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上官的眼
“你如果不信,也可以不做。”
雲舞心裏還是有幾分底氣的,不管是混沌殿還是黑傲,都不是輕易就能讓人看得出的底牌。
就算是龍傾邪,恐怕也還沒那個本事。
“試試又不會死,你這小東西的藥為夫都敢吃了,還怕什麽別的事嗎?”
其實,之前為了她,他早已多次用過獸血為她療傷,隻是,雲舞不自知而已。
雲舞白了他一眼道:“早知道你這麽愛吃藥,我就該幹脆給你下點別的藥,直接毒啞了你,讓你這張嘴以後再也不能胡說八道。”
龍傾邪拉著長音“哦”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他分外開懷的抱著雲舞,低頭接近她問道:“小東西,你現在隻是想讓為夫變成啞巴,不再想殺了為夫了?”
雲舞有些愕然,這才想起來,她好像對龍傾邪越來越有容忍度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用拿殺你來威脅你?直接動手就好了。”
雖然她心理是為他擔心著,但以龍傾邪那蹬鼻子上臉的本事,誰知道他以後又會做出什麽事情讓她氣得跳腳的。
龍傾邪似真似假的掩麵道:“哎,你這個小東西,真是讓為夫傷透了心。”
雲舞還想說什麽,就發現不遠處的營地裏,幾乎所有人都在望著他們。
與她視線相對以後,那群人齊刷刷的扭開頭,開始熱鬧的交談起來。
雲舞登時臉上一紅,一把推開龍傾邪。
“你給我正經一點!”
隻是,她忘了龍傾邪現在的情況,她那樣一推,居然直接把龍傾邪推得向後,猛地一下撞到了堅硬的樹幹上!
“嘶……”
龍傾邪捂著疼痛不已的後腦,對現在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況簡直恨透了。
“小東西,你還真動手啊?”
雲舞想上前查看,可是,卻又覺得太過矯情,不太習慣的。
“我怎麽知道你現在這麽沒用啊,推一下都不行。”
雲舞這一刀補的,正中龍傾邪心窩那塊軟肉。
對一個有實力的強者來說,還有什麽事情,是比被別人,尤其是一直需要自己去保護的人女人,吐槽他沒用,更傷人的嗎?
最起碼,對此時的龍傾邪來說,是沒有了。
而雲舞,似乎也察覺出自己言辭上的似乎有些過了。
“你還是先在營地休息一下,我去去,很快就回來。”
說著,雲舞就想去找老胡。
龍傾邪一把抓住她,難得正襟危坐一次,很是正經的對雲舞說道:“你準備讓為夫一個人留在營地?他們要是知道我如今的狀況,你確定那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他這麽一說,雲舞也覺得把龍傾邪單獨留下似乎不太妥當。
就算營地裏的人不敢動他,但是萬一那個上官回來後過來找他們。
難保不會被上官看出點什麽,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根本分不清楚,萬一他要對龍傾邪下手,事情可就糟糕了。
“可是,魔獸森林裏到處都是危險,你跟著我,狀況也沒好到哪裏去啊。”
龍傾邪很是自負的笑了一聲,那雙黑眸中滿是無盡風華,令人心折。
“小東西,要是為夫連幾隻畜生都奈何不了,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你盡管放心,為夫不會給你拖後腿。”
雲舞思慮良久,最後一咬牙道:“好,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做這樣的決定,雲舞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至少,有她在,她絕對會保證他都安全。
……
二人剛達成協定,便有陣陣馬蹄聲自遠處很有節奏的傳來。
龍傾邪眯著眼睛看過去,似有星光在他眼底掠過,帶起一道劍刃般的鋒芒。
上官騎著馬位於隊伍的最前方,淩安反倒是跟在他側後,仿佛成了他的侍衛似的。
上官騎馬行至雲舞和龍傾邪麵前,並未下馬,隻是端坐在馬上和他們說話。
“南宮逸情況不太好,你們倆還不準備出手嗎?”
龍傾邪嗬了一聲,對他問道:“你不是打包票能負責南宮逸的毒嗎,怎麽現在又要別人出手了?”
上官張口欲要反駁,卻又被龍傾邪截斷。
“更何況,我們兄弟二人隻是來參與尋找五毒石,何時起,我們還必須要負責給南宮逸解毒了?”
淩安看著龍傾邪這副擺明了不管南宮逸死活的態度,怒上心頭,眼神發狠。
“龍四,你們有辦法救我家公子,卻硬是見死不救,是要與南宮家為敵嗎?”
淩安策馬上前,緊握著的韁繩幾乎陷進掌心血肉之中。
龍傾邪懶洋洋的瞟了他一眼,反口問道:“是誰規定了,你南宮家的人,別人就必須要救?”
他這幾日本就因為南宮逸的事情心頭不快,這個找死的家夥還來胡言亂語。
要不是現在身體還在恢複截斷,龍傾邪是真想扯了淩安的舌頭,圖個清靜的。
上官攔住想要動手的淩安,轉而看向在旁邊看戲的雲舞。
“小五,你如果不打算救南宮逸,也不會留在這裏了。現在南宮逸毒發,你還不打算出手嗎?”
