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霸道的吃醋
如果不是遇見過,就算頂尖醫術,也幾乎察覺不出來那個毒性都存在。
“你不知道?你不是很大本事嗎?你為什麽不知道?”淩安登時急了,表情都有些扭曲。
最了解那種毒藥的上官不在,雲舞和龍傾邪就是他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也難怪淩安會這樣了。
“我可沒說過我有什麽本事,讓你去找我們的,是上官,你這樣咄咄逼人,到底有什麽站得住腳的理由?”
雲舞冷冷的看著淩安,她那張平凡的少年麵孔,卻散發出異樣的氣勢。
雲舞突如其來的冷硬讓淩安有些心驚,但是被焦急衝暈的腦子,也隨之冷靜了一點。
房間裏靜了下來,雲舞才又說道:“上官還要多久回來?”
“最早也要今天傍晚,遲的話,就要後半夜了。”
雲舞點了點頭,對淩安道:“毒發後有三天緩衝時間,你還是等他回來吧。”
離開南宮逸的床榻,雲舞朝著房間內的另一邊看去,就見到了幾個罩著黑布的籠子。
從裏邊悉悉索索的聲響,以及散發出的腥臭氣息來看,那裏麵,應該就是他們這段時間抓到的毒物。
不知道南宮逸是不是出於安全起見,還是因為什麽原因,竟然把它們都放在了自己房裏。
就在雲舞要邁出門檻的時候,淩安驀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真的沒辦法,救我們家公子?”淩安死死地盯著雲舞,眼睛眨也不眨,像是瘋魔了一般。
雲舞仿佛很自然都一個拂手,卻直接甩開淩安的鉗製,這樣輕鬆的擺脫,讓淩安悚然一驚。
果然,這個雲舞並不簡單。
“淩安,你最好長點腦子,你的主子是南宮逸,你對上官言聽計從深信不疑做什麽?”
雲舞離去前的這句話,還有她幽暗的眼神,導致淩安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等到淩安反應過來追出們去的時候,卻已經是不見雲舞蹤跡了。
他頹然地回到南宮逸床前跪下去,這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現在卻對南宮逸可能要麵對的死亡,萬分恐懼跟無能為力。
……
雲舞離開了南宮逸的居處之後,徑自騎著獸馬回了營地。
一路上,她雖然臉色無異樣,其實心緒有些紛亂。
淩安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裏不肯散去。
上官為什麽會讓淩安去找她和龍傾邪,到底目標是她,還是龍傾邪?
那時候上官盯著她看,又是不是發現了五毒石?
假如那時候上官發現了五毒石,那麽,他讓淩安去找自己,一切就說的通了。
也許,上官就是想讓她用手裏的五毒石,在危急時刻,去救南宮逸的性命。
但是,上官既然知道她有五毒石,又何必去那樣辛苦的出去抓毒物。
就這樣左右矛盾的想了又想,在雲舞還得不出結論的時候,獸馬已經熟門熟路的走到了營地。
“小五,你可算回來了!”
“出什麽事了嗎?”雲舞跳下馬背,看著迎麵走來的老胡,不解他為什麽一臉焦急又帶著些興奮。
老胡苦笑道:“龍四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你,知道你是被淩安帶走了,差點要把營地給拆了。”
雲舞對龍傾邪的脾氣心知肚明,可她看來看去,營地裏並沒什麽不對勁。
老胡很是時候的繼續說道:“但他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噴出一口血,人就軟了。現在還在帳篷裏躺著呢。”
“壞了!”
雲舞立馬想起來黑傲說的,龍傾邪服下藥後一個月內不能動手。
她當時沒有跟黑傲問起龍傾邪若是動手了會怎麽樣,心裏想著的則是等龍傾邪醒來,再找個借口跟她解釋藥還有這之後的事情。
哪知道會憑空冒出來一個淩安來攪局呢?
雲舞掀開帳篷簾子,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龍傾邪靠坐在一隻箱子前方,臉上易容的模樣竟然已經消失了,顯露出他原本那張俊美而邪魅的容顏。
不過,此時他臉色卻很是蒼白。
此時,龍傾邪看向雲舞的眼神,讓雲舞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那眼神,雲舞總覺得有些像食人蛇,又像是被激怒後的雪魔狼看著她的樣子。
“你回來做什麽?”
龍傾邪的聲音有些發啞,說出口的話像是帶著冰碴子,冷得紮人。
雲舞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枕邊,對他問道:“你把藥吃了?”
“嗬,吃了,還以為是你給為夫準備的仙丹,沒想到,差點要了為夫的命。”
龍傾邪可是很少以這樣冷然嘲諷似的的態度麵對雲舞,此時雲舞才明白,龍傾邪以前對她的確夠好了。
最起碼,她從未在龍傾邪的臉上,看到過這樣冷漠而且蜇人的樣子。
那兩道斜飛的黑眉似是刀鋒淩厲,而眉下的一雙黑眸,更是像從冰原取來的兩顆寶石。
冷得都快要冒出寒氣來,讓人渾身不自在。
雲舞看著這樣的龍傾邪,心裏也跟著冷下去。
“怎麽?你是以為我要害你?”
