姑自然就著急了!
「母親是真的很喜歡你和輕塵姐姐。」尹明月固執地開口,最後低低地添了一句,「我也很喜歡你和輕塵姐姐。」尤其是輕遙姐姐。尹明月在心中默默地補了一句。
對於輕塵姐姐,其實她還是有幾分不敢靠近的,輕塵姐姐的性子太清冷了,不像輕遙姐姐這麼隨和。
玉輕遙淡淡一笑「我知道,所以我也很喜歡姑姑和明月啊!」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溫柔地點了點尹明月的鼻子。
尹明月揚唇一笑,清澈的明眸沒有半點雜質,「嘿嘿,不過不管輕遙姐姐喜歡的人是誰,我都會支持你的。」
玉輕遙溫柔一笑,眸眼之間帶著清和的暖意。
「其實我覺得表哥的性格很好,對人溫柔,會為他人著想,而且總是帶著淡如春風的微笑,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親近。」尹明月微微一笑,笑容洋溢,一臉的嚮往。
她特別喜歡同表哥說話,覺得整個人都像在溫柔的水中蕩漾。
玉輕遙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話說,眸色卻很認真。
「而且他對紫月然特別好,簡直是有求必應。」好吧,她承認,她有幾分羨慕嫉妒,心中又忍不住惋惜,如果表哥能是她親哥哥就好了!
說到紫月然,尹明月腦海中忽然劃過另一個人的身影,忽然一臉慎重地看著玉輕遙,「輕遙姐姐,你知不知道風凌依這個人?」
玉輕遙不解地看著她,搖了搖頭,「怎麼了?」
「風凌依是紫月然的伴讀,在宮中待了七年,而且因為表哥一直沒有成婚,宮中無一妃嬪,所以風凌依一直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甚至連那些朝中大臣都默認了她以後留在宮中。」想到這裡,尹明月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她並不討厭風凌依,但是輕遙姐姐畢竟與自己親近一些,她自然是要幫著輕遙姐姐。
「風凌依?」玉輕遙輕輕地念了一聲這個名字,眼中溫柔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波動,依舊如初。
尹明月不住地點頭,「以後有空我介紹給你。」心中卻已經肯定,一定要讓輕遙姐姐見一下風凌依。
她甚至覺得她們兩人性子方面都有些相似,甚至連面容都有幾分,都是那種溫柔如水的。
「不過風凌依的身份只是安陽城風府的小姐,在富貴雲集的帝京,身份算不得多高,輕遙姐姐也沒有不必放在心上。」
倒不是尹明月看不起風凌依,她承認對方很厲害,有才有貌,知書達禮,甚至比起她們這些世家之女還要聰明不少,只是那又如何,她的身份,即使進了皇宮也不會有很大的位分。
玉輕遙沒有說話,只是眸子微微深了幾分,「紫皇對風凌依如何?」她和明月不一樣,她並不在乎對方的家世,而是紫皇對風凌依的態度。
「看不出來,不過應該沒意思吧!不然這麼多年也不會讓她僅以一個公主伴讀的身份留在公主。」尹明月淡淡地開口。
當然,這些事情她並不知道,只是無意中聽到二哥和母親提到過。
玉輕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說話。
將尹明月送回尹府,玉輕遙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回了渝初行宮。
去了行宮中最為清靜的院落。
抬手輕輕地敲門。「叩叩!」然後溫和地開口,「姐姐,是我。」
玉輕塵正在房間裡面看書,聽見敲門聲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進來。」聲音清冷如泉,淡到沒有情緒。
話音剛落,玉輕遙就推開門走了進來,一身淡紫色軟煙羅衫,面容溫柔秀芷,渾身上下帶著書香之氣。
「姐姐。」玉輕遙緩緩上前,看著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雪衣女子,容貌絕色,氣質清冷,就那樣清淡地看著自己,與她那日在那個餛飩鋪所看見的姐姐完全不一樣。
