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禦書房失火了
“當然不是!此事同我有何幹係?”總管大臣心裏發虛,聲音都拔高了不少。
陸澈心平氣和,“既然同大人沒有關係,大人何必如此著急?調查國庫一事如今本就是禦史台在負責,大人身為內務府總管,隻管顧好自己分內事便可,手伸的太長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總管無言以對,雖然心中咽不下這口氣,但也隻能悶悶不做聲。
何忱在一旁道:“侯爺此言差異,總管大人關心此案,也隻是怕周遲使卑劣手段,蠱惑人心罷了,大家都是朝堂共事的大臣,他想提醒禦史台和京兆尹小心謹慎,又如何稱得上手伸太長?”
陸澈道:“禦史台與京兆尹多年來處理的大小案件比總管大人聽說過的還要多,隻怕是不用總管大人操這份心了。”
京兆尹也道:“專事自有專人做,總管大人還是顧好國庫內修繕一事吧,若是再生失竊之事,恐怕大人就得來同周大人做伴了。”
這話裏雖然說的都是總管大臣,但無形中堵住的卻是何忱的嘴。
他無話可說,隻能扯起嘴角尷尬的笑了笑,退到一旁,忍著氣火,咬牙切齒的不再開口了。
杜霆身居高位,看著他們言語一番後,下令道:“此事不可怠慢,禦史台、大理寺和京兆尹需仔細嚴查,若確實是周遲犯罪,不可輕饒,若他是被人陷害,必須還他一個清白!”
眾人領命後,杜霆才下令其餘人開始匯報。
約莫半個時辰後,早朝結束,群臣正退出往外走時,有眼尖的人看到遠處升起了濃煙,便道:“那邊是禦書房的方向嗎?”
陸澈和宸王聞聲看去,確實是禦書房的方向!
這時,原本下朝要去歇息的杜霆大約也是接到了稟報,匆匆帶著高園從殿內左側的門出來,朝禦書房去。
何忱道:“諸位先散了吧。”
說罷,他自個兒跟上了杜霆的步伐。
眾臣一時不知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於是紛紛看向宸王和陸澈。
宸王道:“本王過去看看,禦書房門前窄,容不下諸位,諸位還是先行回府吧。”
說著,他又道:“孟大人跟本王一同過去。”
禦書房失火,事後肯定需要工部修繕。
工部尚書孟道遠應允,忙跟著宸王和陸澈,三人一道去了禦書房。
他們腳程快,趕到禦書房時,火勢還沒被控製住,宮女內監們端著水盆,腳步匆匆的滅火,禁軍則衝入火場去救一些重要文書。
杜霆被高園和何忱左右攙扶著,站在禦書房門前,神情平淡看不出異樣,可手早已青筋暴起。
陸澈和宸王沒有耽擱,放下身份去參與救火。
小半個時辰後,火勢終於被撲滅,昔日書香四溢,雍容典雅的禦書房被燒成一片狼藉。
“怎麽回事兒?好好的怎麽會失火!”何忱扶著的杜霆,看著眼前跪成一片的宮人們,質問道。
禦書房管事的內監一路跪爬到杜霆跟前,連連磕頭道:“是奴才管教無方,才讓手下人生了失誤,還望聖上責罰!”
杜霆怒而不言。
何忱代為下令,“聖上是信任你,才將至關重要的禦書房交給你,可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兒!來人!將此人拖下去五馬分屍!”
高園在杜霆另一側,上前一步,笑道:“丞相大人息怒,他方才隻說是他管教無方,才害得手下人出了差錯,他自當是活罪難饒,可放火那人才當真是死罪難免。”
說著,他問禦書房的管事內監,“放火之人是誰?”
管事內監忙退回人群裏,拎出一個瑟瑟發抖的內監丟在杜霆麵前,“正是此人。”
高園請示杜霆道:“聖上覺得此人應該如何處置?”
杜霆看著眼跟前的罪魁禍首,下令道:“剝皮抽筋後丟去亂葬崗。”
簡單一句話,卻讓那內監瞬間麵如死灰。
丟去亂葬崗,意味著他死後都無從安葬。
他下意識的看向何忱,卻見何忱撇開頭,對他視而不見。
他知自己是回天乏力了,隻能默默承受,隻希望自己死後,何忱能履行承諾,照顧好他年邁的父母。
內監磕頭領命。
高園看著他,心裏歎了口氣,最終抬手命人把內監拉了下去。
杜霆這才看向管事內監,“去領五十大板,日後若再有此事,你便同你手下人一同受罰!”
管事內監忙應允,自己老老實實的主動下去領罰了。
杜霆看著燒得不成樣的禦書房,歎了口氣,對候在一旁的工部尚書孟道遠道:“你去安排,最遲三個月,要將禦書房修繕好。”
孟道遠領命。
杜霆這才擺擺手,示意眾人散了後,便讓高園扶著自己離開了。
幾人一路走出宮門,陸澈和宸王道別孟道遠後,才一並上了宸王的馬車。
“方才那內監的眼神你看到了嗎?”宸王一上馬車,便問道。
陸澈點頭,“但此人既然甘願為了杜霆去赴死,想必杜霆手中是有他的把柄。”
宸王道:“而且狡猾如杜霆,既然是要買通父皇身邊的人,就必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陸澈道:“所以我方才才什麽都沒說,禦書房被燒毀,聖上本就正在氣頭上,若我們還因為此事跟杜霆在他麵前吵起來,我們討不著好處。”
宸王了然點頭,道:“國庫一事,牽扯住了周遲,如今杜霆又策劃了禦書房失火一事,想必是想借機給孟道遠找麻煩,我們可得提防著。”
陸澈應允,“眼下周遲一案有那死了的盜竊賊拖住,就算無法借由這個盜竊賊牽扯出杜霆,但好歹能證明周遲的清白,隻要周遲的工部侍郎位置保住了,杜霆便沒那麽快為太子占領工部。”
聽陸澈這麽一說,宸王心中穩了些許。
正事談完,宸王看似無意的問道:“她最近怎麽樣?”
陸澈裝糊塗,“阿顏嗎?她挺好的。”
宸王瞪了他一眼。
他假裝看不見,“側妃娘娘也挺好的。”
宸王被氣笑了,“罷了,當我沒問。”
陸澈逗得適可而止,“剛來的時候心情很不好,不說話,誰都不理。”
宸王皺眉,“對防風也是?”
陸澈點頭。
宸王眉宇擰的更緊了。
陸澈看著他,心裏歎了口氣,寬慰道:“現在好多了,阿顏常帶著她出去跑,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有點小孩子脾性,突然離開你,她必定是適應不了的,但是轉移一下注意力後,她便也不會再想與你分別的事了。”
宸王頓了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替我多謝你夫人。”
陸澈很是受用‘你夫人’這三個字,他勾唇淺笑,“保證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