這時,龍傾邪也不回答,開口說道。“小東西,那你倒是給為夫解釋一下,為何我吃了這藥,會一旦動手,便被自己的功力反噬?”
龍傾邪忽然一抬手,將一枚藥瓶甩到雲舞腳邊摔碎。
裏麵什麽都沒有,地上隻留了一地幾乎碎成粉末的瓷片。
反噬。
這兩個字入耳,雲舞才明白這次的事情有多大。
龍傾邪原本損傷的是靈魂,而這次,損傷的怕是本源。
傷害到本源造成的後果有輕有重,但大多都會令人實力增長緩慢,或者以後再無寸進!
雲舞喉嚨發緊,她緊盯著龍傾邪,語氣坦蕩而堅定的解釋了一切。
“你的靈魂受損了,那藥是為你彌補靈魂的,隻是,用藥以後三十天不能動手。我本是想等你睡醒後告訴你,但是淩安來得著急,我沒能等到你睡醒,就先過去了。”
龍傾邪聞言,沉默了一會,對雲舞問道:“淩安是為了什麽事找你?”
“南宮逸毒發了。”
龍傾邪眼底黯然一沉,深吸了口氣,“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他的。”
當他受傷了,她卻卻找了別都男人,說心裏沒有不舒服,那絕對是假的。
雲舞豈會沒看到他那眼神,心底閃過一抹異樣,但還是說道:“龍傾邪,現在當務之急是你的傷……”
龍傾邪卻隻是看著雲舞搖了搖頭,黑眸中交錯著失望與更深一層的複雜情緒。
“罷了,你去醫治南宮逸,那五毒石,你要用,也一起給他用。”
雲舞聽著,心頭一個揪緊,這話完全不是龍傾邪的脾氣。
難道這次是真的讓他傷心了,導致龍傾邪連性格都變了嗎?
然而,下一秒,龍傾邪馬上就向雲舞證明了,什麽叫做本性難移。
他單手撐著地麵,整個上身繃得筆直,俊美的臉上分明一片蒙了硝煙般濃烈嗆人的殺意。
“小東西,為夫等著,等你把南宮逸救回來,再在你麵前,把他一身上的骨頭一根根的拆下來。”
龍傾邪說這話的時候,是咬著牙根說的。
那種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隙裏被磋磨著擠出來的聲音,讓雲舞感到極其無奈。
他的掌控欲跟霸道都醋意,什麽時候能稍微沉穩一些?
不過,雲舞卻也道:“別忘了,你現在不僅僅是靈魂受到傷害,連本源也被反噬。還想和誰動手?”
然而,龍傾邪像是被雲舞這話給刺激著了,恨恨的撇開頭去,眼角不停抽搐。
看他這樣,雲舞又有些心軟。
昨晚龍傾邪出手解決雪魔狼的畫麵一幕幕閃過。
雲舞驀地一愣,微微張著雙唇,看向龍傾邪的目光中出現了一抹暗流。
“你今天為什麽會自己去樹林裏?”
龍傾邪沒想到雲舞會在這個時候有此一問,他不與雲舞對視,隻冷哼了一聲,什麽都沒說。
帳篷內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油燈忽明忽暗的飄著小朵燈火。
慘淡燈火映照下,龍傾邪的臉色更顯毫無血色都蒼白。
雲舞先前發現的疲憊神色,現在已經是明顯能看得出來的虛弱。
龍傾邪的眼眶有些發暗,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宣紙,就連他總是帶著邪魅弧度嘲笑旁人的薄唇,如今也都失卻了血色。
“你從第一條食人蛇出現就沒動手,不隻是因為想讓我多點實戰經驗吧?”
雲舞了然的道:“你不動手,是因為你不能動手。你自己很清楚身上有傷,昨晚是因為我解決不了雪魔狼,你怕我出事,才會勉強出手?”
龍傾邪嘴角動了動,但仍舊沒說什麽,隻是留給雲舞一個冰冷而俊美的側臉。
“龍傾邪,你去樹林裏,是自己想辦法療傷去了,是不是?你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自己離開。”
雲舞不再說話之後,帳篷裏是一陣讓人難受的寂靜。
龍傾邪始終連看都不看雲舞一眼,隻是表情陰沉的側頭坐著。
一直等不到回答的雲舞,心情頓時沉下去,一股莫名火氣從心頭猛然竄起。
“姓龍的!你這樣有意思嗎?你受了傷跟我說一聲會死嗎?你這麽忌諱我知道,我給你留的藥你別吃啊,你不是懷疑我給你下毒嗎?”
雲舞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是越來越惱火,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她喘著粗氣看著龍傾邪,心頭滋味當真是五味雜陳。
龍傾邪看著雲舞那個咬牙切齒,火大似的狠勁兒,要說龍傾邪現在是什麽心情,倒不如說,他心情在瞬間好了起來。
雲舞能在這個時候,還這樣氣憤的罵他,而不是冷眼看著他被反噬到死,還轉身就走。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這個小東西,終於開始在意他了。
也許,任何事都沒有這個來得讓他覺得心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