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北京再見(5)
安茗一直坐在楊志遠旁邊,楊志遠和許曉萌的事情她知道的很清楚,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楊志遠在學校里很有女生緣,有許多的女生喜歡他,安茗也不例外,她喜歡楊志遠很多人都看出來了,只有楊志遠傻不拉嘰的,把她當妹妹看。這會見蘇鋒和楊志遠惡作劇,搞得許曉萌不好意思。安茗趕忙站起來應戰,說,蘇鋒你幹嗎,看曉萌老實,盡欺負老實人。要不我們倆也喝一杯。
蘇鋒一拍腦袋,說,你看我竟然把安大小姐忘在一邊了,我看這酒還是你們三人喝才有味道。
安茗不比許曉萌,她哪會在意蘇鋒的話,一把擋住蘇鋒,說,少廢話,咱倆喝酒。蘇鋒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安茗這丫頭。現在有看安茗矛頭指向自己,頭一下就大了,連連告饒,說,算我怕了你還不行么。
安茗說,蘇鋒你哪那麼多廢話,快點,我跟你喝一杯。
安茗在那邊和蘇鋒斗得歡,這邊楊志遠和許曉萌碰了碰杯,說,曉萌,你回江浙的事怎麼樣了,是不是到省委組織部?
許曉萌也是單親家庭,她母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好,還有個妹妹在讀高中,回江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許曉萌家雖然在江浙,但沒什麼過硬的關係,在職場,女生還真不如男生受歡迎,許曉萌想回江浙,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接收單位。楊志遠知道李長江的大哥李長海在中組部,把許曉萌的資料交了一份給李長江,讓他想想辦法。李長江沒推委,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幾天楊志遠一直想找機會問問許曉萌回江浙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可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前天李長江還說,許曉萌的事情成了,他大哥跟省委組織部的領導打了招呼,省委組織部同意接收。可派遣令沒下,心裡還是不塌實。
許曉萌點點頭,說,是。派遣通知已經來了。
楊志遠說,好,曉萌,你的事安頓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今後多聯繫多保重!
許曉萌說,你也是!
楊志遠轉身敬了李長江一杯,說,長江,謝了!
李長江說,大家同學一場,說什麼謝不謝的。真說謝就見外了。
蘇鋒說,就是,這事對於長江他哥來說,還不是小事一件。
楊志遠知道,這件別人削尖了腦袋也不一定辦得成的事,對於李長江和蘇鋒他們那樣的家庭來說,還真不是個事。
大家都是同室兄弟,李長江的大哥楊志遠也見過幾次,都是性情中人,也就沒再客套,大家喝酒。今天這場酒,導師們一走,楊志遠自然就成了主角,這邊喝完那邊來,也是楊志遠酒量好,要別人早就喝趴下了。
學生會的副主席汪晗說,志遠,這麼多年了,真沒看不出你的酒量如此之大。
楊志遠開起汪晗的玩笑,說,那是,如果我真是一下子就讓你看透了,你早就一腳把我踹下台去了。
汪晗笑,說,拉倒吧,那是我讓你。
楊志遠說,行。那我們為這兩年的合作愉快乾一杯。
汪晗笑著把酒喝了,說,志遠,一路珍重!有時候多回母校看看。
楊志遠說,那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到時你小子要是離校了,你可要寫信告訴我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汪晗點頭說,那是肯定的。
楊志遠舉杯,面對全班同學,說,我提議每隔五年,國慶的第一天,就作為我班同學相聚的日子,到時能來的同學都得到母校聚一聚。
安茗不樂意了,說,楊志遠你不義道,你就說你們班上的同學,那我們這些外班的咋辦?
