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終於狠下了心
陸澈原本紅透了臉，都沒好意思看冷樂顏，聽到這句話，他倏然瞪圓了眼，眼中又是詫異，又是驚喜，還有點不知所措。
??冷樂顏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低頭道：“用不用？”
??陸澈頓了頓，問道：“想怎麽幫？”
??親熱過後的嗓子還帶著獨特的黏糊和沙啞，聲音落在冷樂顏耳朵裏，讓她耳尖瞬間紅了一大半。
??她一拳打在陸澈胸口，“當然是用手！你想什麽呢！”
??陸澈無辜，“我就問問，什麽都沒想。”
??冷樂顏無言以對，抿著嘴不吭聲了。
??陸澈微微低頭，唇畔貼著她的耳朵道：“不想髒了你的手，我自己來就好，你先睡。”
??說罷，他在冷樂顏的額頭上輕親了一下，便翻身下床了。
??冷樂顏滿臉滾燙，看著陸澈剛才躺過的地方，想著兩個人方才做過的事，回憶自己說過的話，她啊的一聲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唔，這就是跟喜歡的人親近的感覺嗎？
??雖然……
??但是……
??其實也不賴嘛！
??冷樂顏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她從被子裏冒出半個腦袋，盯著門口，想等陸澈回來，可等著等著她眼皮就開始打架了，等陸澈真的回來時，冷樂顏已經睡過去了。
??看著自己榻上，用被子把自個兒裹成蠶蛹似的冷樂顏，陸澈笑了笑，走到火爐旁把自己的身子暖回來後，才輕手輕腳的進了被窩，伸手抱住了她。
??她睡夢中仿佛還能感知到溫暖，還配合的往他懷裏鑽。
??陸澈心中愉悅又滿足。
??曾幾何時，這樣的日子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他摟緊冷樂顏，吻了吻她的青絲後，閉上眼知足的睡了過去。
??……
??大年初二，新的一年開始了。
??宸王用完早膳後，就把獨一叫到了書房，“過了年節，你也二十歲了，是時候離開宸王府了。”
??獨一本是淡然著臉打算接受命令，卻沒想到等來了這麽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她想也沒想，堅定道：“我不走。”
??宸王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麽，隻道：“本王給你安排了兩個去處，第一，你選一個如意郎君，本王派人上去提親，往後你便跟著此人生活，第二，你離開宸王府，自己出去浪跡天涯。”
??獨一上前一步，語氣更加堅定，“我說了，我不走。”
??宸王抬眸，眼神冰冷，言語無情，“現在不是你願不願意走的問題，而是我不需要你了，所以你必須離開。”
??獨一一怔，說不出話，不敢置信的看著宸王，眼裏瞬間翻湧起水霧。
??她靜默半晌，像是無助的小孩一樣，喃喃低語，“是……不是我不夠強，你覺得我不能保護你？我……我可以繼續學的，我會……我會變得很強，我……”
??宸王看著她這樣，心裏直發疼。
??他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說道：“獨一，本王身邊從不缺強者，你修煉的再厲害，我也不需要。”
??獨一驟然抬手，緊緊抓著衣服，捂住自己的心髒。
??她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這裏好疼。
??她快喘不上氣了，可她還是抬眸，去看宸王，“為什麽……突然不要我了？我哪裏不好你跟我說，我都可以改的！你別趕我走，我隻有你了，你別不要我。”
??說話間，她的眼淚落下，可她好似沒有察覺，隻懇切的看著宸王，仿佛看著自己此生唯一的光和希望。
??宸王心髒仿佛被人緊緊捏在手心，隻是喘息一口都宛若錐心之痛。
??他撇開頭，不去看獨一，“人生在世，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本王當初救你，隻是見你可憐，如今這些年跟在本王身邊，你已經學了不少東西，足夠你以後安穩的生活。”
??“你與本王非親非故，本王收留你至今已經是仁至義盡，你若還是賴在本王府中不走，豈非是恩將仇報，得寸進尺？”
??獨一無助又慌張的搖頭，“我沒有想賴著你，沒有想要恩將仇報！”
??宸王冷聲道：“既然沒有，那為何不能離府？”
??“我……”獨一頓了頓，有幾分茫然。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心情，她一向如此，好似總有哪裏是比別人缺根弦的。
??以往她並不在意，可如今她才感受到，這一根弦的重要。
??“我……我不想離開你。”獨一捂著心口，含淚看著宸王，“如果離開你，我這裏就好像會空，會很空很空，我會很難受，我不想走。”
??宸王藏於大袖之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紮入肉裏，手上的疼痛分散了他心裏的痛，讓他能夠更加無情的麵對獨一，“你會難受，你便賴著不走，那你可曾想過本王日複一日的看著你在本王身邊，本王又有多麽的難以忍受？”
??獨一怔住，看著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宸王對上她的雙眸，冰冷道：“你心性不全，處事不精，與人難相處，本王容忍你至今已經是本王的極限，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你身上，等著你去修改你的這些毛病了。”
??“獨一，做人要走自知之明，沒有人會樂意照顧一個渾身缺點的傻子一輩子，你最好趁著本王願意給你安排去處的時候，好好想想自己要做什麽，你若是再如此胡攪蠻纏，就別怪本王不給你留情麵！”
??一字一句宛若把把寒刃，毫不留情的紮進獨一的心，讓她本就難受的心瞬間千瘡百孔。
??她仿佛親眼看到，這些年自己賴以生存的房屋頃刻間倒塌，那些包裹她的溫暖在風雨中消散，傾盆大雨落下，她被澆的渾身濕透，全身發冷，整個人站在大雨中，又回到了最初的孤苦伶仃。
??她很難受，但她不怨恨。
??她咬著牙，抬手擦掉滿臉的淚水，紅著眼抬眸看向宸王，“我知道了，我走。”
??宸王心裏已經壓得連呼吸都困難了，可他還是冷著臉，道：“選哪條路？”
??獨一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去陸澈府上。”
??隻有去了這裏，她才能站在一個距離宸王比較近的位置，繼續為他效力，卻又不成為他的煩憂。
??宸王一怔，這個回答超出了他的預算。
??可轉念一想，陸澈府上有防風，這或許就是獨一想去的原因吧。
??他怔愣片刻，很快回神，點頭道：“本王會安排，你去收拾行李，明天，最遲後天，本王派人送你去定國侯府。”
??獨一後退一步，雙膝跪下，對宸王磕頭行禮，“多謝殿下。”
??宸王淡然命她起身離去，可真等到她離開，房門一關時，他卻腿上一軟，踉蹌幾步，來不及扶桌，直接人就摔在了地上。
??心裏憋了許久的酸楚疼痛，此刻泛濫成災的翻湧而出，忍了許久的眼淚如決堤之水般順著臉頰滑落。
??他坐在地上，緩緩抬手，捂住自己哭泣的雙眼，喃喃自語道：“做得很好，杜子衿，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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