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神秘男子
就在兩人的身影徹底沒入山洞洞口的瞬間,龍傾邪的袖子裏拋出了某件東西,無聲無息的落在焦黑的地麵。
雲舞進入山洞以後,才發現這裏麵有些奇怪。
最大的問題就是,冷得像是進了冰窖。
“龍傾邪,你剛才說這裏麵怎麽了?”雲舞記著龍傾邪沒說完的那半句話,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裏麵不能進。”龍傾邪手裏“嚓”的一響,一隻小火炬就亮了起來。
但是雲舞卻發現,那麽明亮的火光,居然也隻能照亮他們腳尖前的方寸範圍而已。
那些光明,就像是被周圍的黑暗給吞噬了一般,沒有蹤跡。
“龍傾邪,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雲舞不慌不亂的也在掌心點亮一團火焰,範圍比龍傾邪手裏的火炬稍微大上那麽一點點,其實也差不多少。
不想浪費力量,雲舞手掌一晃,把手裏的火焰熄滅了。
龍傾邪抿唇看著雲舞,頭疼的說道:“死穴,誤闖之人,必死無疑。”
“那天就那麽一點的時間,‘他’是怎麽告訴你這麽多事的?”
龍傾邪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雲舞也謹慎的隻以‘他’代稱,不過,她真的想不到那天到底有什麽機會,可以讓這兩個人說這麽多事情。
然而,對於雲舞的好奇,龍傾邪隻是颯然一笑。
“等完成了‘他’托付的事情,為夫就告訴你。”
雲舞見龍傾邪半點擔憂都沒有,便問道:“所以,你是有走出這裏的辦法?”
“跟我走是了,為夫可舍不得害死你。”
龍傾邪與雲舞靠著那點能見度極低的火光照明,一路往“死穴”的深處潛行。
在“死穴”的洞口外麵,三隻體型碩大的白骨翼鳥停留在半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黑黢黢的洞口。
“這兩個人必死無疑,竟然會慌不擇路闖入‘死穴’,真是找上門來送死的。”
一名身材高瘦,白發黑衣,戴著麵具的人冷聲笑了起來,聽他說話的聲音,應當是個龍鍾老人。
另外兩隻白骨翼鳥上的人也都跟著哈哈大笑,對於這兩個不明不白的入侵者做出的蠢事,實在是不嘲笑都對不起他們。
一隻體型稍小的翼鳥朝著他們飛來,翼鳥上除了那個先前與雲舞他們說話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
姚克誌。
正如雲舞和龍傾邪所料的,這個偷偷逃走的家夥,什麽都做不成,就被人給抓著了。
“大長老,這個就是把那兩個人帶進來的可惡之徒!”
與姚克誌坐在一起的那個戴麵具的人恭敬的對著那位大長老行李跪拜,看樣子,對方的地位應該很高。
旁邊白骨翼鳥上的人冷聲道:“哼,就是他?送去做喂養魔獸的飼料吧!”
其他兩隻白骨翼鳥上的人都沒有意見,把姚克誌捉回來的人自然也樂得聽令行事。
姚克誌聽到自己要去變成喂養魔獸的飼料,頓時萬念俱灰。
想到女兒被這些人搶走的時候,對著自己哭喊求救的模樣,姚克誌把心一橫,對著那個大長老跪了下去。
“大長老,那逼我帶路闖入這裏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輩,您切莫要輕視了他們。而且,我還有對付他們的法子,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隻要能救回女兒,他不在乎會不會多害死幾個人!
死穴之內的雲舞和龍傾邪對姚克誌的倒戈並不知曉。
當然,就算知道了,似乎也沒多大意外。
雲舞跟在龍傾邪身後,兩人借著龍傾邪手中火把的那些微亮光,在黑暗的山洞裏艱難前行。
“就是這了。”
走到一個拐彎處,龍傾邪頓住腳步,聲音裏有些興奮。
雲舞看了看這地方,因為周圍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也看不出這裏與別處有什麽不同。
實在不知道龍傾邪,是怎麽能分辨出這裏的位置的。
雲舞正想著,龍傾邪手裏驀地出現一個八卦羅盤。
八卦羅盤?
在這個異世也有這種東西?
雲舞挑眉的心想了一下,當然,很快也就收了起來。
“如果沒找錯地方,這個東西就可以帶我們去出了。”
龍傾邪把羅盤捧在掌心,向著山洞深處望去,仿佛他的雙眼能夠穿透那濃的像是墨汁的黑暗,看到山洞盡頭。
那羅盤極其樸素,樸素到雲舞都覺得簡陋的地步。
除了基本的方向標識和天幹地支一類的東西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而且這些東西看著也都像是誰臨時畫上去的,甚至都有些歪歪扭扭,不好辨識。
至於那羅盤的材料,看上去更是沒法說,怎麽看都是隨手撿了塊木頭,用刀硬生生砍出來一個大致形狀而已。
雲舞就這麽看著龍傾邪像是個神神叨叨的道士一樣,拿著羅盤在這拐彎處走來走去,不時低頭算著什麽。
那架勢專業的很,要不是這麽個境況、這麽個地方,雲舞快要以為龍傾邪副業是給人看風水的風水先生了。
好一會之後!
