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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捨我其誰(5)

  張順涵笑,說:「怎麼好話由你說出來都那麼彆扭。」


  楊志遠笑,說:「那要怎麼說?」


  「在黨校,應該說志同道合。」張順涵笑,說,「我和柳學員原來在部委時就打過交道,認識,這次到黨校,又碰上了,自然也就親近了幾分。」


  「那是那是。」楊志遠笑,說,「都是同志,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理想和信念走到一起來的,學習的目的,就是為了提升自己,將來更好地為人民服務。」


  張順涵說:「這樣說起來不挺好嗎,聽著也舒坦。道理你都明白,可剛才聽你的意思,不想來,屬不得已而為之。看來你是有必要提高,不學習,怎麼更好地為人民服務。」


  楊志遠和張順涵出了門,敲了敲吳理斌的門,向吳理斌告之自己的去處,以便有事直接上薈茗園來找。吳理斌是沿海某市的市長,豈會不認識本省的省委常委,他看到站在一旁的張順涵微微一愣,心說這不是張省長么?楊學員和張省長認識?看來關係不錯。


  楊志遠和張順涵下樓,邊走邊聊。楊志遠笑,說:「我的理論知識已經夠高得了,我覺得我在會通才能實打實地為人民服務。」


  「你這話有問題,學習就是虛的?呆在會通不出來,就實打實?」張順涵笑,說,「不學習,你怎麼進步?」


  張順涵這個『進步』,自然是指官職。楊志遠笑,直搖頭,說:「老兄想法不錯,再進步,那可就不得了了,省長還是書記?「


  張順涵笑,說:「說你呢,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了,我再怎麼進步,也不及你啊,說不定那天一不留心,你老弟就跑到我的前面去了。」


  楊志遠笑,說我可沒這本事。張順涵說沒有?正廳到副省,別人是翻山涉水,歷經艱難,你是輕輕一躍,只用了三年,誰人有你這般神速。你老弟走到我前面才算正常,落在我後面就是怪事。楊志遠笑,說那這麼容易。


  張順涵不置可否,說了一件事:去年端午節首長到沿海考察,周至誠書記到機場迎接,那天首長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一小時。周至誠書記有些擔心,生怕首長有閃失,趕忙與李儒聯繫,李儒說周書記放心,現在飛機已經起飛,在飛往沿海的途中。首長今天高興,因此比預定的時間多耽擱了一小時。周至誠書記那天並不知道首長是在會通耽擱了,他一見首長,和首長握手,說首長一貫守時,這次什麼事情讓首長如此興緻勃勃,竟然超時一小時。首長笑呵呵,說這得問你啊。周至誠書記莫名其妙,說首長的行蹤保密,只知首長會在中途有所停留,具體何事,一概不知,怎麼會和我有關?首長笑,說楊志遠同志你認不認識?首長看來心情還真是不錯,竟然和周至誠說笑,楊志遠周至誠如何會不知。周至誠笑,有些明白了,說首長這次中途轉道會通去了?是志遠讓首長多留了一小時?首長說就是你那以前的秘書,搞了個龍舟賽,又是擊鼓又是鳴鑼的,興緻一高,就把時間耽擱了。周至誠還是奇怪,說志遠竟然能請動首長去會通為龍舟賽擊鼓鳴鑼,他有這麼大的面子?首長笑呵呵,說你那秘書的本事你還不知道,你要不給他面子,他還不會想方設法算計你。周至誠還是不相信,說首長要是說志遠偶然算計洪福同志,我倒是相信,可他的本事再大,他也算計不到首長啊,他夠不著啊。首長笑呵呵,一指李儒,說這不還有一個幫著說話的么。周至誠這才信了。周至誠說在我印象中,志遠是想法多多,但要說他敢算計首長,我還是覺得他沒有這個膽。首長說他沒這個膽,那你可真是小瞧他了,他現在膽子大著呢,我看現在沒有他不敢。周書記剛才說楊志遠想法多多,我看至誠同志說錯了,是鬼點子一把一把,防不勝防。你教的?周至誠笑,說我可教不來,我看是無師自通,自學成才。首長心情大悅,說算計領導也可以自學成才?至誠同志就沒有指點指點?周至誠笑,說李儒同志有沒有指點我不知道,我是肯定沒有。周至誠興緻勃勃,說志遠怎麼算計首長的,首長說來聽聽?