姐姐同那個藍衣少年相處的時候,很自然,甚至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溫煦在兩人之間流轉。
不過愣神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回過神,對著玉輕塵柔和一笑,有些羞怯地低低開口,「姐姐,我今日見到紫皇陛下了!」
玉輕塵清冷的眸子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便泯滅在一片清冷無垠的眸中,「你對他印象不錯?」
看著玉輕遙臉上的表情,玉輕塵心中已經有了肯定。
玉輕遙低頭,雙手絞著手中的淡黃色錦帕,輕聲細氣地「嗯」了一聲。雖然這次來焱鳳本來也就有那個意思,可是這個時候讓她說出來承認還是有那麼幾分不好意思。
玉輕塵沉吟了一些,才淡淡地看著對方,語氣清冷卻也不失認真,「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如果真的很喜歡,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你要知道紫月痕畢竟是末染帝王,以後註定三宮六院,只要玉家在,我在,就可以保住你皇后的位置,但是我依舊希望你考慮清楚,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玉輕遙望著雪衣出塵的玉輕塵,沒有說話,溫柔的眉眼之間有幾分複雜和深意,這是姐姐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長的話,沒有支持,沒有反對,只是讓她自己認真考慮。
沉默了很久,玉輕遙才認真地點點頭,「姐姐,我會好好考慮的。」
玉輕塵點點頭,清冷的語氣再次溢出口,「不要將那紙婚約放在心中,只要你不想要,它可以完全當做沒有出現過。」
「姐姐,謝謝你!」玉輕遙認真地開口,目光溫暖地看著對方。雖然她和姐姐並不親近,但是無論她做什麼事情或者什麼選擇,姐姐都會給她最好的分析,也從來不會試圖去左右她的決定。
玉輕塵清冷的眸子依舊,唇角劃出一個淡淡的弧度,緩緩說道:「我們是姐妹,談什麼謝謝。」
玉輕遙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微微一瞥,不經意之間掃到了放在書案之上擺放整齊的書卷,有些意外地「咦」了一聲,「姐姐,你這裡居然有這本書,當初我找了很久的。」
「姐姐,我能看看么?」看著玉輕塵,緩緩問。
玉輕塵點點頭,端起將手邊半涼,輕輕地抿了一口。
玉輕遙將書捧在手中,剛翻開看了一頁之後就馬上合上,臉色漲紅。
「怎麼了?」看著玉輕遙的動作以及臉色,玉輕塵將茶杯從削薄的唇邊緩緩移開,清清涼涼地問。
「姐……姐姐。」看著玉輕塵清冷絕色的容顏,玉輕遙一時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只是一臉複雜地看著對方,白皙的容顏有些微微泛紅。
玉輕塵清冷的眉尖微不可見地蹙起,起身緩緩上前,拿過玉輕遙手中的書,翻開看了一眼。
男女糾纏在一起的畫面便活色生香地出現在面前,不僅畫面細緻深刻,甚至連旁邊的解說動作都寫地極為詳盡。
玉輕塵清冷的容顏微微一沉,眼中染了一絲極為難見的怒意。這種無聊幼稚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
將眸光轉向玉輕遙,素來清冷的眼中添了一抹淡淡的歉意,「抱歉!」一啟唇便是清清冷冷的兩個字。
「沒……沒事。」玉輕遙笑著開口,心中對這件事情的因果卻似明鏡一般。
姐姐的性子自然不會私藏這種書籍,而且能偷偷潛進姐姐的房間,還做下這種事情的人,除了渝初那位廢太子景行止,估計沒人敢對姐姐這樣。
看來,那位廢太子已經到了焱鳳!