龍傾邪像是終於確定了出路,他對雲舞喊道:“小東西,過來,跟著為夫走,一會不論看到什麽,都不要理,隻當作沒看見。”
雲舞聞言,不禁看了他一眼,當看到他那雙幽深眸中的嚴肅,心裏多少也猜到事情可能不簡單。
也就認真的點了點頭,緊跟在他身後。
但接下來龍傾邪做的事情,卻是讓雲舞有些遲疑。
因為,龍傾邪居然直挺挺的朝著山洞的內壁衝了過去!
隻雲舞一個愣神的功夫,龍傾邪的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山洞內壁,沒入石頭裏。
“小東西,快點跟上!”
龍傾邪料想到她會驚訝,早有準備的側身向她伸出一隻手。
雲舞緩過神來的瞬間,也不再耽擱,伸手握住龍傾邪的手,借著他助跑的衝力,兩個人同時對著堅硬的石壁撞了上去。
盡管知道龍傾邪不會做不靠譜的事情,但雲舞在穿過石壁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穿越牆壁的時候,雲舞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塞進了一團密實的海綿裏,整個人被擠得有些變形,但並沒有疼痛的感覺。
牽著她的手的大手用力一拉,狂烈的風撲打在身上,雲舞就發現她從閉塞窒悶的山洞裏,瞬間抵達了一片開闊地。
隻是,這片地方,實在是不能讓人產生什麽劫後餘生的喜悅。
二人眼前赫然是一片占地廣闊的平坦廣場,廣場四周種植著許多高大樹木,那些距離緊密的樹木把廣場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堵天然的屏障。
這樣綠意盎然的地方,本該讓人身心舒暢。
可是,廣場上那些被做成了標本的巨大魔獸骨骸,地麵上帶著恐怖詭異感覺的血紅色陣法圖案。
大概是因為陣法的關係,廣場上空的天色昏暗中帶著一層蒙蒙的血色,讓人毛骨悚然起來。
這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場,被精心布置好以後,封印著無數魔獸的屍身。
久遠的歲月像是一把鋒利的銼刀,將那些魔獸的皮肉筋絡都磋磨掉,隻留下這著被打磨得光滑的白骨,還佇立在這裏,永遠不見天日。
“原來是這樣。”
龍傾邪眺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巨大廣場,像是領悟了什麽。
“你看出什麽來了?”
雲舞自從進了那扇石門,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的狀態,對龍傾邪不自覺就依賴了幾分。
“我還一直以為,萬獸門的人都不怕報應,沒想到,他們比誰都怕。”龍傾邪勾起唇角,眼底卻並沒有什麽笑意。
雲舞還沒來得及繼續詢問龍傾邪,二人就同時注意到了身後幾不可查的跫音。
雲舞和龍傾邪第一時間轉身,意料中的黑衣麵具沒有出現。
走到他們跟前的男人麵容白皙,一雙丹鳳眼斜斜上挑,帶著幾分淩厲。
那人穿著一身翡翠色的華麗長袍,袍子上繡著繁密的類似玉石紋路的花紋,衣服翠色豔麗而不顯浮誇,隻將他襯得更為出眾。
最吸引雲舞注意力的,是他的眼睛。
這個人竟然是雙色瞳,左眼一片湛藍,右眼澄澄如金。
那男人看到雲舞他們二人眼底的敵意,溫和笑道:“抱歉,我很久沒見到有人來這裏了,出現得有些不禮貌。我是崇安,二位該如何稱呼?”
“你是什麽人?”
雲舞不僅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放鬆,反而側著挪了一步,和龍傾邪肩膀抵著肩膀站著,十足十的防禦姿態。
萬獸門的人,戴不戴麵具,都得防著點。
“我隻是借住在這裏,並不是這裏的人。”崇安淺淺一笑,許是眉目太過淩厲的緣故,不知不覺便帶出了與龍傾邪相似的氣質。
“借住在這種地方?還真是個特別的客人。”
龍傾邪回頭看了看那些骨骸,對他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住在這裏,可是,我的家太遠了,我無法回去。”
崇安說話的時候,低低垂下眼睫,在那雙如同波斯貓一樣的雙色瞳裏,投下了一層孤寂的陰影。
那個時候,雲舞有種錯覺,仿佛眼前這個奢華矜貴的男人,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了似的。
真是有些詭異的感覺。
龍傾邪上下打量著崇安的衣著,對他問道:“你是想說,你被萬獸門的人囚禁了?”
“我回答你了你們的問題,你們是不是也該回答我一個問題呢?你們怎麽會來到這裏?”崇安並沒有回答龍傾邪的話,他將視線落在廣場深處,體型最大的一具骨骸上。
“如果我說,我們是被萬獸門的人抓來的,你相信嗎?”
龍傾邪似真似假的回答,與崇安的四兩撥千斤,可說是誰都寸步不讓。
兩個同樣高傲的男人撞到一起,盡管兩人都在嘴角揚笑,可氣氛卻越來越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