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那我等你

  是夜。


  繪亦閣。


  風清持一身墨色衣袍坐在椅子上,在她下手的椅子,是一襲藍衣的蒼梧。


  「事情辦得如何了?」風清持細細地把玩著手中的青玉瓷杯,就著淡黃色的燈暈緩緩打量著,神色很是漫不經心。


  蒼梧燦爛一笑,靠著椅子說道:「都已經辦好了!只是時燁似乎不甘心,想查探閣主的身份。」雖然時燁昨日已經離開了,但是並不代表安陽城沒有他的人留下。


  當然,對於閣主的身份,他心中也是非常好奇,只是他相信等到了時間,閣主一定會告訴他的。


  「無妨。」隨即放下杯子,淡淡地吩咐,「準備準備,將安陽城的一切收尾,過幾日離開。」


  一聞要離開安陽城,蒼梧臉上的喜色更甚,「是。」馬上就可以去帝京與莯流會合了。


  將這裡的一切收尾之後,他就可以去找莯流了!

  吩咐好一切,風清持便如來說一般踏著月色緩緩離開。


  在經過下夙的時候,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青色的身影。


  「有事?」風清持眉一皺,聲音是一如既往地淡漠。


  言絡著一襲天青色衣衫,清姿濼濼,如雪玉般沒有半點瑕疵的精緻容顏上有著幾分慵懶與狹魅,一雙流目更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墨色身影,「不如換個地方再談?」


  順著言絡的目光望去,風清持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惜花樓,點點頭。


  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苜堯沏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當看見一襲墨色斗篷的風清持,冷漠的臉色頓時就轉為了憤怒,「你……你……你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風清持自然也認出了苜堯就是那晚被她綁在樹上的人,淡淡一笑,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戲謔之意,「真是難為你還記得我。」


  聽風清持如此說,苜堯臉色更加憤怒了,正欲說話就被言絡出聲打斷,「苜堯,你先下去。」


  苜堯瞬間恢復了素日的冷漠,道了聲是,然後便離開房間,在將門帶上的時候還剜了風清持一眼。都是這人,害他被君銘嘲笑了這麼久。


  「呵呵……」風清持輕輕一笑,聲音很是清和,「你的這位小侍衛還挺有意思的!」


  言絡在椅子上坐下,沏了一杯茶給風清持,也給自己沏了一杯茶,似笑非笑的眸光落在風清持的身上,「可我怎麼覺得不及五小姐有意思呢!」


  「哦!」故意將尾音拖長了幾分,便多了幾分邪魅之色,單手取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五官無一不是美到無可挑剔的無暇容顏,墨色的長發流瀉在雙肩,在清黃燈光的掩映下,美的有幾分如夢似幻,不太真實。


  看著面前的人,饒是見慣了美女的言絡眼底都有著說不出的驚艷,對上風清持玩味而又戲謔的目光,眼底有一絲尷尬,隨即神色一轉,恢復了以往的慵懶清魅,「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那裡。」


  木桌靠近窗戶,只要微微抬頭側目便可以看見下夙的入口,也就是當初風清持殺人的那個石門前。


  風清持淡淡地笑了笑,玩味地摩挲著手中精緻的杯子,「莫非左相約我來著就是回憶那些事情?」


  不著痕迹地收回目光,淡淡地看著風清持,「自然不是那些事情,我是想知道五小姐什麼時候離開安陽城?」


  沉吟了片刻,才徐徐開口,「如無意外便會在三天後。」


  言絡骨節分明的指微微曲開,輕輕地摩挲著自己光滑的下顎,湊近幾分,對著風清持輕輕眨眼,神色之間是說不出的優魅,「那到時候我等你。」


  風清持黑著半張臉皮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用手拍開面前美的慘絕人寰的容顏,嗓音微涼地說道:「不要用這麼曖昧的語氣說話。」以前她明明沒有教過言絡這些,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呵呵……」言絡只是低低一笑,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為什麼要去焱鳳?」


  為什麼要去焱鳳?!


  風清持清越如水的眸子也染了迷茫之色,心中苦笑,本來只是因為帝京有她放不下的人,所以回去看一看便離開,可是從上次刺殺阿痕的那些殺手,大概知曉帝京這些年也不會太過安逸,所以要去查個明白,看看那水,到底有多深!


  想起言絡在問自己,眸中迷茫瞬間被淡漠替代,不咸不淡地回答:「焱鳳是帝京,是天下最繁華的地方,我去看一看。」


  言絡顯然不相信,不過也沒有拆穿,只是淺笑吟吟地看著對方,「帝京確實繁華,到時候五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來我府上暫居。」隨即莞爾地加了一句,「當然,一晚上一百兩,需要提供飯菜的一百五十兩。」


  風清持自言絡補充地說的時候眉尖微微動了兩下,等到最後面已經是嘴角抽搐了,斜睨了他一眼,「怎麼?你很缺錢么?」


  言絡搖搖頭,依舊笑得慵懶,「不缺,可是誰會嫌銀子少呢!而且……」話語一頓,眼眸突然幽深了一些,狹促之味十足,「能賺到五小姐的錢我很開心。」


  風清持:「……」


  ------題外話------


  哈哈,我們的言公子是財迷!

  不過,言公子,你現在這樣對我們清持確定自己以後不會後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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