再次看了一眼玉輕塵,玉輕遙眼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戲謔,「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玉輕塵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
待玉輕遙離去之後,玉輕塵的絕色容顏徹底冷了下來,寒如冰霜,
「玉菡。」輕喚一聲,下一刻,穿著黑色勁裝的冷漠女子便出現在玉輕塵的面前,單膝跪地,神色恭敬,「大小姐。」
「給我查清楚景行止現在的下落,讓他馬上過來一趟。」說出口的字,完全不帶任何情緒,猶如寒冰一般。
看著這樣的玉輕塵,玉菡冷漠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玉輕塵手中的書卷,可能是想到了什麼原因,唇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不過眼中也添了一抹淺笑,「是,如果景公子不來,玉菡一定將他給綁來。」極為冷漠的語氣,卻也是一本正經地說。
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此時,滄州。
連著幾天幾夜的趕路,風清持和莯流都有些累了,這個時候好不容易休息,所以都起的有些晚。
待他們起來洗漱好用早膳,已經快是半上午的時間了。
看著莯流眼眸之下明顯的青黑色,挑了挑眉梢,「昨晚沒睡好?」
「一夜沒睡。」莯流如實回答。他一晚上都在想閣主的事情。從相識,到相伴,再到回到帝京,然後是現在。
風清持夾了一個熱騰騰的包子,輕咬了一口,頗為漫不經心地問,「在想我昨天說的話?」
「嗯。」莯流也夾了一個包子,點了點頭。
風清持不以為意,「別想了,反正日子就是這樣過,有些事情想了也是平添煩惱。」以前她還會想自己為什麼會進入這具身體,可是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也就乾脆不想了。
「是。」莯流低頭吃完包子,低低地應道。
用完早膳之後,風清持和莯流直接去找紫舒。
滄州人都知道梓將軍,所以風清持只是在街上隨意問了一個人便知道了他的府邸在哪裡。
約莫在一刻鐘之後,兩人便到了府門口。
「站住!」看著兩人,守衛的侍衛直接用手中的長槍攔住了他們。
「我找你們將軍。」風清持語氣淡淡地開口。
「將軍事務繁忙,沒空見你們。」看了一眼風清持和莯流,兩位侍衛不耐煩地開口。
滄州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基本上都見過,從來沒有見過面前兩人,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風清持微微皺眉,「麻煩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就說風清持前來找他。」因為以前在邊境待過,知道當兵之人的辛苦,所以即使面前這兩人不是很禮貌風清持也沒有說什麼。
「我管你青池紫池,將軍豈是你們這些人想見就見的,快走開,不要在大門口。」左邊的侍衛開始伸手趕他們離開。
風清持幽深的目光微微泛冷,聲音寒涼,「我們這些人是什麼人?」目光沒有一絲溫度地看著對方。
莯流清冽妖媚的眸子已經是如萬丈寒冰,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在極力剋制著,似乎只要風清持一聲命令,他便能在瞬間要了他們兩人都命。
冰寒入骨的聲音讓兩位侍衛身體輕輕一顫,不過想起自己是梓府的人,氣勢便又盛了一分,目光有些不屑地看著面前容貌皆是出眾的兩人,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們是哪位企圖討好將軍的人送來的小倌?是不是知道將軍拒絕了花無裳小姐便以為自己有了機會?」
越說那侍衛越覺得就是如此,不然這兩位從來沒有在滄州出現過的絕色男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梓府門口,還這麼及時。將軍昨天剛拒絕了花無裳小姐,這兩人就來了!
不過這兩人生的當真好看,尤其是那位藍衣少年!
如果能將他壓在身下,那滋味兒,別說多銷。魂了!
