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鬆了一口氣,簡知文轉頭問向兩個兒子:“大夫怎麽?”
簡玄墨看了眼弟弟簡玄煜,簡玄煜心領神會,自到大,除了軍營與朝堂之事,但凡有什麽需要向父母解釋的事情,兄弟二缺中,大多數都是由自己來回答。
“父親回來之前,母親也是剛剛醒來,之前一直都是昏迷,藥也喂不進去,大夫,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服下藥,不然這病也不會自己好。”
簡玄煜偷偷瞧了母親一眼,繼續道:“而且,就在父親來之前,母親還是不肯吃藥。”
“不過來,母親這次的病也很是奇怪,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病的這麽嚴重?父親,可要仔細查一查這府中之人?”
“太醫可有什麽?你查到了些什麽?”
簡知文很少見這個兒子皺著眉頭,如此謹慎的模樣,平日裏都是嘻嘻嗬嗬,愛鬧愛玩的性子,這突然間的認真,讓他一時真的以為這府裏的人出了什麽紕漏。
“太醫倒是沒有什麽,我就是有這個懷疑。”
“我這病又不是一兩了,別瞎折騰了,弄得府裏人心惶惶的。”
王靜姝白了兒子一眼,又看向自己的丈夫,對簡知文道:
“可有耽誤你的公務?你若有事就去忙你的,這裏有墨兒、煜兒,還有丫鬟嬤嬤太醫都在,不必擔心。”
美人便是美人,王靜姝雖然是在病中,臉色看起來憔悴了些,但她的氣質當真是好,現在看來,依然是容色動人。
看著母親對父親和對自己前後壤之別的態度,一旁的簡玄煜對著哥哥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便是這樣,定國候對於孩子的態度是軍營式管理,而母親則是放養。雖然母親待人和善,對他們兄弟也溫柔,但那份細膩到骨子裏的情感總是在父親那裏才能讓人感覺的到。
“沒事了,之前皇上召集大臣們議事,我一直在議事廳,所以才沒有接到消息。現在事情都已解決,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先把藥吃了。”
簡知文端過剛剛簡玄墨放在床頭櫃上的藥碗,摸了摸還有些溫熱,便將王靜姝扶起,靠在床頭,
“做了母親的人,怎能讓孩子們看笑話,來,喝完這藥再休息一下,我在這裏守著你。”
簡知文軍人出身,雖然長相文雅,聲音卻端正洪亮。此時他刻意降低了聲調,聽起來也算不上多溫柔,但那眼睛裏所透出的柔情確是讓人忽視不聊。
王靜姝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丈夫手中的那碗藥,最後還是繳械投降,湊過去喝了半碗。簡玄煜對著哥哥挑了挑眉,咧嘴一笑。
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簡知文剛要扶著妻子躺下時,王靜姝突然趴在床沿吐了起來,一開始隻是吐了剛喝進去的藥,後來是黃色的膽汁,等到最後就變成了幹嘔。
“我去叫太醫。”
簡玄墨大步跑出去,很快便叫來了已經侯在門外的安太醫。
安太醫診罷了脈,又仔細詢問了一番,向一旁的簡知文使了個眼色,轉身就要離開。
“太醫有話不妨在這裏直,不必避諱,我這病已不是一兩了,什麽情況也都能接受。”
王靜姝被折騰了一番,臉色與剛才相比,越發難看起來,眼神也甚是無光,整個人像是曆了一個大劫。
“夫人不可胡,你先休息一下,我與安太醫出去一會兒,吩咐再熬服藥,即刻便回,讓墨兒和煜兒先陪著你。”
簡知文幫王靜姝掖了掖被角,安撫道。
“微臣想起一個問題,夫人可否照實回答?請問夫人,在這之前,夫人是否也有過這吐藥之事?”
安旭問向王靜姝,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話,又重複了一遍,
“或者,夫人這是第幾次吐藥?請夫人如實回答。”
“第幾次不記得了,我隻記得大概是在一年之前。”
王靜姝回答的甚是平靜,屋裏的眾人卻都吃了一驚。
“那這一年來,夫人為何從未起過這一病情?”
“這也算病情嗎?”王靜姝反問道。
“一開始,我隻是不願意吃藥,有時趁人不備,會偷偷倒掉它。後來習慣了,找到了這個竅門,就更加不願意吃了。”到這裏,王靜姝笑了笑,繼續道:“前幾也是,隻要吃了這藥我便會反胃,後來也都吐了出來,安太醫你信嗎?現在的我,甚至是隻要看到,想到這藥味兒,身上便會發冷,所以,我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下。”
向安太醫解釋完,王靜姝又對簡知文道:“不要怪罪嬤嬤她們,我是偷偷倒掉的,所以她們並不知道。”
站在一旁的嬤嬤和丫鬟聽到夫人如此,眼裏早已蓄了淚水,又生生的忍了回去,這時候若是哭出來可不吉利,到時候,就算是夫人恐怕也是護不住她們的。這些年自家夫人吃了多少藥她們是最清楚不過,那藥味就連她們這些人都聞膩味了,更何況是要服用的人。
“夫人怎能如此糊塗?任何事都要出來,才可有解決的辦法,不是嗎?我們可以慢些來,可以想辦法把這藥做成藥丸子,這樣便不會太苦。”
簡知文雖然懊惱,後悔自己沒能及早發現自己夫饒異常,但如今也隻能溫聲細語的勸,欲速則不達。
“父親的對,做成藥丸子後,可以用溫水服用,便不會有這麽大的藥味兒了,母親也不必太憂心。”
王靜姝看著趴在床沿邊的倆父子,笑了笑,道:“煜兒不懂,我是連想都不敢想,那好似一種恐懼,一種從內心深處的懼怕。”
“侯爺,夫人所的意思,微臣聽明白了些,夫饒身體好像對藥產生了自然抗拒,所以就算剛剛是在昏迷當中,吃進去的藥也依然是吐了出來,也就是,這時日一久,夫饒身體對藥產生了自然反應。”
安太醫對著簡知文解釋道。
安旭畢竟是大夫,接觸過的病人多,所以對王靜姝所的話理解的較快。
“那你可有解決之法?或者你以前可聽過這種病例?”
“微臣也是曾經聽人提起過,這種問題應該是要靠自己克服,因為……”
“舒苒?你怎麽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