楊志遠一笑,說,當然了,今天在場的各位外班同學,都可作為特約嘉賓自行決定到時是否參加。
安茗說,這還差不多。
蘇鋒說,這個提議好,我看就這麼定了。
李長江說,我是沒問題,就怕到時你蘇鋒同學被美國小妞纏住脫不開身,把同學情誼給忘了。
同學們都哈哈大笑。蘇鋒也笑,說,你們看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楊志遠說,這我可看不出來,只能到那時再看,這事情得用事實說話才行。
李長江說,對,到時就知道。
沈協、張憫等幾個和楊志遠是新營老鄉,當年他們幾個都是新營縣一中的同學,都是同一年考上北京這所學校的,楊志遠和張憫還是同班。這會他們幾個也過來敬酒。沈協這次去了計委,張憫學法律,這次去了中紀委。楊志遠要回新營他們都不理解,私下裡都勸過楊志遠好多次,看楊志遠鐵定了心要回去,也只有由他。他們幾個見楊志遠喝的太多,就一起來和楊志遠來碰杯。
張憫說,志遠,我們都是好不容易才從新營走回來的,你現在要回去,我們還真不好說什麼,來,幹了。
楊志遠笑,說,我先行一步,先回去了,你們今後家裡有什麼事,儘管告訴我,由我來解決。
張憫說,這個自然,跑不了你。我還是為你可惜,你要在北京,肯定要比我們強。
楊志遠笑說,難道我回新營就一定會比你們差。
張憫說,好。為你這句話,我們把酒幹了。
楊志遠說,我們彼此努力好了,只要你們別忘了自己是新營人就行了。
沈協說,這我們可不敢忘,要不你楊志遠還不罵我們忘祖。
楊志遠說,知道就好。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張憫說,這可說不準了,剛到新單位報到,什麼事情都還不知道,等安頓下來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我看今年春節能回去過年就不錯了。
楊志遠說,好,那我春節在家等你們幾個。
沈協說,好,我們一言為定。
這酒宴是什麼時候散的,楊志遠還真是不太清楚,當時他喝得頭昏腦裂的,根本就不沒了時間觀念。反正大家都喝得興奮了,你追著我喝,我抱著你哭,場面嚴重失控,大家敲著桌子,唱著《畢業歌》,一個個淚流滿面。
楊志遠只是朦朧記得自己和蘇鋒、李長江等一群男同學把許曉萌、安茗等女同學送進女生宿舍后,他們幾個才搖搖晃晃的回到男生宿舍,倒在床上就沒爬起來,自然也沒什麼衛生好講,手腳都沒洗,更不用說洗澡了。
應該說楊志遠當天晚上的酒喝得比誰多,但他第二天醒得比誰都早,楊志遠第二天上午醒來,蘇鋒和李長江還趴在床上打呼嚕,楊志遠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一身的酒味,趕忙跑到衛生間洗刷了一番。洗完澡出來,蘇鋒和李長江還沒醒,楊志遠踢了他們幾腳都沒什麼反應,正想著怎麼把他們弄醒。安茗跑來『噹噹』地敲門了。楊志遠剛把門打開,安茗就一陣風地闖了進來。她掃了一眼屋子裡的場景,皺了皺眉,說,蘇鋒這傢伙從小就是這樣,嘴上叫得最凶,實際上也就是個三腳貓的功夫,折騰不了幾下子。
楊志遠一直以為安茗是通過自己才和蘇鋒認識的,今天一聽安茗這說話的口氣,心想原來安茗和蘇鋒早就認識,而且交情還不淺。蘇鋒家楊志遠去過,蘇鋒的爺爺是老革命,他家是門口設有門崗,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安茗能隨意出入蘇鋒家,家庭成員肯定也有厲害人物,楊志遠和安茗結識一年,從未見安茗談起自己的家庭。楊志遠這人性情沉穩,既然安茗不說,他也就不問。安茗不說,自然有她不願意說的理由,他冒冒失失地去問,反而讓安茗為難。這會儘管他心存疑惑,他也就想想,沒多問。只說,你怎麼就醒了。
安茗說,你喝那麼多都沒事,我還能有什麼事啊。
楊志遠笑,說,也是。那我問你,這剛醒來就跑到我們宿舍來,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