  張順涵笑,說:「其實剛才就想跟你說這事來著。看看,你多大本事,竟然連首長都敢算計,而且首長還笑呵呵,被算計了,不怒反喜,頗為高興,主動提及,有幾人可以做到。所以啊,你老弟將來肯定得到我的前面去。」


  楊志遠笑,說:「這是什麼邏輯?算計領導,就可以跑步前進。」


  張順涵笑,說:「算計領導不算本事,但能讓領導被算計的還笑呵呵,洋洋得意,那就是本事,沒有幾把刷子,不成。」


  楊志遠說:「你剛才所說之事,是不是真的?道聽途說,還是純屬杜撰?你那時還不是常務副省長,按說不該出現在機場啊。」


  張順涵笑,說:「政宇說的。」


  蔡政宇是周至誠現在的秘書。如果是蔡政宇所言,倒是可以相信。楊志遠笑,說:「今年人大開會,怎麼沒有聽周書記說起此事。」


  「此種事情,周書記會說,不會。周至誠書記私底下說,這個志遠,連首長都敢算計?我得想想,看他以前有沒有算計過我,別被算計了,自己還不知道,到現在蒙在鼓裡。」張順涵笑,說,「志遠,你以前有沒有算計過周書記?」


  楊志遠搖頭,說:「沒有!」


  張順涵不相信:「真沒有?」


  楊志遠說真沒有。張順涵問為何,首長都敢算計,周書記就不敢了?不至於吧。楊志遠說我是周書記的秘書,我算計他幹嘛,沒有這個必要不是。張順涵一笑,說明白了,因為沒有必要,所以無需算計,如果有必要,那就是該怎麼樣算計就怎麼算計。楊志遠笑,說隨你怎麼理解都成。


  「算計來算計去,這回把自己算計到黨校來了。」楊志遠笑,說,「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張順涵笑,說:「首長只是稍加管制,這就後果嚴重了?要是這也叫生氣?別人只怕是趨之若鶩,求之不得。」


  薈茗園的雅座里,柳雲長已經在座,看到張順涵和楊志遠進來,柳雲長與楊志遠握手,說久仰。楊志遠笑,說應該我對柳省長仰慕已久才是。柳雲長搖搖手,說既然到了黨校,按黨校的規章來,這裡沒有柳省長張省長,也沒有楊書記,只有柳學員張學員楊學員。張順涵笑,說就是,大家沒有必要這麼客套,如此一來,生疏了不是。


  三人坐下,薈茗園還真是清幽,透過紅漆的窗欞,窗外池塘月色,海棠花開,花香淡淡,是個不錯的品茗之地。對茶,楊志遠自然在行,他品茗了一下,點頭,說茶是好茶,但終究不及楊家坳的『眉兒金』。柳雲長笑,說這可是薈茗園最好的茶了,看來楊家坳的『眉兒金』必定為茶中極品,什麼時候試試。楊志遠笑,說柳學員如若喜歡品茗,改天自帶茶葉,邀柳學員再於此處品茗,如何?柳雲長說好。


  柳雲長說:「其實對於楊家坳,我是印象深刻,十三年前就知道了有這麼一個地方,一直想去楊家坳走走,卻一直沒能如願。今天聽張學員提到楊學員,就迫不及待地想和楊學員見一見,所以我說對楊學員久仰,還真不是客套話。」


  楊志遠算了一下,十三年前,自己還在楊家坳,尚未步入仕途,柳雲長怎麼會知道楊家坳?楊志遠有些奇怪,笑,說:「十三年前,楊家坳只不過是江南的一個偏遠山村,柳學員又如何會印象深刻?」


  柳雲長笑,說:「這楊學員就有所不知了吧,十三年前,也是在黨校,我參加縣處班的培訓,黨校的教授在講授中國農村的若干問題時,就曾經將楊家坳作為事例加以剖析。教授提到一個觀點,說農村問題,歸根究底,是人的問題,是轉變思想觀念的問題。一個有思想有頭腦有能力的人,可以改變一村一鎮,同樣也可以改變一市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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