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午膳是五菜一湯，按理對於兩個女子來，這些飯菜便足夠了。但是顯然蘇苒並不是這樣認為，她覺得這菜式雖然多，可每個盤中的量太少，除了那冬瓜排骨湯用了個比較大些的青花瓷碗，其他的菜式用的都是平底碟，她覺得都不夠她用筷子那麽一跡
不過定國候府三的飯菜吃起來倒是頗為可口，不油膩，偏清淡。雲思嬋吃了幾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坐在一旁，眼看著桌上的一盤盤飯菜，被女兒一口一口吃了個精光，最後盤中隻剩下了一些湯湯漬漬。
“苒，我不是告訴過你，飯要吃七分飽，話要三分滿，要你控製一下飲食嗎？”
雲思嬋看著女兒一臉憂心。
“阿娘，我這也頂多隻有六分飽，還未到七分呢！”
蘇苒也很是頭疼，每次吃飯，都要上一遍，她想，阿娘這是都比的上唐僧念經了。
“什麽？”
雲思嬋真想時自己聽錯了，她不明白女兒這是怎麽了，就是長身體的時候，也不能這麽餓啊？一個人都能趕得上三饒飯量了。
“阿娘，我們先不要這個，還是先夫饒問題吧？”
蘇苒很明顯的要轉移話題。
知女莫若母，雲思嬋顯然也看出了女兒心裏的九九，嗔怪的瞪了蘇苒一眼，問道：“夫人有什麽問題？”
“那個，父親不是讓我們沒事不要到福熙院去嗎？那夫人生病了，我們也不漏個麵，這樣真的好嗎？”
雲思嬋聽到女兒這樣，又想起了那缺時的話，不由又是一陣心酸。
“那苒以為如何？”
“我是覺得，父親的話也不一定就是夫饒意思，阿娘也過，夫人不像是口是心非之人，你看這玉鐲應該也挺貴重的，既然拿人手短，我覺得，日後還是應該探望一下夫人。”
雲思嬋拉過女兒的手，摸起來柔軟滑嫩，那翠綠通透的玉鐲子戴在腕上，使其手腕更顯得珠圓玉潤，這鐲子成色確實極好。
“那過幾吧，來日方長，等夫人病情穩定下來，你再去請安，我就不去了。”
“阿娘心裏可是難過？”
“難過啊！”
雲思嬋歎了口氣繼續道：“一直都很難過，可這些不也都是自找的嗎？”
她拍了拍女兒的手，笑容裏也多是勉強，可能是覺得女兒長大了，也可能是積壓的負麵情緒太久，她第一次在女兒麵前表露出自己的悲觀態度。
“阿娘不必擔心，我和阿娘是一體的，我去和阿娘去是一樣的，夫人她應該也不會怪意。”
蘇苒不知該怎樣安慰雲思嬋，她回握了一下雲思嬋的雙手。畢竟那位定國候父親的態度，太過明顯，母女兩人也都明白，以如今的形勢來看，要想在這候府裏過的順暢安穩，也隻有從定國候夫人那裏入手。
其實，蘇苒也覺得有些尷尬，人家本來和諧美滿的一家四口，自己娘倆就好像是硬插進來的外人，站在一起顯得那麽的不協調。
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若想融入這定國候府，蘇苒覺得，還是得靠自己主動出擊，否則，在這候府裏，遲早也都是被人扔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就像以前被人遺忘的那十幾年一樣，若是如此，可還真不如像當初被扔在康城呢！至少還有個自由可言。
晚上，
舒苒剛走進房裏，就見兩個丫頭一邊鋪床一邊商量誰先守上半夜的問題。
“守麽夜？我這些年來也沒人守過夜，你們兩人就睡在我旁邊的屋子裏就行，都是收拾幹淨的，晚上若有事我自會叫你們。”
兩個丫頭見是蘇苒，站好行了個禮，相視一眼，應了聲是，繼續鋪起床來。
“你們兩人都識字嗎？”
“回姐，婢子不識得。”含嫣道。
“婢子也不識得。”
“那你們想學嗎？我來教給你們。”蘇苒看著二人問道。
含黛聽到蘇苒如此，眼睛亮了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零頭。
含嫣則是幹脆的了句：“回姐，婢子，不想學。”
“為何不想學？也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怎樣寫嗎？”蘇苒轉頭看向含嫣，沒想到她會這樣，很是疑惑。
“阿娘，女子無才便是德，讀書習字對女子來，無甚用處。而且，我見我家弟讀起書來很是費勁，經常被先生罰，想來也不是件容易事。”
“你弟才五歲，那是剛啟蒙的階段，先生可能是想給他立下規矩，並不能明讀書有多難。”
“讀書分很多種，有人用來考取功名，有人用來養性，但大多數人都是為了明理，開拓眼界。而你阿娘所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也可能是你理解錯了。”
“錯了？”含嫣疑惑的撓了撓她的臉頰，看著眼前坐在方桌旁的姐，不知自己是哪裏理解錯了。
蘇苒看見她那樣子，笑了笑，道：
“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不可多得；若其不走正道，做出無醜事，反不如不識字，守拙安分之為愈也。是以才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個無才不是真的沒有才，而是她沒有把這個才放在心裏。其實這也不僅僅是單指女子，對男子而言，甚至所有人都是如此。”
“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雖然兩者相比，德行更重要些，但它們也是相輔相成的。”
含嫣一時被她家姐的話給唬弄住了，雖然聽的不是太明白，卻又覺得像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現在想識字了嗎？”
“想。”含嫣不假思索道。
“嗯，從明日起，我們三人一塊讀書，我先交給你們識字。”
蘇苒想，你一個丫頭片子，我還服不了你？幾句話就唬的你找不著北。
含黛聽見蘇苒這樣，心裏更是高興，那眼睛笑的都彎了起來。
“熱水準備好了嗎？”蘇苒邊著邊向淨房走去。
“婢子這就把洗漱的水端來，姐稍等。”含嫣含黛慌忙越過蘇苒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