“我出什麽手,我又不是大夫。”雲舞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上官,對他多有防備。
上官對雲舞的態度早有所料,他露在麵罩外麵的眼睛彎起來,明顯是在笑。
“你是哪一族的人,我很清楚,你們那一族雖然多年未曾現世,但醫病救人的本事,可那麽天生能力而定的?”
那一族人?
雲舞眼底一沉,她一直猜測上官是看出了雲舞身上帶著五毒石,沒想到,他竟然是看出了雲舞巫族後人的身份?
這對她來說,絕對是最大都威脅。
上官看雲舞變了表情,有吊兒郎當的道:“你放心,我對你們的血脈沒什麽興趣,更何況,假如你能救得了南宮逸,就也能救我的朋友,我到時候還有求於你呢。”
“你要求人,別人也不一定答應吧。”龍傾邪起身將雲舞攬到身後,盡管他是仰頭看著高坐馬上的上官,但那氣勢卻反而能壓下上官一頭。
上官翻了個白眼道:“決定要不要答應的是小五,又不是你。”
雲舞雖然心底有些殺心升起,可是,這卻讓雲舞心裏生出了一點希望,她下意識的隔著衣服握住了掛在脖子上的項鏈。
這上官,竟能看出她是巫族血脈,或許,能有辦法解開白老都封印……
想到這裏,雲舞毅然道:“好,我再跟你們去看一下南宮逸的情況。但是,我可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救他。”
龍傾邪眉頭一皺,但在對上雲舞的眼神後,還是將反對的話壓了下去。
他看得出來,雲舞對上官有什麽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對雲舞很重要。
淩安著人去牽馬,雲舞補充道:“兩匹獸馬,龍四跟我一起去。”
聽到這句,淩安回頭臉頰肌肉抽搐的看了一眼龍傾邪,但還是忍氣吞聲的去了。
上官坐在馬上笑嗬嗬的拍手道:“我還沒見過你們一族救人的本事,終於能開開眼界了。”
雲舞沒搭話,她雖然是巫族血脈,體內還有巫族聖火,但是,她卻沒學到任何巫族的本領。
相比之下,反倒是皇後雪柳,手中還掌握著諸多的巫族秘術。
“別抱太大希望,沒準南宮逸的命不好呢?”龍傾邪攬著雲舞,暗中其實主要是靠著雲舞在支撐他的體重。
上官右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
“我說你就積點德吧,整天咒別人死,現在都遭報應了吧?”
雲舞神經一緊,看向上官的眼神越發警戒。
就連龍傾邪,也緊盯著上官挪不開視線,那眼神裏,藏著無邊殺意。
這個上官看上去實在是有些危險,他一眼就看出了雲舞的身份,而且還挑明了龍傾邪現在身體出了狀況。
雲舞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猜?”
上官麵罩蓋著的嘴裏傳出兩聲輕笑,那笑聲帶著點頑皮意思,倒像是個孩童才有的天真。
龍傾邪眼神不善的望著上官好一會,眼皮一抽,腦海中有某個消息閃過。
“你們一族的眼睛,的確很好用,難怪有那麽多人出重金想要買到。”
龍傾邪這話一出,上官像是受了驚嚇,在馬上搖晃了一下,差點摔下馬去。
“你,你怎麽知道我們?”
上官眼神裏有著慌張和畏懼,雲舞看得出,他甚至有了一言不合就立刻離開的姿態。
這,和上官一貫表現出的痞氣囂張完全不符。
龍傾邪慵懶道:“我怎麽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的眼睛很感興趣。”
上官強自鎮定的挺直腰板,哼了一聲,讓自己有點氣勢。
“你現在的身體不過廢人一個,能奈我何?我勸你還是別逞一時之快,不然,我大可以先滅了你這個危險。”
龍傾邪聞言掛在雲舞身上笑出了聲,那笑聲就連雲舞聽著都覺得有些刺耳。
“你既然有那樣一雙眼睛,難道看不出,你到底能不能殺了我嗎?”
雲舞聽著這兩人雲山霧罩的對話,注視著上官那雙看上去平凡無奇的雙眸。
這眼睛,到底有什麽特別?
……
淩安牽馬回來的時,就看到雲舞、龍傾邪和上官三人之間氣氛古怪,一觸即發。
“你們怎麽了?”
“沒事,我先回去。”上官在馬上猛地打了個哆嗦,策馬扭頭獨自走了。
淩安狐疑的目光轉向雲舞和龍傾邪,因為先前的見死不救,讓他對這兩個人,實在是沒什麽信任感。
雲舞則是也同樣看向了龍傾邪,他和上官到底打的什麽啞謎。
為什麽說到眼睛,上官會嚇成那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有鬼要索命似的。
隻是,龍傾邪卻並沒有為他二人解釋的想法,他上了一匹獸馬,坐在馬上朝著雲舞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