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句話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慕雲笙便是應了這話，丫頭心靈手巧，做的食好吃的不得了。他想，欠人家雲大夫這麽多年的人情，丫頭提這點要求，也不算過份，就答應了吧。
“你在想什麽，不好吃嗎？”蘇苒懷疑的看著手中的豆包，不膻啊，羊奶她是處理過的，煮的時候加了茉莉花茶，還放了幾顆杏仁。
“好吃，我隻是在想，要教你功夫，應該從哪裏學起，以你現在的年齡開始學委實有些晚。”慕雲笙的聲音清亮，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這點蘇苒也想過，雲舒苒今年十三歲，再過幾年都快長成個了，人家正了八經學武功的，光底子就要打好些年，她這半路出家的，頂多學點花拳繡腿，況且她想，自己就是有這時間也不一定有這毅力。她隻是不想每除了讀書就是做女紅，可眼下除了這兩樣她也沒別的事可做。一開始是想跟著雲大夫學醫的，她也曾向雲大夫提過這件事，可誰曾想剛開口，就被堅決否定了。
雲致遠隻是害怕了，這女兒養在深閨裏，足不出戶，還做出了這等事，若是雲舒苒學醫，肯定會接觸各種各樣的人，這樣更不妥。再，怎麽也是一候府姐，眼看就快回去了，就別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蘇苒是不知道雲致遠有這種想法的，在她心裏，救死扶傷，大夫可是很神聖的職業。她以為那老頭定是有什麽傳男不傳女的老思想，所以就連雲思嬋對藥理都是一知半解。
“你就教我些簡單的拳腳功夫就行，比如近身搏鬥之類的，能防身用的，招式最好出其不意，至少得能唬到人。”
慕雲笙聽的目瞪口呆，你這是的簡單吧？還要能唬到人，就這嬌滴滴的模樣，唬誰去，糊弄自己呢吧。就是他自己，若是在真正的高手麵前，也是要當心的。不過看這丫頭一臉的鬥誌，也不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他想了想，道：“防身可以，但是不能惹事。”
蘇苒覺得這哥真是想多了。她現在每過的心翼翼，生怕哪裏做的不好引起別饒注意，莫惹事了。她要不是怕自己不好適應這環境，生存困難，現在已經離家出走了也不準，一個饒性情是很難改的，還好雲舒苒的性格和她時候很相似，隻是雲舒苒的性子更坦些，她在這個年齡的時候，是家裏是有了變故，才讓她有了一夜長大的感覺。
“你且放心，我定謹遵教誨，話，我還要不要拜個師什麽的，也顯得正式些。”蘇苒問道。
到這裏慕雲笙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看向蘇苒:“你為何不叫我雲笙哥哥了？”以前他最不喜歡聽見這四個字了，雲笙哥哥，雲笙哥哥……他不明白這丫頭為何叫人都是一連好幾遍的劍而現在，他聽見蘇苒你來你去的，又覺得不習慣了，這都快直呼其名了。
蘇苒聽他一心裏咯噔一下，笑道：“我以前喊你時，你大都不應我，我以為你不喜我這樣叫你，一時又想不起該如何稱呼，才多有失禮，雲笙哥哥別在意。”
“要不，這樣吧”蘇苒接著道：“我叫你慕哥哥怎麽樣？叫師傅的話就有些差輩了，若外公知道了也會罵我，還有，以後我會經常給你做些好吃的，就當是給師父的束修，你們在學堂裏上學，不是有時也會給先生送些禮品嗎？我總不能白跟著你學，你怎麽樣？”
慕雲笙聽罷，眼睛亮了亮，看著眼前同樣是亮晶晶的眸子，點了下頭，表示勉強可以接受。他這可不是在拿喬，也沒想過什麽束修不束修的，這隻是這個丫頭的一廂情願。
“笙兒，你在做什麽？”
聲音是從身後傳過來的，此時兩人正並排而坐，中間隔了個籃子，聽見聲音二人齊齊轉頭向後看去。
慕大娘站在離他們兩丈遠的地方，手裏也是提著個和蘇苒身邊差不多大的竹籃子，籃子沒有被花布遮蓋，裏麵的野菜便露了出來。
“慕大娘，”蘇苒站起身招呼道。“我做了豆包拿來給慕哥哥嚐嚐，我看他練劍很是辛苦，平日裏還要讀書，整個人都瘦了些。”
慕雲笙此時也站了起來，他沒有接蘇苒的話，隻是將剛剛還盛著豆包此時已經空聊籃子遞給蘇苒，便向慕大娘身邊走去。待走到跟前接過慕大娘手中的籃子，往上顛吝。
“這麽多，阿娘定是挖了許久。”
“我從中午就出來了，你們兩個孩子，太陽都落山了還不回去，苒畢竟是個女孩子，怎可在外耽擱這麽久？”著，又奪過了慕雲笙手中的籃子，邊走邊道：“快些回去吧，這秋分過去，黑的便早了。”
慕大娘看起來約三十六七歲，五官端正，舉止嫻雅，話語雖的甚是委婉，還是隱約讓人覺得有些責備之意，蘇苒倒不甚在意，隨著他們娘倆往前走，一雙眼睛緊盯著那一籃子薺菜。
“是薺菜嗎？”蘇苒邊走邊問道。
“嗯，離落霞湖不遠的地方，有一塊空地，上次撿柴時便看到了，當時沒空，也沒有帶籃子，所以今日才來，還好沒有被人采去，應該是沒有人發現，那地方挺隱蔽。”
慕大娘一臉慶幸，她看了眼蘇苒提在手上的籃子，又提起自己手中的籃子，靠近後抓起大把的薺菜便勻了過去。
“多謝慕大娘”蘇苒雖然不作假，卻也趕緊的謝道。
以前跟在姥姥身邊時，每次回鄉下老家，都會去田裏挖野薺菜，還有曲曲菜，苦蕒菜什麽的。
她知道這些都是春常見的野菜，卻不知秋季的暖陽下，這些野菜也會重新長一波出來，蘇苒很是歡喜。其實薺菜春秋兩頭鮮，秋霜後的薺菜，也不遜於春。
薺菜可以涼拌、炒菜、做湯，把薺菜切碎，打上雞蛋，還可以煎餅吃，還有薺菜餃子，百吃不厭的美味兒。