這樣想著,兩人眼中的淫。邪之色更甚,都是色眯眯地看著兩人。
風清持眸色驟冷,一層層冰雪在瞬間累積。
「不如兩位別想著將軍了,將軍冷心冷情自然不動兩位小公子,不如跟了我們哥兒倆,一定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說話的時候,眼神近乎赤。裸地盯著風清持和莯流。
說完見兩人依舊站在原地便想動手,手剛伸過去還未觸及風清持,只聽見一聲響亮的「咔嚓」聲,骨頭被折斷的清脆,然後就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在梓府門口響起。
「啊……」那人看著自己被硬生生折斷的右手,一動都不敢動,只是大聲地喊著。
因為疼痛,額頭除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整個人看上去痛苦至極。
另一位見狀,目眥欲裂地上前,「你居然敢傷我哥哥,看我怎麼教訓你。」話音剛落就拿著手中的長槍上前。
這次不用風清持出手,莯流直接上前兩步攔住了對方,幾招就將對方的手給廢了,甚至連位置都和先前的侍衛一模一樣,右手齊肩而斷。
兩個人的慘叫聲在梓府門前此起彼伏。
「閣主,還要如何?」莯流眸子寒冽地望了二人一眼,轉頭問風清持。居然敢侮辱垂涎閣主,這種人殺了都不為過。
風清持目光幽寒不帶感情地看著兩人,那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殺了!」輕飄飄地兩個字,從那削薄的唇畔緩緩溢出,很輕很淡。
「是。」莯流微微眯起眼睛,正要動手的時候梓府的門被打開,來人一身灰銀色外袍,面容冷靜沉著地看著面前的一切,「住手。」
在他身後,是一身墨綠色衣袍的風鏡,面容陽光俊朗,就是是圍著太陽轉動的向日葵,讓人看著很舒心。
因為風清持和以前變化太大,而且還穿著男裝,再加上風鏡此刻有幾分心不在焉,所以並沒有認真去看風清持,也自然沒有認出她。
沒有風清持的命令,莯流根本不為所動,白皙修長的手掐著其中一人的脖子,看不出力道地輕輕一擰,那人連哀嚎一聲都來不及便直接死了。
「你……」那位灰衣中年男子明顯沒有想到在他說了住手之後對方居然還敢當著他的面殺了那侍衛,冷靜的目光帶了幾分怒氣。
就在莯流將目光移到另一人身上的時候,灰衣男子速度極快地攔住了他,目光微沉地看著兩人,「閣下未免太不將梓府放在眼中了!」
說話的時候,眼神卻是落在風清持的身上,他剛才明顯注意到那位墨衣男子是根據這人命令行事,所以這位藍衣男子才應該是主子。
「就算不放在眼裡又如何?」風清持抬眸,語氣不清不淡地擲出一句話,那眼神和表情,都是真的不在意到了極點。
聽著略帶一點兒熟悉的嗓音,風鏡瞬間抬頭,當看清風清持的時候目光一震,卻似乎有些不確定,不給另一人開口的機會,直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目光複雜而又帶著懷疑,「清持?」
問出口之後,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對方,生怕錯過了風清持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風清持眸中的冷寒之色徹底斂去,對著風鏡微微一笑,淡淡地喚了一聲,「二哥。」
風鏡眸子瞬間一亮,「清持,你怎麼來了滄州?是不是知道我在這裡特意來找我?」話語中帶著明顯的高興和雀躍。
「風鏡,即使他是你弟弟你也……」灰衣男子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風鏡擠開,繼續笑容滿面地看著風清持,問,「清持,他們怎麼得罪了,要不要二哥幫你出氣?」
「風鏡,他們好歹是將軍的人,你如此……」
「清持,你什麼時候來了?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當灰衣男子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再次被風鏡截了下來。
灰衣男子沉靜的臉色再也綳不住了,有幾分鐵青地看著面前一副兄弟情深的兩人。
風清持眸子回暖了幾分,「昨天剛到。」
「那你昨天怎麼不來找我?」風鏡有些不滿地看著風清持。
風清持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答話。
「走走走,清持還沒有來過滄州,二哥這幾天帶你出去玩,將滄州所有好玩的地方都玩一遍。」
