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明慧看了一眼大殿中父女二人，道：“侯爺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本宮所指，沒錯，據慕探花所言，其自與候府姐青梅竹馬，不知貴府姐是否也屬意這位探花郎，若是其二缺真兩情相悅，本宮也不做那棒打鴛鴦之人，但若是貴府姐對其並無此意，或者如今已經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嫌貧愛富……，那本宮便招了這駙馬，想來也不能算是強人所難吧？”
蘇苒站在殿中，雙目無神，一臉呆狀，腦子裏有一萬隻草泥馬跑過。慕雲笙在搞什麽？還未入仕就搞出一出女駙馬的戲份來，還要搭上自己的名聲，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就知道那人是個危險的，隻是這未免也太不仗義了。
她想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暈倒過去，可是她又怕被人識破，回想起以前在公交車上見過的癲癇病人發作時的場景，又怕自己演技不校總算明白之前簡玄煜為什麽要派人傳話回來，若以前可能滿上京的人沒有幾個知道定國公府何時多了一位姐，那麽在今晚過去，恐怕這臭名要遠揚了吧。
感覺有人在一旁對自己話，蘇苒趕緊回過神來。
“苒，公主在問你話，你隻需如實回答即可。”
蘇苒看見眼前的父親如是，因為之前有收到一些訊息，與之相比簡知文的反應要淡定許多。
怎麽回答？並無此事嗎？那慕雲笙會是什麽結果？被招為駙馬？也是她活該，本就跟她過這是一條險路。
若是承認對她有意，那定國侯府的名聲豈不是要被她毀了？有雲思嬋之事在前，若是如今她的名聲再受損，旁人一定會有其母必有其女吧？最重要的是，她後半輩子也要完了。雖然對於婚姻她現在並未有什麽期待，但也從沒想過要一個人孤獨終老的，以她這兩年的觀察來看，這古代高富帥還是挺多的。
“你站在那裏不話是什麽意思？慕探花所言之事你到底是什麽態度？”明慧公主是個急脾氣，見不得蘇苒那副家子氣。
蘇苒心中暗罵，你丫的以為是二女爭夫這麽簡單呢！你要是知道你現在在跟一個女人搶另一個女人，不定你早跑一邊抽自己嘴巴子去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吧！先保住慕雲笙的命要緊，名聲什麽的也沒有命重要，人家堂堂當今公主不也是一樣的不要臉麵嗎？蘇苒正要開口，身邊突然有人走過，撲通一聲跪倒在大殿上。
“啟稟皇上，請皇上贖罪，微臣剛才所言有虛，自始自終都隻是微臣一廂情願，如今將候府姐及其家人牽扯進來實非微臣本意，苒她年紀還，想是嚇到了，是以才會不知所措。且微臣剛剛已想明白，皇恩浩蕩，公主一片美意是微臣前世修來的福分，微臣萬不該辜負公主，微臣在此請求皇上，請求公主能不計前嫌，再給微臣一個機會，微臣定會好好待公主。”慕雲笙麵向宇文卓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再沒起身。
我，你拿什麽好好待公主？蘇苒看著俯身跪在其左前方的慕雲笙，雖然心中有氣，卻也紅了眼眶，想來當時她也是病急亂投醫，沒有預料到事情的結果。
大殿上朝臣們此時也不禁議論紛紛，不識抬舉，自取其辱之言不絕於耳。
蘇苒的惱怒使得她臉頰微紅，無賭又給她平添了幾分姿色，隻是這一點在明慧公主眼裏變成了另一種態度，她此時心裏認定他們是有情的，蘇苒則是因為慕雲笙的妥協而羞惱。她覺得像吃了蒼蠅般惡心，突然覺得此事真是沒有什麽意思，看慕雲笙的眼神也越發不善起來。
帝王座上沒有應答，大殿也是死一般的靜，本想拉著定國侯府下水的皇帝，怎麽都覺得結果還是打了自己的臉麵，雖然這個探花郎最後選擇了他女兒。
隨著一聲輕笑，如流水般淡淡的聲音從涼國二皇子處傳來。
“父皇總我的婚事快讓他愁白了頭發，沒成想陛下也是一身的兒女債。明慧公主雖生性活潑，但未免也太直接了些，依本宮看來這探花郎是驚著了。聽聞大淵今年的探花郎出自寒門，沒有被這潑的富貴砸昏了腦袋，也著實不易。”
“依本宮看來，他可能不會成為一位好駙馬，但也不失為一位好臣子，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此之為大丈夫也，不知封丞相是否苟同？”
孟延昱將最後的話頭突然轉向封奕，讓人始料不及，這二位遠到而來的客人在主人家可是從頭到尾看了場好戲，終於對上了。
封奕笑了。
“二皇子所的這兩樣，依在下來看這位探花郎是一樣也沒占。”
封奕看向跪在地上的慕雲笙眼神頗為不屑，這位最後可是認慫聊。
“識時務者為俊傑。”
“倘若慕探花一開始就識時務，如今也不會是這種情形。”封奕不緊不慢的回道。
“哼，自家的事兒，什麽時候輪到這些客人插嘴了。”
“皇上這會子好像又打起噸兒了？”
“哼。”
一些老臣不時在底下嘀咕幾聲，表示不滿，隻是這是皇帝與定國侯府的較量，自己實在不便插嘴，要知道這一句話就可以劃分立場，雖有氣也隻能憋在心裏，其中王丞相父子臉色尤為難看。
慕雲笙已經跪了約有一刻鍾的時間，眼看著皇帝也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蘇苒心裏也有些著急，雙膝跪地，時間久了，怎麽受的了。
“陛下，臣女有一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清脆婉轉的女子聲音想起，皇帝才算睜開了眼，他還以為簡知文的這女兒是個傻子呢！
“但無妨。”
“臣女有些女兒家的話想私下跟公主一下，不知公主是否方便。”
“不方便。”明慧搶先道。
“本宮沒有話要和你，也不想聽你話。”明慧冷言冷語道。
“公主是有什麽顧及，還是公主是在害怕？”蘇苒的語氣頗為挑釁。
“嗬，你是想用激將法？不過本公主偏不如你願。”明慧扭頭對著蘇苒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