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晾沈意一整天
“小姐?”葉兒還在外頭,一聲叫喚,讓冷樂顏回了神。
她道:“不礙事,不是傷口,是我被夢魘驚醒了,現在已經沒事兒了,你去睡吧。”
葉兒這才行禮告退。
冷樂顏用許良給自己的藥,塗抹開後,便重新纏上紗布,將作廢的紗布剪碎了燒掉,才去睡覺。
第二天,她早起就拿上銀兩,叫上葉兒和林方,去了金鷹閣。
昨日傷口複發,冷樂顏也不再逞能騎馬,老老實實的坐了一回馬車。
葉兒和林方跟著她,雖說不解她為何要去買銀針,可想著主子的事兒奴才不好過問,於是也都保持沉默。
冷樂顏好在運氣好,她去的時候還剩下三件,買下一件後,她便上車去找許良。
可馬車剛駛出沒多遠,她就聽到了外頭馬蹄急促繁雜的聲音。
她掀簾看去,隻見七、八個穿著家兵服飾的人騎著馬從她的馬車邊掠過,往她的反方向去了。
“小姐,沒事,許是哪位官老爺家裏有急事。”葉兒跟在馬車外,說道:“小姐別探出頭了,免得著涼。”
冷樂顏索性也沒在意,讓車夫繼續往前走,到了跟許良約定的飯店後,她讓葉兒和林方在店外候著,自個兒進去找了許良,給了東西,便回府了。
馬車還沒到正門口,冷樂顏便遠遠聽到了門口有吵鬧的聲音。
她探出頭,發現竟然是沈意帶著家兵過來了,此刻正站在門口跟徐福對抗呢。
“沈大人,我家侯爺和夫人都不在,煩請沈大人改日再來。”徐福笑臉相迎。
沈意也笑,“改日我未必還有空,不如今兒個我就在府內等著侯爺回來罷了。”
徐福道:“侯爺入宮麵聖,恐怕得晚上才能回來,主子不在家,奴才怕招待不周,衝撞了沈大人,屆時給侯爺招來麻煩,奴才可就腦袋不保了。”
沈意道:“我相信侯爺府中下人自當各個都守規矩,如何能把我衝撞了?再者說了,侯爺賢良愛民,聽聞路上見著乞丐,都會伸出援助之手,又怎麽會為難你這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奴呢?”
徐福一時語噎。
正無計可施時,他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沈大人,請吧。”冷樂顏側身相迎。
沈意見她來了,眉宇一挑,道:“多謝二夫人。”
說罷,他舉步領著身後成群的家兵,進了侯府。
這陣仗,少說也是四十餘人了。
徐福看著他們大量湧入定國侯府,一張老臉都白了。
“徐叔,沒事。”冷樂顏拍了拍徐福的肩頭,笑道:“這是在定國侯府,他就算是鬧翻天,也鬧不出水花。”
徐福第一次聽到冷樂顏叫她徐叔,恍惚間還以為是陸澈站在自己跟前。
看著冷樂顏眼中的堅定、無畏和不羈,他的心都不免跟著安定了下來,仿佛是找到了靠山。
他點頭,“老奴這就派人去通知侯爺回府。”
冷樂顏道:“不用,侯爺有要事處理,那就等他處理好吧。”
說著,她道:“招來府兵,守在西廳外。”
徐福應允。
冷樂顏又道:“派人送點上好的茶水和糕點過去,可不能餓著沈大人。”
徐福領命,即刻吩咐下去後,又道:“小姐,您……過去嗎?”
冷樂顏笑,“自然是要過去的,葉兒,林方,帶路。”
……
冷樂顏跟著沈意一並進了西廳。
下人們端來茶水糕點,門外一片士兵踏步而來的聲音。
沈意看了一眼,便道:“夫人這是幾個意思?”
冷樂顏笑,“沈大人尊貴,若是在我們侯府出了點意外,我又怎麽跟您的父親交代?這才派了府兵前來護著沈大人的安危。”
沈意道:“微臣帶了家兵過來,就不勞煩二夫人費心了。”
冷樂顏道:“沈家的家兵連一個霍無畏都擋不住,如何能保護沈大人?”
沈意臉色一變。
冷樂顏為他倒了一杯茶,“況且有家兵固然好,有府兵也是多一層防護,沈大人如此不想見著侯府的府兵,難道是怕他們還能害了大人不成?”
沈意擠出一抹笑,“微臣不敢。”
冷樂顏把茶遞給沈意,“大人慢用,我先行告退。”
沈意道:“夫人不同微臣在這兒等著侯爺回來嗎?”
冷樂顏道:“我已為人婦,與大人同處一室,委實不妥。”
沈意道:“可微臣有話跟夫人說。”
冷樂顏道:“沈大人要說的,無非同霍無畏有關,他乃我的好友,在此事上我應該避嫌,況且我一介女流之輩,實在不適合摻和此等大事。”
說罷,她行禮退下了。
沈意沉了沉眼,盯著大門,麵露幽冷。
冷樂顏倒不放在心上,踱著步子就回了別院,把沈意就這樣晾在了西廳。
時間轉眼過去了兩個時辰,有下人找來別院,“小姐,沈大人說侯爺看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府了,大人想先行告退。”
“告訴他,侯爺在回來的路上了。”冷樂顏道。
下人一愣,不明所以。
冷樂顏催促,“還不快去?”
下人連忙走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有人來問,“沈大人道,侯爺幾時能到府內,他驟然想起家中還有家事,須得回府處理,今日怕是不能同侯爺相見了。”
冷樂顏道:“告訴他,家中有何事,可以派他帶來的家兵回去稟告,侯爺可是聽聞他在府內等著相見,特意告別聖上,急匆趕回,他若是現在離去,費了侯爺一番心思事小,還是費了聖上一番體諒。”
下人連忙去傳達。
轉眼,天色黑了,徐福來報,“小姐,侯爺回來了。”
冷樂顏還沒來得及壓製一下心緒,就自然而然的麵露喜色,末了才想起,陸澈回來她有什麽好高興的!
她堪堪收了收笑容,“我這就過去。”
徐福笑著,在前頭給冷樂顏帶路,“此次可多虧了小姐機敏,將沈大人晾在西廳,一晾就是一整天,活生生把他那股子囂張勁兒耗成了欲哭無淚,簡直跟在府中坐牢沒有區別。”
冷樂顏笑,“徐叔過獎了,我隻是見他無賴,便用他的無賴法子對付他罷了。”
徐福稱讚的看了她一眼,心覺這平日裏不苟言笑,成日憂愁的林小姐,今日裏可算是有了點活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