一旁被一直忽視的灰衣男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風鏡,別忘了你這幾天還有任務在身。」
「李楚,這個我自然知道,不用你提醒,而且如果我不去你不是更開心?那樣你就有機會了!」風鏡目光淡淡地看著對方。
李楚冷哼一聲,「那這兩人呢?你弟弟對他們出手,還弄的一死一傷,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對將軍交代?」
提到這件事情,風鏡神色嚴肅了幾分,「這件事情我會給將軍一個交代。」
「什麼事要給我一個交代?」一道輕淡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風鏡下意識地擋住風清持的身影,對著紫舒恭敬地開口,「將軍,我失手傷了他們二人,其中一位還……還身亡了!」說完之後,目光輕悠悠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兩人。
紫舒也淡淡地移開目光,漫不經心地看著地上的侍衛,眉眼之間有幾分莫測,沒有說話。
「將……」李楚正打算開口說話,然後只說了一個字就被風鏡冷漠而又暗含威脅的目光給堵了回去。
「怎了?」紫舒依舊站在門口,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將軍,沒事。」李楚不甘心地開口。
莯流站在一側,直接站出來,「是我出手傷了他們,不關風公子的事情。」
莯流做事向來敢作敢當,更何況此次替他擋罪的還是閣主的哥哥,他自然不能讓對方來背鍋。
紫舒輕輕地「哦」了一聲,步履緩慢地朝前走來。
「將軍,將軍,你要給我們兄弟二人做主啊,他們不僅斷了我的手,還殺了我哥哥!」那侍衛再顧不得手上的疼痛,直接爬到紫舒的腳邊,控訴道。
「你是誰?」看了一眼莯流,紫舒的語氣並不是很好,清涼淡漠地問,甚至還帶著幾分久經上位的威嚴。
莯流抿了抿唇,卻還是老實回答,「莯流。」
紫舒輕嗤一聲,嘲諷地開口,「不僅名字像女人,連長相都這麼女氣。」
李楚和風鏡微微一愣,這……畫風不對啊!不應該是直接問罪么?
「喂喂,你夠了!」風清持從風鏡身後走出來,目光涼涼地看了一眼紫舒。
紫舒冷哼一聲,「看來你還挺維護這個人。」心中頓時更加不爽了。
風鏡怪異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迴流轉,看了一眼紫舒,又看了一眼風清持,神色很是複雜,「你們……認識?」
風清持對著風鏡點點頭。
紫舒則是直接上手揉了揉風清持的墨發,語氣不滿地開口,「我還以為你很早過來,我可是等了一早上!」而且來就來了,居然還帶了這麼一個妖媚的人來惹他不快,真鬧心!
他最討厭這種長相妖媚的人了,還好沒有穿紅色衣服,不然他直接丟出去!
李楚則是自風清持從風鏡身後走出來便一直處於愣神狀態,至今都回不過神。
「他們得罪你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紫舒淡淡地問。
那位侍衛頓時一愣,身體輕顫了兩下,沒有說話。
「呵……」風清持冷笑一聲,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紫舒,嘲弄地開口,「這麼些年,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什麼樣的人都留在府中。」
待風清持將整句話說完之後,嚇到愣神的風鏡才回過神來,連忙拉扯了幾下她的衣袖,將聲音控制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範圍內,「清持,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風清持還沒有說話,紫舒已經輕輕地笑了起來。
只是這個時候的笑聲,各人在心中聽著都是另有一番意思。
風清持:得,這貨的傻勁還沒過去!
莯流:這真的是傳言中的舒王爺,閣主的親哥哥么?
風鏡:媽呀,將軍不會是惱羞成怒的冷笑吧?
李楚和侍衛:將軍最好能出手對付他們三個!
笑完之後紫舒神色淡淡地看著風清持,目光卻很暖,「小七這不是替我解決來了么?」
風鏡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心中卻又升騰起一股疑惑和怪異,清持什麼時候認識將軍了,兩人之間關係還這麼好?
還小七?不過,小七是什麼鬼!
李楚和那位侍衛臉色瞬間一變。
「對了,他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紫舒眸子認真了幾分,問。小七對士兵一般都挺寬容的,如果不是對方太過了惹怒了她,小七是不會如此的。
想到這裡,紫舒看著地上兩位侍衛的眼眸也冷了幾分,夾雜了幾分冰晶。
「我長得很好看。」風清持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擲出這六個字。
紫舒是何等心思通透的人,又活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風清持的話是什麼意思。
風鏡也是微愣了一下,隨即目光冷寒地看著唯一活著的侍衛。
那人被看地心中一顫,連身體都沒有是顫顫巍巍,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來人,給我把這人的眼睛給挖了,然後丟到蛇窟裡面。」紫舒緩緩眯起眼睛,冷聲開口。
很快,一些侍衛從府中跑了出來。
那人一聽瞬間就慌了,連忙求饒,「將軍,將軍,我再也不敢了,求將軍手下留情!」
見紫舒不為所動,也乾脆不再求他,而是直接跪在風清持的面前,邊磕頭邊說:「小公子,是小人錯了,小人剛才是豬油蒙了心,腦子勾了芡,一時色。欲熏心才會做出調戲小公子的事情來,求小公子對將軍求個情,就饒了小人這次吧!」
風清持只是目光淡漠地看著他,緩緩開口,「在殺他之前,先將他身上士兵的衣服給除了!」
那人徹底絕望地跪在地上。
聽了風清持的話,那人看了紫舒一眼,見對方神色沒有任何異議之後便將之前兩位侍衛給拖了回去。
「小七。」
「清持。」
兩道聲音齊齊響起。
風鏡神色敢怒不敢言地看了一眼紫舒。
紫舒也狠狠地剜了對方一眼。
最後是紫舒開口,「好了,風鏡你也見過了,現在同我聊聊天唄!」
風鏡瞬間就不滿了,硬著頭皮對紫舒說:「將軍,清持是我五……五弟,昨天剛來滄州,希望將軍能讓我們兄弟好好相聚一下。」
「你弟弟?」紫舒神色幽幽地看著他,高深莫測地擲出三個字。
明明是他的小七,什麼時候成風鏡的弟弟了!?紫舒心中是大大的不滿。
風鏡頓時心中一緊,面色狐疑地看了紫舒一眼,難道他看出了清持是女子?!
「五哥,你幼稚不幼稚?」斜瞥了紫舒一眼,風清持再次淡淡地開口,目光有幾分嫌棄地看著他。
五哥這個稱呼可是將風鏡和李楚都給雷地不輕,都冷冷地看著兩人。
莯流昨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現在還是面色冷漠地看著,沒有說話。
「清持,……你怎麼喚將軍五哥?」風鏡臉上的表情複雜到難以言說。明明是自己這麼寶貝的妹妹,忽然喊別人哥哥,他心中還真是不怎麼痛快!
最主要的是,這個搶走他妹妹的人還是他的上級,心中更不爽了!
「怎麼?你小子有問題?」紫舒目光帶著威脅地看了風鏡一眼,眸色輕飄飄的,卻很危險。
風鏡:「……」他當然有問題,但他不敢說出來!
見風鏡不說話,紫舒看上去有些稚嫩的臉對著風清持淡淡一笑,唇紅齒白,與他現在實際年紀完全不符,「小七,走,五哥做飯給你吃。」
說完之後不給風清持任何拒絕的機會,直接拉著她走進去。
莯流自然是安安靜靜地跟了進去,紫舒雖然有些不待見莯流,但想著他到底是風清持身邊的人,便也沒有說什麼。
風鏡看著三人進去的身影,目光猶疑不定,一邊是自己崇拜的將軍,一邊是自己的妹妹,想了想,也腳步輕快地走了進去。
只剩下李楚一個人愣神地站在梓府門口,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
沒走多久,紫舒就發現了也隨之進來的風鏡,眼眸緩緩眯起,「風鏡,你知不知道,沒有我的首肯,你跟進來就是私闖民宅,我可以讓你去坐牢的。」
風鏡卻是一點兒都不怕,反而一副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清持喚我二哥,喊將軍五哥,所以將軍也應該喊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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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喊二哥,風鏡這話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